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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十七楼谈恋爱

第二十章 别对我发生好奇

和十七楼谈恋爱 柳南星 3629 2020-09-30 23:10:14

  沈之俏一回抵家里,江洋洋就迎上来,迫切地探询情书的后续进展。

  “俏俏姐,杨怀安看了吗?心情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复古,很惊喜?”

  一连串问题将沈之俏问得脑门儿有些疼,只得引导她在沙发上坐下。

  “洋洋,你听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照旧计划不将杨怀安退信的事儿见告她,得给她保留最后的体面。

  江洋洋一双眼睛发亮,抓着她的胳膊:“你说,我在听喃。”

  沈之俏摸了摸后颈窝,斟酌道:“我是觉得吧,他可能不太想要谈恋爱,你知道的,他对什么都很冷漠,他可能有些厌世,不太适合你。”

  江洋洋撅了嘴:“那是他不了解我,我多生动开朗啊,正好跟他互补啊,好羡慕你可以整天呆在他身边儿,诶,你们公司还要人不?”

  这安于现状,不太喜欢奋斗的丫头居然为了恋爱有了跳槽的想法,可见恋爱的魔力有多大,沈之俏有些担忧,怕这事儿拖得越久,眼前这个为爱痴狂的丫头会越陷越深,到时候再从恋爱的沼泽里将她救出来,恐怕不仅要费时艰辛,更要对她发生重创啊,拖不得,她认为,于是说:“洋洋,这杨怀安身边儿的女人太多了,你若真是想跟他在一块儿得支付巨大的努力,且另有可能会没有收获,我是觉得吧,这世间这么大,你又何须只吊在他这一棵树上呢,你现在要做得应该是实时止损,别把他当做你的唯一,给自己留退路,也是有乐成追到男神的例子,但是那是少数啊,用百分比来说,那就是百分之五的概率,通常大部门人都是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至于为什么没乐成,因素许多,样貌、学识、家庭、社会职位等等等等都市成为他拒绝你的理由之一或者全部都是理由。我瞧他今天那样,真不是想谈恋爱的主儿。至于你的信,在我离开前,他是没有打开来看过的。”

  她说完已经开始不忍心视察江洋洋的心情了,她知道她一定会不开心。

  江洋洋果真扁嘴了,她伤心的前兆就是扁嘴,搅了搅手指,不开心地说道:“我知道不会乐成,可是我就是想试一试嘛,万一我是那百分之五呢。”

  沈之俏“呵”一声,肯定道:“不行能。”

  “为什么呀!”

  沈之俏嘴巴一快,顺口答道:“因为他让我把信还给你。”

  话音一落,沈之俏便忏悔了,空气蓦地平静,接着“哇”的一声打破了所有平静。沈之俏手忙脚乱:“洋洋,你听我说,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我没伤害你的意思。”

  江洋洋哪里还会听她解释,吸着鼻涕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也太直接了。”

  抹了一把泪,一面哭,一面起身回了卧室,刚洗完澡出来的柳静姝只从尚未合上的门缝里看到她忧伤的背影,不解地问沈之俏:“你怎么把她弄哭了?”

  沈之俏在沙发里低头丧气兼忏悔:“我就实话实说地告诉了她,她被杨怀安拒绝了。”

  柳静姝擦着头发说:“做得很对啊,长痛不如短痛,她今晚伤心一会儿,保管明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两人都对江洋洋再了解不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记性欠好,希望明早起床,她能恢复如初吧。

  沈之俏叹了口气,也起身回了卧室。

  因为照旧有些担忧江洋洋的情绪,沈之俏一晚没睡好,顶着一双黑眼圈早早地去公园买了江洋洋爱吃的豆乳油条之后,又躲进卧室里化妆,倒腾了半天,谁料刚坐到茶几面前,江洋洋就惊呼:“悄悄姐,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好重啊。”

  柳静姝扫了一眼茶脊亓早餐,立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替沈之俏回道:“还不是因为担忧你呀。”

  江洋洋咬着一根儿油条惊奇:“担忧我干嘛,我昨晚困了,十点多就睡了。”

  沈之俏有气无力地拿着油条啃,干笑了一声:“还真是早啊。”

  江洋洋灌了一大口豆乳,满意道:“这豆乳真不错,是公园那家的?俏俏姐,你真好,特意去给我买早餐。”想了想,像是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一半,笑嘻嘻地对盘腿坐在她劈面的两人说:“你们可是以为我受了很大的情伤了?我江洋洋多洒脱一小我私家啊,我哭是因为觉得而有些丢脸,至于难受嘛,只占其中百分之一。”

  沈之俏听她这么说,晓得她认真没事儿,拿一双困得睁不开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你开心就好。”

  三人吃过早餐后一块儿出门,因为沈之俏是去杨怀安家接他,所以和江、柳二人同路。在地铁上小眯了四十来分钟,精神已然大好,然而黑眼圈却一时半会儿退不下去,以至于杨怀安和方竞宇见到她时,都大吃了一惊。

  “你昨晚干嘛去了?”

  问话的人是方竞宇,显然杨怀安对她昨晚干嘛去了不太感兴趣,究竟他昨晚亲自把她送到楼下。

  方竞宇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正在翻杂志的杨怀安,沈之俏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思路:“我昨晚能上哪儿,一晚上在家里待着呢。你赶忙开车吧。”

  方竞宇讪讪,还想说什么,却被杨怀安打断:“大宇,去百力。”

  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小雨,今天终于放晴,蓝天白云,阳光普照。虽说天儿没之前热了,但温度依然很凶猛。

  杨怀安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站在马路劈面目光深沉、神色严肃地遥望百力左侧的那一块尚是一片黄泥的园地。沈之俏被他强行拉出车子,只得躲在桂花树映出的一小团树荫下头,暗自惋惜今天的防晒没有做到位,手臂上忘抹了。

  约莫站了有十来分钟,杨怀安突然转头,降低平和的声音将正暗自羡慕方竞宇能躲在车子里吹空调的沈之俏吓了一大跳:“我的母亲曾经想在这里修建一个书店。”

  沈之俏不明所以,照理说按通例剧情生长,他再往下的话应该是要走悲情路线的,但作为一个从苦难中挣扎着长大的孩子,她那颗悲天悯人的人早已经被磨得只剩下边角了,悲情路线不太适合她,她也没想好该怎么慰藉即将要悲情的人,所以她只能用耳朵去听。

  果真,杨怀安也不管她有没有吱声,继续说了下去:“你能想象这里以前曾经是山是田地吗?路就是那种黄泥巴路,一下雨,一脚踩下去就糊一脚的稀泥巴。”

  沈之俏下意识摇头,她没见过,自然无法想象这块地从前的模样,她从小到大最能想象的就是立体几何,然而却怎么也学欠好。

  他又说:“我那会儿常和我妈来这里郊游,这儿是座山。”他开始用手比划着:“山下有田,我曾在那儿摸泥鳅、抓龙虾。”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似乎自己正身处其中,沈之俏讶然,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明亮的如同吃到糖的小孩子。

  “以前那座实验学校不外是一座普通的小学,念书的孩子都是四周的村民的孩子,我妈那会儿在那儿支教过几年,我也在那儿读过两年小学,那会儿我特别喜欢这里,平静纯朴,没有家里的争吵和冷漠,那儿....”他又指向别处,沈之俏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转动,目光落在一块儿堆成了小山的泥巴堆上。

  “那儿以前应该是村念书室,我和方竞宇另有其他小同伴儿特喜畛刳那儿看小人儿书,挤在湿润狭小的水泥地上,厥后我妈跟村支书说要重新修建这里,给孩子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念书情况,可惜最后....”

  他不再说下去,一双眼睛也黯淡了下来,双唇紧抿,似乎正在经历一些欠好的事情。

  一辆车咆哮而过,带起一阵热风,然后又回归平静。

  最怕空气突然平静,最怕听到别人的回忆,最怕回忆突然翻腾,绞痛着不平息,如果可以,沈之俏宁愿他继续说下去,可他不再说了,眼眸昏暗,神色隐隐不安,约莫换作凡人又或者江洋洋这一类温暖的人,兴许会上去紧紧拥抱他,告诉他:“不用怕,现在的你是最好的你,已往都已经已往了。”可沈之俏不是那一类人,她不擅于去向别人表达自己的痛苦,更况且要她去正儿八经地慰藉别人的痛苦,事到如今,沈之俏只得自我解救,以期资助他走出痛苦。

  她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战,指着远处的小山包,淡淡笑道:“那咱们以后就在这儿修一座三层楼高框架式的书店,然后做全玻璃立面,一楼地面用水泥地面,二楼以上用木质地板,室内以实木书架和绿植装饰,你说这样好欠好?”

  约莫她出其不意,又或者是他基础没料到她会替他想好后续的设计问题,杨怀安眼瞟她一眼,平静深沉:“你倒是想得够快。”

  沈之俏仰脸笑道:“能被杨总瞧上自然不会太差。”

  杨怀安转过身来审察她,一双丹凤眼里因为思索而显得格外深沉,似乎将要将她看透。

  沈之俏退开两步,杨怀安不行思议地问她:“你不慰藉慰藉我?”

  沈之俏发现他很喜欢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欺压式地俯瞰着她。出于避开风险和自保的本能,她只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再退两步,笑道:“我这人不喜欢伤感,因为我觉得没什么事儿不能用睡一觉来解决的。若睡觉不能解决,那就等时间,时间是最好良药,顺利的话,你会忘掉不快,不顺利的话,你也会吃一堑,长一智。”

  杨怀安再进一步:“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显得你这么没心没肺呢?”

  沈之俏再退一步:“没心没肺好啊,证明我心思单纯,不会动歪脑筋。

  杨怀安一笑,爽朗清举:“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沈之俏制止他的想象:“别好奇,你一好奇,我就怕你探究,你一探究吧,我就怕你被我吸引,你一被我吸引吧,我就怕你喜欢上我,你喜欢上我吧,我的日子可能就欠好过了,你爸不会放过我,恋慕你的女人不会放过我,最可怕的是你姑姑不会放过我,我怕。”

  杨怀安将她欺压到树池边儿:“你就这么怕我全家?”

  沈之俏干笑两声:“对。”话音刚落,她再往退却一步,一不留心,被横跨来一截的石头绊倒,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幸好实时逮住了杨怀安的衣袖,站稳了身子。

  她理了理衣服,惊魂未定:“谢谢。”

  杨怀安盯着敞开的袖口,万般无奈:“说吧,怎么办?”

  沈之俏打开手心一开,衣袖的纽扣恰恰在她手心里,于是艰难地一笑,讨好道:“我给您缝上,保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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