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
无量山。
三个腰悬利刃的男人拦住了一个青年农夫。
“喂小子,干什么的?”
青年农夫眼睛一转,“几位爷台,小人是四周的村民,家里婆娘病了,来采点药材。”
“去去去!滚开,我神农帮在这服务,任何人不许收支!”
一个大汉不耐的驱逐道。
“几位大爷行行好吧,老婆病的很严重,就差一味药材,小人采了立即就走……”
“滚!”
自称神农帮的那个大汉猛喝一声,同时,拔出半截森寒白刃。
看样子,这个青年农夫在多说一字,他就要动刀杀人了。
农夫默然无语。
这个农夫,就是霍都了。
他在无量山的外围转了泰半日,可各个上山途径皆被重兵扼守,他想上山,唯有强闯,抑或是偷偷潜入。
强闯的话,他的伤势,刚刚略好几分,还不能动用内力,若否则,一个不甚就会伤势加重,由不是很紧要的伤演酿成无法痊愈的重伤。
至于偷偷潜入,说不定泯灭几多时间,他此时心急如焚,基础不想磨蹭。
他知道,段誉进场时,就是神农帮围攻无量派之时。
这时神农帮已经将无量山围住,说明段誉已经在山上了,他要争分夺秒,抢在段誉前面赶到无量玉璧,先一步将“北冥神功”弄得手。
他点了颔首,说道:“那好吧。”
说完了话,他看着三个大汉的背后偏向,双眼睁大,仿似看见了不行思议的事。
三个大汉同时回首。
就在这时,霍都在怀中拿出折扇,噗噗两下,连点中两人的穴道。
这时,第三人已经回过了头,看见此情景,大惊怒骂道:“好小子狗胆包天!”
说话间抽出腰间长刀,一刀劈下。
霍都连忙一躲,正想再次脱手点穴时,腿一软,一下摔倒在地。
他行动猛烈,血液冲顶,体内的赤练神掌之毒发作。
那大汉一刀劈空,刀光一闪,又是一刀劈下。
霍都连滚带爬,避开这一刀,刚要起身,长刀再次袭来。
左一刀右一刀的,他一时间竟无法起身,只能满地翻腾躲避,同时用折扇格挡。
叮叮当当间,霍都只觉五脏六腑一阵隐痛,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伤势就要发作。
手一抖,将折扇瞄准这大汉,嗖一声响,四枚毒钉射出,正中这大汉的胸膛。
大汉惨呼一声,仰天跌倒。
霍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喉咙一甜,一口腥血喷出。
立即盘膝坐地,运功好一会,才压制住体内毒素,及翻腾的气血。
望了望手中折扇,霍都苦笑一声。
前任霍都附庸风雅,抛却了本门刚猛武功路数不用,非用折扇当武器。
在折扇上,也下过一番苦功夫,扇上本事也算初窥门径了,其中挥、打、点、刺,颇为精妙,以飘逸轻柔取胜。
遇见李莫愁那种妙手,尤其是对方武功路数本就是轻盈一脉,他的扇子就拿不脱手了。
但搪塞这几个小毛贼,精钢打造的折扇却比空手要强上许多。
原来,他还嫌弃折扇中藏有暗器太过鄙俚,想要弃之不用,其时心里一动,留了下来。想不到今天帮上了大忙。
他站起身来,冷笑一声。
来到两个被点中穴道的大汉面前,折扇一挥,对方喉咙破开。
又来到中毒昏厥的那大汉身旁,一扇挥出。
随即在对方身上取出毒钉,又装回了扇子中。
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他一阵模糊。
但片刻就将庞大情绪驱除,奔着后山偏向奔去。
他上辈子包领班身世,照旧白手起家的那种,怎么可能是干洁净净的纯白商人?
手底下也是见过血的。
就算没有亲自动过手,也是下过命令的,外加融合了上任霍都的影象,对杀人到是没有太多的抗拒迷惘。
一路上东躲西藏,走了十余里,避开了数波巡视人马,他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无量山主峰的后山。
他绞尽脑汁,追念上辈子的影象,隐约间记着段誉似乎是在一条瀑布高崖上跌了下去,才误打误撞进了无量洞府。
转悠了两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条瀑布。
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霍都一阵心惊肉跳,身子发软。
这高崖,足有数百丈,崖顶还要高过云彩,一个失足,绝对会酿成肉泥。
“妈的!富贵险中求!拼了!”
他牙一咬,心一横,找了处较为容易攀爬的地方,徐徐向下爬去。
爬到百余丈时,他的十指皆破,血迹斑斑。
已经汗如雨下,全身脱力,全凭一股刚性在坚持。
又是爬了数十丈,就在他坚持不住,想要放弃时,看见了斜下方崖边伸出的一颗古松。
他精神一振,身体又涌出一丝力量。
立即手脚并用,奔着古松爬去,还不等来到古松近前,就望见了一条山崖裂开的大缝。
“哈哈!”
饶是他城府深沉,也忍不住大笑作声。
沿着崖缝,直奔崖底。
崖缝中荆棘密布,将他本就破烂的衣服撕扯成条,挂在身上勉强遮体。
这时他哪里在乎这些?
纷歧会的功夫,就已经钻进了崖底。
崖底有一湖泊,一条大瀑布滔滔而落,景象壮观秀丽。
没有理会轰隆隆震耳的瀑布流水声,他健步如飞。
也没有理会湖边一丛丛茶花,他径直奔着玉璧奔去。
来到玉璧前,他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因为玉璧已经被人推开,露出了里面的洞口。
“段誉已经来过了!”
他念头闪过,脚步不停,直接钻进洞中。
期望能看见正在磕头的段誉。
可是。
进了石室,石室中却空无一人。
他望见了手持长剑的宫装美女,眼睛会动,肌肤带有红晕,险些与真人无异的雕像。
望见了珍珑棋局。
望见了婴儿摇篮。
最终,也看见了已经破了的蒲团。
他仍不死心,将蒲团撕成破坏,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卷轴书册。
“呵呵呵……”
想到为了取得“北冥神功”,路上被李莫愁打的半死不活,一路风餐露宿,泯灭心血,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他仰天摔倒,苦笑作声。
同时,心中升腾起对李莫愁的恨意。
若不是有李莫愁,又怎会在路上延误这么久?又怎么会被段誉捷足先登?
心中想着种种抨击李莫愁的措施。
忽地,他心中一动,由玉女心经联想到了重阳遗刻。
猛地坐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把活死人墓中的‘九阴真经’忘了?”
他狠狠一拍脑门,虽然更喜欢北冥神功,但九阴真经也不次啊!
不外,这辈子王重阳没死,也不能说是“遗”刻了。
现在活死人墓中无人看守,三代小龙女四代杨过都不在,他奔着湖底可以潜入古墓,九阴真经,轻而易举就可得手啊!
想到了这,他又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就要离去,前往终南山。
猛一站起,他精神一阵模糊,身子发软,摔倒在地。
他的体力早已透支,精神也疲倦至极,这时心神一松,再也坚持不住,昏厥了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