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杨怀安的淫威,沈枝俏不得不跟他们一起用午饭,一行六小我私家入了一家临水的餐厅,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微风徐徐,杨柳飘飘,令人心悦神怡。
等菜的间隙,杨怀安将在座的人介绍了一遍,沈之俏脸盲,只是呵呵地干笑着问好,一圈认下来,算是勉强记着了她劈面坐着的女人姓游,和杨怀安并不是她推测的恋人关系,杨怀安身旁年轻帅哥姓陆,年轻有为的只身青年,临时叫小陆,而自己旁边的美女姓何,是隔邻的隔邻方姓帅哥的女友,这位方姓帅哥倒是有些眼熟。
五人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拍宣传片。
不多时菜已上齐,三壶黄酒烫得刚恰好,酒入杯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方姓帅哥将白瓷酒杯一一满上,沈之俏拒绝不外,只得接了下来,众人饮过一轮,刚刚开吃。
此时,天空作美,竟下起小雨来,小河中泛起圈圈涟漪。
因都是不认识的人,沈之俏略显局促,面带桃红,低头浅笑,端的是一派羞涩婉约,三杯黄酒下肚,更显娇俏可人。
小陆直言沈之俏的样貌不输电视上的明星。
杨怀安接下他的话,摩挲着酒杯道:“我的秘书自然是最好的。”
他侧头冲沈之俏挑眉一笑,沈之俏心里一哆嗦。
小方讶然:“怀哥,你说的新秘书就是沈小姐啊,沈小姐,你好,我是怀哥的助理,日后相助愉快!”
他隔着女朋友向沈之俏伸脱手,沈之俏侧身与他相握,小方又说:“我叫方竞宇,之前咱们见过面。”
沈之俏恍然,上次在杨怀安家中见到的帅哥。
这样一来,你来我往地说上几句后,沈之俏进一步将人物关系理顺,只是这游姓小姐不大说话,反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显然这其中有“危险因素”在,沈之俏艰难地吞下一口酒,正欲夹菜,杨怀安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为了夹了一块儿糖醋鱼,放入碗中时还不忘温柔一笑。
沈之俏心里头“咯噔”一下,倒不是因为他笑起来悦目,只是因为不知道他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干笑着投以询问的目光,杨怀安的眼神轻飘飘地斜睨到游姓小姐身上,沈之俏马上了然,敢情他是在用她挡桃花啊。
小陆兴奋地“哦哟”了一声,一双八卦的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就知道不止是秘书这么简朴,咱们怀哥几时用过女秘书啊。”
俊俏的模样,坏怀的笑容,沈之俏恨不得上去死死地拧住他的脸颊,问一句“你懂的可真是多啊!
游姓小姐嘴唇紧抿,一张精致的小脸全是粉底腮红都掩饰不住的失望,沈之俏极为同情。偏杨怀安就跟看不见似的,凑近她耳旁耳语:“你要是敢忤逆我,我就敢让你饭碗不保。”
这年头市场情况欠好,找事情不容易,不能轻易冒险。
沈之俏在他凌厉的眼神中,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目光别向身侧的木制栏杆,深吸了一口气,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襄王无梦这般愁。
杨怀安继续给她夹菜,嘴里一口一句“别喝酒了,对身子欠好”之类的体贴话。
虽知他不外是利用她,但从他嘴中蓦地冒出这些话来,照旧忍不住一哆嗦。沈之俏勉强一笑回他:“我不喝,便只能你喝了。”
杨怀安要将一块肥肉夹到到她碗中:“你不是最喜欢吃肥肉,来多吃些。”
沈之俏嘴角一抽,再也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杨怀安嘴角微翘,将肉又夹回了自己的碗中。
一桌子的人除了游小姐似乎没谁在过多的留意他俩的演出,游小姐面色苍白如同抹了好几层面粉,沈之俏不忍心,任凭杨怀安再多招数,沈之俏也再也不接他的招,只安平静静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想来这顿饭,游小姐比她吃得还艰难。
沈之俏不知道这杨怀安和游小姐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想弄明白,一顿饭毕,她便想着溜走,谁料杨怀安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威胁她继续留下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拎着,沈之俏的脾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也不管他是杨怀安照旧猪怀安,照旧熊怀安,横竖她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欺辱。
“你要我配合你演戏,我演了,现在人一小女人正偷偷地抹泪,你另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别仗着你长得帅,又有钱就胡作非为啊。”
她反倒警告起杨怀安来,这些话一说出口,连自己的惊讶和痛恨,真是口无遮拦,多管闲事。
路过的人向他们侧目,沈之俏暗自畏惧起他们这场争吵会上微博热搜,转瞬之间,她连标题都想好了-----泼辣女子当街训斥杨氏团体二令郎、不知名女子和男友当街繁盛猛烈争吵,疑似不满男方仗着颜值胡作非为……
杨怀安压低了玄色鸭舌帽,将她拉到角落里,小陆和方竞宇他们几个早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杨怀安郑重道:“我是在让她知难而退,你现在帮我,也就是帮她,你愿意看一个小女人越陷越深,最后不能自拔吗?”
沈之俏看着他那张俊脸,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惑:“你确定你魅力那么大,能让她不能自拔?”
杨怀安不满地“啧”了一声,嫌弃看着她:“我自己的人设,我自己心里明白。”
沈之俏噤声,觉得他似乎说得有几分原理。
“不能有肢体接触。”
杨怀何在她前头大步流星地走着,沈之俏小跑两步追上去:“你走慢点儿,你不知道我腿短啊。”
杨怀安减慢步子,无情地讥笑她:“你也知道自己腿短。”
沈之俏嘴角一抽,暗恨自己怎么就会像是着了魔似的,什么都听他的,有时明知里头有坑,照旧傻兮兮地跳下去。
杨怀安似乎能掌控她,当她惊觉这一事情时,她和杨怀安已并肩站在了一场传统文化运动的现场。
这是社区举办传统文化运动,有猜灯谜、祈福、演出等种种运动,来往的人都可以免费加入。
杨怀安站在摆满红色绸带的摊位前:“你不说近来倒霉吗,祈个福换个心安可好。”
虽是问她,但他却不等她置可否便从隔邻大叔手里接过一支小号毛笔,并祈福带一块儿递给她。沈之俏讪讪接过,提笔写下一句“阖家康健、事事顺心。”
她幼时学过书法,写得一手隽逸的好字,杨怀安不禁在她身后赞叹道:“字儿倒是写得不错,人说见字知人,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倒是有些不相符。”
沈之俏的太阳穴跳了一跳,皮笑肉不笑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杨怀安翘着嘴角接过她手中的红带子,问她:“挂哪儿?”
沈之俏出于真心和玩弄他的本意,指着横跨杨怀安头顶一大截的枝丫:“那儿。”
杨怀安仰头一看就只自己基础碰不到那根枝丫,于是装傻充愣地随手找了根他能够够获得的最高的地方系上带子,回来冲她自得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挂那儿既能接地气儿,又能接仙气儿,好位置。”
沈之俏扁了扁嘴,犹自混入人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