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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世之公主传

第四章 薛长风入宫

大唐盛世之公主传 a莫嘉娜 1010 2020-08-15 18:53:51

  贞观十二年十月初八清晨,唐朝长安大兴宫。

  红墙砖瓦,宫墙深深。这日清晨,一辆马车徐徐驶入大兴宫。

  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微风轻拂,是一个好日子。

  李恪拉玄盈等在两仪殿东北面的日华门,看到由远及近行来了一排轿辇,最前面的是一抬深色绣凤轿辇,一个丹红色的帐帘严实地遮住,玄盈不知里面的人是何等模样风范,心下越发好奇起来。

  离她们另有几步远的时候,轿辇停了下来。轿辇最前方的的公公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吴王殿下,城阳公主。”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来,五官棱角明白,竟然生了一双上斜眼,显出桀骜之气来,长相英气,一身利落洁净的墨色绣鬼兰花常服,观之相貌气度,像是高等武将世家出来的。

  在她视察间,一个身形高瘦的少年挑帘帐而出,脸色严肃,他徐徐跪下,行参拜大礼,行动规则而凝练,看上去不仅深谙礼节,而且似乎不放在心里。

  “起来吧。”薛长风起身抬头看,发话的是一个穿玫红色牡丹花襦裙的小女孩,长了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有一双明亮的杏眼,面色沉静,气质特殊。

  这位就是长孙皇后之女城阳公主了,薛长风心想,他又看了吴王李恪一眼,眼睫毛下意识地眨得飞快。

  玄盈见这个少郎抬头看她,便仔细注视着他,朗声问道:“你是何人?”

  “臣臣单名一个瓘字,表字长风。家父是卫尉卿薛怀昱。生于武德九年,今年十二岁。”他先是拱手作揖,随后沉声答道。

  玄盈曾听三郎说过,薛怀昱本人持身中正,虽然不是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元勋,但是此人颇有才干,阿爷很是看重。他又是身世河东薛氏门阀大族,与韦姨身世的京兆韦氏可齐名,在朝堂上也有不少五品以上的官员,有相当势力。

  薛长风是薛怀昱的独生子。

  玄盈向薛长风道:“你的名字可有什么来历吗?听着不像是寻常将军家会取的名字。”

  “家父曾读过左思的吴都赋,知道“习御长风,狎翫灵胥”的句子,所以以此为臣取名。”薛长风在念这两句诗时甚是娴熟,像是平时常读诗词之人。

  玄盈听他这么说,笑道:“原来是有典故的。”

  薛长风又作了礼,道:“谢公主夸奖,臣受宠若惊。”嘴上这么说,但是面色坦然,毫无惊讶之意,适才那话约莫只是客套之言,随口道来。

  玄盈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薛长风一本正经隧道:“回城阳公主的话,臣略通射箭和马术。”

  玄盈问道:“既然是习武之人,看过兵法吗?”

  “臣读过孙武的军事著作。”

  玄盈还想问什么,李恪拉她道:“妹妹,我们走吧,别延长人家。”

  玄盈还想再问什么,听三郎敦促,只好点颔首,随他离开。

  众人依规则行了送礼。薛长风上了轿辇,继续前行。

  薛长风徐徐掀开马车窗边的帘子,望见两旁高高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渐行渐远的少女和青年男子,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薛长风放下帘子,翻了翻自己随身携带的肩负。换洗的衣物在三日前就已经送入宫中了。现在身边的这个肩负里装了一些他心爱的日用品和银子。

  往前行了约半个时辰,软轿停了下来,公公请他下轿。

  薛长风掀帘下来,只见正前方是一处偏僻的院落。

  公公敬重地迎他进去,笑道:“此处名唤招贤居,郎君可进去自行安置,膳食绸衣和炭火冰块等一应日常用品,都市有专人给您送来。九郎四日后会来与郎君相见。这里虽然小,但是里面有不少书,另有一间练武房。这里四周另有千鲤池,碧顷湖,桃花林,郎君若有兴致随时都可去鉴赏。

  不外郎君得注意,千万不能越过千步长廊尽头的月牙门拱桥,过了拱桥就是梅园,出了梅园即是后寝的入口。”

  薛长风应下了。

  公公正:“按圣人的付托,宫内给郎君配备了一个仆从。”薛长风被指了一个叫景乐的年轻人。薛长风选了一间幽静雅致的。

  景乐先将床榻重新收拾了一遍,又把肩负和几日前送来的行李都打开,替他将物品收纳好。

  景乐又给他沏上了一壶新茶,凑近笑道:“郎君饿不饿,奴刚看到这里西侧有一处小膳房,柴火食材都有,可以生火做点吃的。奴给您去做几盘点心吧。”薛长风点颔首。

  过了一会儿,景乐端来一盘玉露团和一碗永生粥,放在紫檀木桌案上,道:“郎君快来尝尝,新做好的。”

  薛长风将他唤过来,问:“你在宫中待了多久了?可否与我讲讲这宫中形势呢?”

  景乐笑道:“奴五岁就进宫了,已经九年了。从两年前文德皇后去世后,后宫中位分最高的就是韦贵妃,其次就是杨淑妃。

  奴从前是在杨淑妃的薰风殿里当差的,她是个面善心慈的主子,从不克扣下人的月例银子,主事也有方,所以圣人才把文德皇后留下的城阳公主交给杨淑妃抚育。

  杨淑妃生的三皇子吴王,既贤明又有能力,深得圣人痛爱,除了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就属吴王最得看重。杨淑妃母凭子贵,宫里有人说,保不齐她会成为下一任中宫皇后呢。

  至于韦贵妃,说起来,韦贵妃所身世的京兆韦氏与郎君所属的河东薛氏都是出自关陇门阀四大姓的,又同属于关西六大姓。听说贵妃当年进秦王府为孺人的时候,用来运妆奁的车排了整整一条街。厥后贵妃主动将泰半的妆奁都捐出来做了军费,先帝爷和当今圣人都赞不停口。贵妃娘娘脱手可阔绰了呢,在她宫里当差的可都是富得流油的。”

  薛长风问:“贵妃既是身世于名门望族,又有孩子,圣人为何不立贵妃为皇后呢?”

  景乐道:“现在朝堂上长孙司空贵为百官之首,他绝对不会轻易同意圣人另立新后的。更况且贵妃和四郎交好,然长孙司空支持太子爷,司空怎么会同意让一个支持四郎的人成为皇后呢?加上长孙皇后刚去世,圣人心里难受着呢。再者,在后寝中,一向是杨淑妃比韦贵妃要得宠,圣人更属意杨淑妃多些。

  说起来,贵妃的独生女儿五娘子倒是颇受圣人痛爱。五娘子出生的时候,术士还批过一个极其珍贵的命格,圣人很是重视。”

  薛长风想起今天遇上的小女孩,向景乐询问:“今日那位城阳公主,相貌姣好,但看上去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似乎气息不足。这是为什么?”

  景乐忙道:“十娘子是文德皇后于贞观四年生的,在贵主出生前两年,皇后已经生下九郎了,那几年皇后殿下接连生产,身体受到损伤,以至于十娘子一出生就是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皇后也落下了病根,断断续续地治了六年,照旧病逝了。十娘子虽然时常患病,但深得圣人和诸位亲王殿下的疼爱,也是休咎相依吧。”

  薛长风点了颔首,主仆二人又说了好一会话。

  另一面,玄盈和李恪划分上了轿辇,从日华门出来往西经过甘露门,然后西行穿过月华门,一路继续向西,穿过安仁门,一路来到归真院,转而往西,则来到了千步廊。

  二人下了轿辇,付托抬轿的下人和寻常婢女退后几步随着,不必近身,只有玉穗等几个日常心腹还贴身随着。

  玄盈和李恪在千步廊闲逛

  玄盈慢悠悠隧道:“薛长风这小我私家,相貌出挑,说话也得体,挺有世家风范的,只是总感受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气度。”

  李恪道:“薛长风虽然年幼丧母,但是家教很好,在长安城中也是有名的。对了,你今天的字写了吗?”

  玄盈凑到他身边,笑道:“三郎,你别管我管得那么紧嘛,我是真不喜欢学写字。”

  李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喜欢学什么?教你学骑马好吗?”

  玄盈惊喜道:“真的吗,三郎,你教我学骑马吧。”

  “好吧,明天带你去挑马。现在我教你,等我去封地以后,你再找个兄长教你。”

  玄盈心下大惊,立即停住脚步,转过身,拉着他的袖子忙道:“三郎你要出藩了吗,阿爷不是说让你留在长安的吗,就像四兄那样。”

  李恪看她惊慌,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笑道:“今日长孙司空上奏,阿爷下诏了,令我明年年初转授安州都督,元月就走。”

  “是舅父说动阿爷让你走的?”

  李恪笑道:“他说的也是规则,我并非储君,受封后不宜留在长安。”

  玄盈道:“四兄也不是太子啊,但他是长孙舅父的外甥,所以舅父才不说什么的吧。要不我去找阿爷说说,让你别走。”

  李恪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总要走的,我不像四兄那样有一个配景雄厚的母家,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再说阿爷破例留我在长安待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很疼爱我了。”

  玄盈心中不满,道:“阿爷虽然留三郎在长安,却并未允许你在长安开辟王府,而是只能住在宫中。可是四兄却能开王府。阿爷本就对你不公,三郎为何不为自己争一争呢?”

  李恪见玄盈为他行侠仗义,心中感动,柔声道:“谢谢妹妹为我说话,但现在我只能接旨。你不要太过担忧,与杨姨好好过日子最要紧,这样我远在安州也会放心。”

  玄盈拉着他的手,不舍道:“那三郎去了安州,一定要经常给我写信。至少一个月得写个三封,不许偷懒。”

  李恪握着她的手,笑着点颔首,脸色温柔,道:“好,我记着了,一定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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