安欣从床上跳起来,她看看桌上的闹钟,啊地一声叫出来。
“你疯了。”白鸽被安欣惊醒,不满意地嘟囔,“就像吃了老鼠药一样。”
“六点半了。”安欣大叫。
“我们说好六点钟到的。”
白鸽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拿过闹钟确认一遍,随手把闹钟扔到床上。
“你不是说不睡觉吗?”
“我也不怎么就睡着了。”
“完了、完了,事情又没了。”
两小我私家慌忙穿衣,洗脸刷牙,顾不上吃工具就跑出门。
清晨的公园里比一天任何时候都热闹,晨练的年轻人、散步的老人在狭窄的门路上穿梭。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真碍事。”白鸽一边跑一边诉苦。
“是我们自己延长时间的,怎么怪得了别人?”
两小我私家从人群中跑过。
江源超市的门敞开着,张源拿着拖把在货架中间拖地,两小我私家走进去,站在门口,她们畏惧把刚刚拖过的地弄脏,看着忙碌的张源又觉得不去扫除卫生欠美意思,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她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事情又要丢掉了。”
“两小我私家站在那里做什么,赶忙进来把架子上的工具摆放整齐。出来做事情眼里要有活,手脚要勤快,谁也不会养闲人。”张源生气地训斥,她指着安欣,“你,去后面打一盆水,把桌子货架擦洁净。”
安欣慌忙拿起塑料盆跑向后门。超市后面是小小的堆栈,堆栈旁边是小小的洗手间,黑咕隆咚没有灯,安欣下台阶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腿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来。
“干什么呢?磨磨蹭蹭,还不快点,马上就来客人了”张源站在柜台旁边气呼呼地喊。
安欣摸到洗手间,用清水洗了洗腿上的血,端着水走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刚拖过的地又弄湿了,擦完桌子再拖一遍。”张源看看安欣伤口渗出的血迹,转过头去,“白什么,没看见有人进来啊,还不上去招呼,怎么像傻子一样。”
白鸽学着超市里售货员的样子迎上去。
“客人来了要笑脸相迎,没看到墙上的字吗:开门笑迎八方客。客人是来给我们送钱的,你哭丧着脸,谁还愿意来买工具。今天回去以后去大超市看一看人家的售货员是怎么做的。”
张源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鸡蛋和一杯豆乳,站在柜台边上吃起来,超市里弥漫开鸡蛋的香味。
“明天记得早点来,你们自己看看几点了。如果每天这么晚,生意怎么做。”张源嘴巴里塞满了鸡蛋,“安欣,去把外面的玻璃也擦洁净。”
安欣端着水来到超市外面,纷歧会白鸽也走出来。
“她和昨天完全纷歧样呢。是不是不想用我们了?”白鸽拿起抹布。
“别瞎想,赶忙干活。”
“她就像个母老虎一样。腿还疼吗?”
“不疼了。”
“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
整整一上午两小我私家没有一刻停歇,即便没有生意,张源也会找种种事情让她们来做,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大吵起来。
“你们在店里看着,我去买饭,中午就在这里吃。”
张源走后,白鸽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不怕累,怕的是做了事情还生一肚子气,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了。”白鸽诉苦。“你的腿怎么样了?”
“没事了,破了一点皮而已。”安欣用卫生纸擦擦腿上凝固的血迹。
“我们走吧,不在这干了。”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事情,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你不干去哪呢?再回到街上去乞讨?”
“我受不了这个气。”
“总好过在街上被人推搡吧。就算自己的妈妈也会骂你吧,我们来这里什么都不懂,虽然挨骂了。你以为街上的人们事情的时候不挨骂吗?也许他们受的委屈比我们多得多,以后我们机敏点就是了。”
“就算你累死,也不会获得一句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