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网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第二天我无论换什么电脑什么地址都不再能打开网站页面,情急之下,我翻出收藏起来的最早那个XIAOFEI的帖子,回帖留言道:见帖即电XXXXXXX号夏大禹,娲娲有难,恳请援手!
随着,我兜头闯进殷妲的办公室,把里面其他的人都轰了出去,再将门锁“嗒”一声扣死。殷妲却神色平常,见我青白着脸也不坐下,反笑起来,道:“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奇事,夏工,你脸色好难看,有什么事都先缓口气再说,好欠好?”
“华董在哪里?”我开门见山,沉声发问。
“夏工,华董的事,恐怕不是你应该问的。”殷妲也垮下脸来,不再客气。
“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突然说不下去,她真要不说,我又能如何?
“哟,否则怎样,你倒说说看!”殷妲果真不吃这一套。
“否则----否则我就果真你的底细!”我打肿脸充胖子,强自空口威胁。
“我的什么底细?”殷妲警惕起来,不再对我嘲弄般地微笑。
“你和北溟的关系!”我也不算是顺口混赖,“是敌非友”四字在我脑中电闪而过,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会知道……”殷妲脸色煞白,颤颤地站起身来。
“华董到底在哪儿?”我截住她,爽性地问,同时努力配合一个眼泛凶光的心情---就不知道摆得乐成与否。
然而殷妲已就地投降,她的目光有点散乱,慌慌地说:“华董出国了呀,三个月前就走了,公司业务都是通过我发传真和打电话请示决定的,你有什么事要我跟他说吗?”
啊?!这样看来,这三个月控制公司的,实际上竟是殷妲自已。
“你没有擅作主张过?”我继续凶凶地问,同时在心里藐视自已,欺负妇女同志,不算是好汉。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不信,你可以自已打电话给华董!”殷妲急了,看起来不象是作假。
“那华董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忍,到底放平了声音,和气地问。
“具体时间他还没通知我,不外总得在6月1日以前吧,这一次本市举办的国际友好都市儿童大联欢,最大的赞助商就是我们公司,全部智能化系统都是我们公司提供和安装的,因此一早就部署好华董出头剪彩讲话,他不会延长这件事的。”殷妲索性来个竹筒倒豆子。这倒让我好奇起来,她和北溟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呢?怎么我只说一句要宣扬出来,她就怕成这样儿?
“连山远在哪儿?”我换了个问题。
“谁?”殷妲莫名其妙地反问。
“连山远,公司的宁静照料,你不知道?”我很是奇怪。
“我不知道啊,从没有听说过。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殷妲一见我又拧起眉毛,登时急形于色。
我还真挺相信她,从没见殷妲如此柔弱服贴过,必是内心藏匿极大恐惧所致,人一畏惧多数就会说实话,所以我并不怀疑她。但她不知道连山远,确实又很奇怪!据我所知,殷妲在公司事情已经六年,三年当华董秘书,三年当总裁办主任,差不多是公司一开张就进来事情的人,而连山远五年前才被暂停职务,殷妲影象力再差,也不应该似这般忘得精光吧?
此外,另有一件怪事也欠好解释:我私拆公司封存的人事档案时,原想一不作二不休(人学坏可真是容易啊),连殷妲、连山远、轩辕不易三人的档案也一并偷拿出来的,却不意找了许久,这三人竟比华董还要神秘,基础一纸档案资料都没有!
“轩辕不易的失踪是怎么回事?”我契而不舍地问。
“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殷妲失去控制,低叫起来。
我有点内疚,摇着手一边退后一边抚慰她,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就在这一瞬,我眼睁睁看着殷妲整小我私家变了样儿-------不错,她照旧她,但是神情姿态刹那间完全差异,她不再手足无措,不再惊惧难安,反而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肆无忌惮,一脸嚣张轻慢,似乎要用目光将我刺穿,好一会儿,她突然以一种名顿开地语气徐徐开口,说了句十分奇怪的话:
“原来,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此语直如平地惊雷,我立时楞怔就地,感受则有如冰水浇头,寒意彻骨!
“砰砰砰”,有人在外面将门砸得山响,夹杂着三两人声:“殷主任,殷主任,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快开开门!总裁办例会已经迟了!”
殷妲淡然一笑,扬声道:“我没事,这就来了!”她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自我身边掠过,扭开门锁准备出去,却顿了一顿,略略侧转头,冷冷隧道:“夏工,人力资源部已经向我投诉,怀疑你违反公司划定私拆人事档案,我想你不如马上递一份辞呈已往,算是对人力资源部有个交待,公司就不再追究你此外责任了!”
殷妲离去近十分钟之久,我发僵的身子才勉强移动,我完全明白最后同我说话的那个殷妲是谁,但甚觉匪夷所思------北溟北溟,你到底有多大神通,竟然可以附体人身!
显然此地已不行久留,我草草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克日告退!”四个字,签上名字扔在桌面,只取了点要紧的私人物品,就摔门而去,直奔市公安局报案处。
“你报什么案?”值班民警是个睡眼惺松的老警察,反映颇有些缓慢,听我罗罗嗦嗦说着,原子笔拿在手上半天都落不下去,完了才迷迷胡胡问了我这一句,合着楞时啥也没听明白。
“6月1日市民中心大楼会有炸弹爆炸,你听清楚了吗?”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咬牙切齿。
他吓了一跳,坐直身子,很不满意地说:“年轻人,你说话要有凭据!”
我哑住,我有什么凭据?难不成告诉他这是我算命算出来的?事到如今我连电脑纪录都拿不出来了,谁会相信我呢?
但我照旧坚持说:“你们要彻查一下市民中心新安装的智能化系统,我相信里面有定时炸弹!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查一下,否则到时候出了大事,结果就无法弥补!”
老警察越发不满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要都象你这样报案,我们还立马就出动,警察不都得跑断腿呀,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认为那儿有炸弹的?”
我汗如雨下,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你们一定要查查,相信我,一定要查查!”
老警察眯起眼上下审视了我一会儿,说了句“等着!”就站起来径自走到里间去了!
完了!我绝望地想,他准是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去了,问问有没有一个象我这样的家伙乱跑出来生事!我还能去找谁呢?谁又还能资助我呢?
正妙想天开着,老警察又回来了,慢吞吞地坐稳后,才说:“我查了一下,市民中心大楼这三个月确实刚刚安装了智能化系统,不外安装历程中一直有市府官员跟踪督察,怎么可能有时机混入炸弹呢?”
我精神大振,险些兴奋起来,忙道:“督察不行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呀,现在的犯罪技术越来越先进,趁没人注意混在系统设备里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会知道呢?”老警察若有所思地问我,他的睡态已丝绝不见,这会子看起来就象个老狐狸。
“我……我算命算出来的!”逼不得已,我到底吐出实话。
他立刻恼了,鼎力大举一拍桌子,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儿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急起来,突然想起一桩事情,道:“我是补天网站的主持人,专管算命的,算得特别准。你们警察还来查过我,不信你去问问,找一个——对了,一个叫‘牙根儿’的警察,他知道我,他肯定能证明我会算命。”
老警察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我倒被他吓一跳,这是什么反映?
“年轻人,你你你,你看起来可真不象是个女孩子嘛!”好容易他回过劲儿来,没头没脑地又来了这么一句!
“我怎么会是——”我啼笑皆非,但慢着,我明白了,“您,您知道娲娲,天啊,难不成您,您就是‘牙根儿’?”
“瞎扯什么!”老警察恢复正常,严肃地训斥我:“我看起来象是那种搞神弄怪的毛头小子吗?你运气不错,说的这件事恰好我知道,我小儿子也是个警察,在信息侦查科。那个什么算命女巫的事,他结案后回来跟我说起过。还叹息要是刑事案件的真相也能用算命的措施算出来,我们这些喜欢东跑西颠的警察就可以全体退休-------其时就叫我老实不客气地用擀面杖打出去了,这臭小子还真以为电脑是万能的不成?”
我不敢接腔,只小心翼翼地说:“您相信我不?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老警察想了半天,才道:“你留下姓名地址电话,假的可不行!我会处置惩罚这件事,而你必须随时接受警方的视察和讯问!”
我大喜过望,颔首如啄米:“我一定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