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金丝般洒满山路,路旁的草叶上,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
经过一夜的休养,我的左脚已大有好转,缓慢行走也不成问题。
走一程,永熙背我一程,终于,走了泰半天,一个小山村泛起在我们眼前。
为数不多的茅草屋零零散散地漫衍在山坳里,这些屋子的院子大多是是用简朴的石块垒起,屋门则是用树枝体例而成的寨门。
前面跑来一个没有穿鞋的小孩,永熙赶忙拉住他问道:“小童,你知道东菱家怎么走吗?”
小童好奇地看了看我们,说道:“你看山上最高处,最悦目的那座屋子就是她家了。”
我和永熙互看一眼,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小孩儿。小孩儿开心地接过糖,蹦跳着跑开了。
我手搭凉棚往山顶眺望,果真发现云雾袅绕中有一座屋子。
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爬到了山上,眼前的一幕让我受惊,这不是别墅是什么?
“待会儿进去怎么说?”我望向永熙,“万一她家人不通情理,认为是我们害死了东菱……”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不是自己上门找抽吗?
“原来就是你害死的呀。”永熙没心没肺道。
“少爷,这能怪我吗?”话音未落,嘎吱,门突然开了。
“你们是?”一中年妇人惊讶地望向我们。
“您好!”我礼貌地说道,同时脑子里千回百转起来。尚未想到合适的说话,却听永熙说道:“我们从王山镇来,路过此地,能在您这儿休息休息,借宿一晚吗?”
中年妇人看了看穿着特殊的令郎哥永熙,勉强道:“不白住啊。”
“肯定的,谢谢谢谢。”我赶忙笑看永熙。他递给妇人一个金元宝。
对于我们普通老黎民来说,屋子是格外重要的。而这座屋子,可真真是个世外豪宅。长方形的两进院落,前堂、廊房、后寝、亭台排列有序、结构合理。
“大嫂,您家可真气派!”我真心夸赞道。
妇人看我一眼,自得地说:“都是我侄子孝敬我的。”
“是张生哥来了吗?”一个八岁左右的少年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是不是,读你的书去!”妇人对他嚷道。
少年白她一眼,转身进去了。
“您侄子叫张生啊?”我冒充无意地说。
“是,他也是很久没来了。”
“哦,适才那个是您儿子吗?好可爱啊。”我跟她拉起家常。
“是啊,我另有个女儿更是美貌呢。”
“哦,怎么没见她呀?”
“进一个大户人家府里当丫鬟去了。”说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早跟她说了,嫁给我那侄子,她偏不听,要进府当什么丫鬟,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我和永熙相视一眼,看来,她还不清楚府里的事。
吃过晚饭,月色徐徐笼上山头。我和永熙坐在高高的亭子里,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听着虫鸣。
“一个管家一个月能发几多人为?”我抬头问永熙。
“他干一百年也盖不起这样的屋子。”永熙低声道。
“他会不会贪府里的钱?”我问道。
“他没有时机,我爹对金钱一向视如己出。”永熙轻笑道。
“难道真的有幕后之人?而钱就是提木偶的线?会是谁呢?此人用意何在?”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回去之后,我们去找张生。相对于钱,我相信他更不想坐牢。”永熙望着山底破败的茅草屋,脸上笼起一层让人看不透的雾。
“你们休息的屋子是东边的厢房。”妇人在前房朝我们喊道。
“好,谢谢!”我预计她把我们想成了那种关系。唉!算了吧,这样也好,免得引起她不须要的怀疑。
永熙照旧挺老实的。鉴于他昨晚的体现,走进房间,我就爬到床上准备放心入睡了。
过了很久,屋内照旧烛灼烁明,烛影晃动,我不禁睁眼一看,只见永熙正端坐桌前,秉烛夜读。
我心里一烦,这书生真讨厌,又弄得我睡欠好觉。终于,我忍不住了:“少爷计划什么时候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闻言,他放下书,跳到我面前:“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什么?”我脸一红,白他一眼道:“您继续看吧,把蜡烛熄了就行。”
“好,我熄了再看。”他转身已往吹灭蜡烛,旋即跳到床上。
“您看我干嘛?”
“熄了蜡烛只能看你了。”
无聊!真想一脚踹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