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主父偃的疯狂
此时，主父偃依旧跪在地上，长时间的压迫，他的两腿早就已经发麻，传来痛感，似万千银针刺在腿上。
与郑其时的想法完全相反，他用充满血丝的瞳孔瞄了一眼白明哲，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
哼哼，用咸鱼取代粮草？
用贩卖食盐，到达控制匈奴的目的？
商战？
做梦呢！
今日无论汝说什么，吾都要阻挡！
蓦然间，主父偃俯首，声泪俱下，大喝一声:“陛下，卑臣有奏！”
刘彻正在兴奋头上，突然被打断，不悦地瞥了一眼声音来源，发现是主父偃之后，沉吟一声，道:“讲！”
“卑臣以为，此法不合王道！无论是三皇五帝，照旧三代之盛，皆未尝泛起以鱼养兵，以盐控夷之事。”
“如今以商道妄图取代兵道之行为，乃离经叛道之行径！”
“士农工商，此秦国变法之产物！秦孝公用之，秦国始强。以至于三世之后，秦昭王东出函谷，胜赵国四十万雄师，吞并周朝，六世之后，始天子征战六国，一匡天下！”
主父偃趁俯首时机，用手撑地，运动了一下膝盖，随即抬头拱手，声音嘶哑，似直谏之忠臣，声音将嗓子都撕裂了，高声喊道:“陛下，如今白明哲此人妄图以商强国，岂不谬妄？”
“卑臣以为，其只是在拖延时间，混淆圣听，达活命之目的。臣恳请陛下治其罪，车裂于市，以彰圣贤之法，抚慰将士之心。”
“如果否则，臣宁愿一头撞死在承明殿上！以鲜血映其罪恶之意，昭明忠义之心。”
主父偃低着头，摇晃身躯，冒充悲愤至极泣不成声。
同时，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一丝丝笑容转瞬即逝。
自得之色埋在内心深处。
二选一，刘彻，汝计划怎么选择？
而主父偃的上司，郎中令石建则脸色漆黑如碳，瞅着自己这一个愚蠢的下属。
心里不停的暗骂:这傻缺分不清场所吗？
难不成以为这里宁静日里一样，随随便便上一道奏折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愚蠢！
如今朝堂各大派系齐聚，岂能因为一言一行就决定了白明哲的结果？
没看到李息与李椒都保持着缄默沉静吗？
石建苦笑一声，无语地摇摇头，看了看文臣队伍的偏向，突然他的苦笑凝固了，甚至，嘴角突然开始抽搐。
不为此外，只因为赫然发现，卫青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咕咚。”石建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内心一沉，似乎被万仞高山压住，无法跳动。
完蛋了，王对王，将对将。
看这个样子，卫青预计是想要修理自己。
妈耶，一个就是一个局外人。
这场朝会自己就和自己关系不大，主父偃这个愚蠢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拉自己郎中令一系下水不成？
“陛……”石建开口，希望把自己从中剥离，还没等他把声音发出来，一道嘹亮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央响起。
白明哲开口了，他准备收拾主父偃了，他作揖而拜，道:“陛下，臣认为，中医生之言，还不如三岁小儿！”
用酷寒的眼神盯着主父偃，白明哲挖苦一声:“哪怕三岁小儿在此，也不至于说话不经过脑子。”
掉臂礼节，他直接用手指着主父偃，喝问道:“汝称吾之行为不合五帝之政，三代之法！汝称吾意图壮大商业，谋私利对吧？”
“不错！”主父偃傲娇所在颔首，随后一扭头，不屑再看白明哲半眼。
“好！那吾问汝，哪一本书中提到，将士不食鱼？是《春秋》？或是《国语》？亦或《左传》？”
主父偃保持缄默沉静，一句话也不说。
他真的没法回覆。
之前他说的那一番话，就是在泼脏水。
管白明哲有没有，脏水先泼为敬。
想要把一小我私家拉下台，不需要太多的要领。
多列举一些罪状就行。
不需要天子全部相信，只要相信了其中的一条，自己就可以拿来当做攻伐的武器。
这是纵横之道的部门精髓。
“连哪一本书提及都说不出来，无处考证，汝从何得来不合三代，违背五帝之政？三岁小儿恐怕也知道拿出证据吧？”白明哲脸上挂着挖苦的神色，继续喝问:“吾再问汝，不用此法，汝可有令将士饱腹之法？”
主父偃这一次回覆的爽性利索，道:“自然没有。”
“哼，若不是汝将仓廪放空，军粮怎么会消耗殆尽？汝乃始作俑者！当斩！”
“斩吾？哈哈哈，汝连令将士饱腹之法都没有，从哪里来的信心斩吾？”白明哲仰头大笑，指着主父偃，道:“吾死可以。但吾问汝一件事，吾死后，汝是否有能力处置惩罚士兵饥饿之问题？若士兵饥饿，发生叛乱，汝为之奈何？”
“难不成，让北方防线的将士团体饿着肚子，听着汝满嘴圣贤之法的忽悠，与匈奴干戈相向？真是谬妄！汝能够成为中医生，见识怎么如此短浅？难不成汝之策论，全部是抄袭得不成？”
“汝！汝休要诬陷本官！”主父偃急眼了，直接站了起来，举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白明哲的脸上。
“诬陷？”白明哲上下审察主父偃，“幸亏陛下公务繁忙，无暇前往兰台查阅存档。否则，汝定要被治欺君之罪！”
“汝！汝！”主父偃神色紧张，期期艾艾，久久不能吐出一个字。
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他的策论，险些都是借鉴贾长沙提出过的策论。
他拿捏准刘彻没有空去兰台看这一些工具，所以用起来格外地爽快。
尤其是最近几年刘彻对他重视，允许他收支兰台之后，抄袭起来越发是驾轻就熟。
只不外，自己做得相当隐秘，他始终不明白，白明哲从哪里得知的这一个消息。
难不成他也能进去兰台？
不行能啊！兰台那么重要的地方，一般人基础没有资格进入。
哪怕是他这一个俸禄一千石的中医生，也要提前向刘彻申请。
见了鬼了啊。
没有理会发呆的主父偃，白明哲乘胜追击。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将脑海中的资料整理，白明哲也开始做喷子，用纵横之道回手。
“吾听闻汝发达之后，搭车出游故地，将金子撒在地上，让昔日故友抢夺，汝不屑看他们，直接驱车离开。敢问可有此事？”
“吾亦听闻，汝掉臂家中二老，坚持前往长安上书！中医生，汝是否认可？”
看着主父偃逐渐苍白的脸色，白明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汝在董博士家做客之际，偷取博士之手书，上呈陛下，而且引导博士门生进行批评，这总不能否认吧？”
一边说着，白明哲一边看了董仲舒一眼。
证人就在这，这一点绝对没法狡辩。
“如今汝意图令数万将士饱受饥饿之苦，宣称不知从何而来的王道之法。吾真的好奇，汝之先生是谁？怎么教授的王道与吾接触过的一点也纷歧样。”
对董仲舒拱手，白明哲恭顺重敬的询问:“董博士敢请问儒家可有与之相关的王道纪录？”
董仲舒心情愉悦的瞅着主父偃，咧开嘴，嘿嘿一笑，开口道:“从来没有。尼父从未说过相似的内容。吾研究过诸子百家学说，亦未曾发现相关的行为。”
“哦~未曾发现呀。”白明哲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主父偃，作声呵叱，“既然不是王道之法，汝行为可以堪称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汝哪来的颜面让吾自尽？若吾是汝，早就羞愧地吞金自尽了。”
“汝！汝！”主父偃瞪大眼睛，指着白明哲。
“噗！”一口鲜血喷出。
他的胸口似被一块巨石堵住，呼吸不畅，闷得慌。
“汝！”
“欺人太甚！”
“扑通！”
主父偃一下子跪下，嚎啕大哭，对刘彻请求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下旨，吾要汝此竖子生死决斗！”
“士可杀不行辱！此竖子辱吾，是可忍，孰不行忍！”
“汝想与之决斗，问过吾与李椒将军的意见了吗？”李息处在坐席上，闭着眼睛，呢喃一声。
“吾领土十几万将士还要依靠白御史之要领饱腹。白御史若是死了，用汝换可食之粮？”
李椒无奈地看了李息一眼，暗道一声:材官将军，汝这就妥协了吗？
难不成卫青代表的外戚一脉的崛起，已成定数？
唉……
这才一载！
窦王孙才死了一载啊！
好不容易领土各系有了喘息的时机，结果，这个时机被眼前这个少年打破了。
他看了卫青一眼，失落的摇摇头。
雁门的态度不明确，北地妥协，既然如此，他陇西也没有须要死扛下去。
凭借两地之力，很难反抗团结一心的外戚一系。
照这个生长趋势，说禁绝，日后出征匈奴还要在外戚手底下做事。
况且看刘彻对白明哲的态度，预计想要治罪，很难很难。
李椒起身，寒声道:“主父偃，若汝想要生死决斗，吾李椒作陪！吾愿以先祖李牧之名担保，若汝杀侥幸吾，吾李家绝对不追究。汝可愿意？”
主父偃眼睛直了，肺都气炸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息、李椒。
你听听，你俩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明明是在帮你们，你们怎么还搞起我来了？
不是应该集中火力搪塞卫青的吗？
你俩不讲道义啊！
无奈，主父偃又把目光投向刘彻。
事到如今，他只能期望刘彻能够准奏了。
白明哲再一次上奏，道:“陛下，卑臣以为，与其在此逞口舌之力，不如立刻部署下去，进行打鱼之事！”
“早一天动手，便能早一天供应至领土。”
刘彻点颔首，亲自开口，结束争吵，道:“今日朝会，乱不堪言！”
“主父偃，汝住嘴吧！朕对汝很失望！”
闹剧连续得够久了。
该进行正事了。
既然将领已经开口，那么朝会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