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迷雾——胶东康王

　　(注:本章三千多字算在昨天更新，今天的下午、晚上更新。)

　　木门似乎是在雨天浸泡之后，还未完全干透似的，发出冗长的声音，

　　“嘎吱……”，

　　它缓慢的打开了。

　　白明哲穿着封君之服，头戴刘邦发现的刘氏冠，目光炯炯，神态威严，泛起在众人眼前。

　　骤然，所有的人皆拱手作揖，高呼:“参见太原君！”

　　白明哲虚手一抬，道:“诸君免礼，请进吧！”

　　“诺！”

　　纷歧会儿，叶楚平、张伯进入房间，除了其他人继续在外面恭候。

　　白明哲亲自为二人各倒了一碗清水之后，跪坐下来，看着不远处正在象征性喝水的叶楚平、笑着问道:“楚平，汝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介绍一下这位兄弟吧。”

　　“诺！”叶楚平恭顺重敬地放下装水的碗，拱手作揖，“白公，这位是张公，官职为梁国校尉，奉陛下之命，君之调令，特来接管高密县。”

　　担忧白明哲不认识这小我私家，他增补道:“张公乃张羽将军嫡子。而张羽将军是名声同中尉卿，皆为七国之乱元勋之一！”

　　白明哲听到张羽之子后，立刻正襟危坐，拱手问好，“原来是张羽将军的嫡子，失敬失敬！昔日令尊同中尉卿死守梁国，配合构建了捍卫长安的最后一道诸侯国屏障，勇武之名传扬天下，吾早就神交已久。若是有时机去梁国，希望张公引见一番。”

　　“不敢称公，太原君叫吾张伯就好。太原君见大人，乃大人之荣誉，何来引见之说？”张伯面色红润，激动万分，恭顺重敬的回应，“卑职衔命率领一千名加入过平定七国之乱的士兵前来，太原君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只要不是造反，吾这一千人，任君调遣！”

　　“将士们慌忙赶来，想必旅途劳累了。”白明哲看着门口，高呼一声，“董文，立刻去部署一下，让全高密县的酒垆准备好酒佳肴，分三天送给来此的梁国士兵！年父老率先食用，年龄较父老后食用。”

　　虽然知道加入七国之乱士兵，最年轻的也要三十七、八，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只好用年长与较年长形容。

　　加上担忧喝酒误事，他只能这样分批请客了。

　　拿下了高密县，无疑是扼住了即墨城西方的咽喉要道，如果说那个叫马宁的太守什么也不做，那可就是怪事了。

　　明地不怕，就怕来暗的。

　　危险不得不防！

　　接到命令之后，门口的一其中尉甲士立刻去准备酒菜，也许是速度太快，众人甚至都听到了“咚咚咚”的踩踏地面的声音。

　　白明哲对张伯笑了笑之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叶楚平的身上，“楚平，陛下那里可有制诏、口谕转达？”

　　“白公，卑职担忧君之安危，将君之文书送到未央宫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梁国调兵，至于圣意……陛下应该会派遣其他侍御史转达。哦，在回来的路上，卑职在馆驿中偶遇了去长安送南仲军建设之文书的冯驹，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从长安返回了。转达命令的侍御史，应该也在路上了。”

　　白明哲点颔首，沉声道:“既然如此，吾就守几天。”

　　张伯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思维很敏捷，他迅速地捕捉到了一个字，“守？太原君何出此言？”

　　白明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张公有所不知，胶东郡……恐怕已经泛起了土天子了。君来之前，吾在此视察了很久，获得的情报，不容乐观！”

　　“卑职洗耳恭听！”

　　白明哲示意叶楚平出去，

　　“白公，属下告退！”

　　“嘎吱……”门发出冗长的声音之后，重新关闭。

　　屋内仅剩下二人，白明哲也没有好隐瞒的，面色凝重，径直说道:“张公，吾获得如下消息，一会儿说完之后，请君评价一下。”

　　“诺！”

　　“在这个客舍停留的商贾见告于吾，通常经过高密县的商贾，都要缴纳利润一成的钱粮！而在高密县交易的商贾，都要留下二成利润作为钱粮！虽然两成很高，远超长安制定的尺度，但，即便如此，许多小商贾，都市选择在高密、介根、夜邑等地进行，只因即墨城的钱粮为利润的四成！”

　　“而与小商贾相比，大商贾就悲凉的多了，他们被强制要求在即墨城交易。如果发现有人不在即墨城交易，不仅仅没收所有金银，还要派遣专门官员，携带赎罪文书，去其家中索要赎罪金！”

　　张伯惊呼一声，“钱粮和长安纷歧样就算了，怎么还同郡差异税？这可是冒犯大汉律例的大罪啊，为什么没有商贾去长安上告？”

　　白明哲微微一顿，解释道:“胶东郡的太守已经在长安打点好了。只要有人去反映胶东郡的问题，会被长安的人扣下，然后押送胶东郡处置惩罚！而被收买的人，据说官职最高的已经到了九卿之下。”

　　“九卿之下？一千石被买倒了！”张伯傻眼了。

　　好家伙，已经渗透到大汉上层了，胶东郡够牛的啊。

　　这得花几多钱，几多金？

　　“这还不算什么。据说，胶东郡郡守马宁已经统一了地方豪强，他的命令，在胶东郡就是绝对权威！哪怕是齐地的列侯家族，也得给一些面子。”白明哲增补道，“虽然吾不清楚胶东郡每年向长安缴纳的钱粮到底有几多，但仅凭统一豪强这一点，马宁扣下的钱粮，绝对不会少。他不用亲自脱手，只需要让豪强收钱，自己卖力拿分成就够了。”

　　“砰！”张伯猛的拍了一下案几，面色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似的，低吼道:“岂有此理，这险些是一个新的诸侯王了吧……太原君，卑职不才，愿意携一千梁国精锐，占领即墨城，捉拿胶东郡守，以正陛下皇威。”

　　“张公毋急！”白明哲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叹息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朴，别忘了，胶东可是有一个王的——胶东康王！虽然康王性格柔弱，但作为诸侯王，对权力的掌控，应该不会太差。捉拿马宁很容易，但是，吾现在就担忧，马宁的背后另有人……一个吾等不方便动手拿下的人。”

　　他言外之意很明确了，恐怕马宁背后，站着的，是胶东康王！

　　虽然这个推测有些斗胆，但是，可能性很高。

　　史书明确纪录，淮南王刘安企图谋反的时候，刘寄这个家伙竟然准备响应。

　　七国之乱后，长安早就把钱粮、军权、甚至是仕宦的任免权收了回去，只给诸侯王留下购置日常生活用品的资金。这个刘寄，哪来的钱买装备、招募士兵？

　　这个年头打造铠甲、供养士兵的用度可不低。

　　如果刘寄没有贪污胶东郡的财政钱粮，白明哲一万个不相信！

　　张伯忧愁地说道:“如果马宁背后站着的真的是胶东康王，吾等可就难办了啊。没有陛下旨意，吾等基础没有权力动诸侯王。”

　　大汉经太过封，大量的诸侯国散落在国界之中。如果他们二人擅自对胶东康王动手，那就是在挑衅天下诸侯王！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对于如何拿下马宁这个问题，吾已经仔细考虑过了。”白明哲双手交织，放在袖子里，“待吾调动的军队到了，先驻扎在即墨城周围，施加压迫，令其被迫开放即墨城城防，令吾之军队入驻。若是从了，那么吾等视察他贪污糜烂就容易多了。即便胶东康王在即墨城内，也不行能加入吾南仲军的事情。”

　　他微微一顿，凝重地说道:“虽然，若是不从，吾只好和他拖！正好吾计划将胶东郡的产盐业官营。胶东产盐地以东方为主，想要把盐运出去，淮河是他们唯一的路线！以高密县为界，封锁工具交通，路线一封，拦截商贾，吾等自己产盐，自己出售，断即墨城的经济来源！若是马宁，或者胶东康王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只有两种可能。”

　　“一，派遣人手去长安求援，让陛下放弃胶东产盐官营的计划。”

　　“二，在长安诏书到达之前，整合胶东郡的军力，抢先动手，将吾等斩杀于此！”

　　白明哲换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冷静地说道:“第一种可能发生的几率仅仅只有两成。吾乃陛下派遣而来，所作所为，皆代表陛下意思。既然吾敢进行盐业官营，他们就应该明白，这一件事已经被陛下默认了。哪怕派人去长安，也无济于事。”

　　他微微一笑，与张伯对视，“因此，想要打破僵局，他们只需要在长安文书到达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高密县即可！”

　　白明哲起身，重新给张伯、自己倒了清水，“哗啦啦！”

　　清水倾泻的声音和他降低浑朴的声音融为一体，诉说着接下来的极重篇章，《孙子兵法》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君携一千人而来，对他们而言，吾等有没有援军，尚不清楚，加上高密县为一小城，一旦动起手来，胶东郡老牌势力应该会组织六千至八千人的军队攻打。”

　　“据我所知，即墨城共有守军四千余人，当地豪强的家奴、随从荟萃在一起，再招募一部门，他们可战之兵近万。真正动起手来，吾等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