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弦眼中有冷光闪过,自己照旧太仁慈了,从21世纪过来,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头脑也变简朴了,以为自己救他们一命,他们对自己就会忠心耿耿,现在看来,在利益面前,什么也不算。
哪怕只是贪些利益也算不上什么,自己总有一天是要分给他们的,却不想,敢打自己家人的主意。
要不是此次前往肃州剿匪,自己在肃州曾经有一个聚芳书斋,是外出时见不得老板那样凄惨的模样,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就动手帮他救活了这个书斋,不外两年时间,这里就成了肃州最大的文人聚集之地,平日里列位文人就喜欢聚在这里谈论书籍,文章,时事,消息灵通不已。
这处除了易为,没有其他人知道。
到今天,竟然成了自己的救赎!
许久未曾收到过家里的消息,一心想圆了自己曾经的军人梦,想在军营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拼了命的在军营里运动。
也为了自己不再那么自卑。
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思想照旧受到了这个与众差异的朝代的影响,夏长弦一直都知道,曾经的韩父权倾朝野,是天下寒门士子的楷模,天下念书之人无人不知道韩父的台甫,韩父在任的那一段时间,是南阳国念书民风最好,最浓烈的时候。
除了严老,和现在的国子学祭酒李知之外,没有哪个学识能富厚的比过韩父。
这也是当年,韩父在政界备受煎熬之际,上书一封,辞官归家,连当今皇上也无法阻止,岂论几多人前来规劝,都无用。
韩父说走就走,他有底气。
在夏长弦看起心中所想,所求之后,韩父的所有过往,都摆在了夏长弦的案头,之所以现在的韩父平平无奇,只不外是因为当今皇上扫除了韩父所有存在经历的痕迹,在韩父辞官之后,无人知到百里村一届小小的夫子,就是曾经的韩相爷。
甚至在韩父辞官后的十几年,百里村柏杨镇都有皇上部署的人手,要是天下有识之士群起而攻之,他这个皇位也怕是做不久了,这样的局面是皇上不愿意看见的,皇上直到,韩父有这个能力。
那时的南阳才真的算得上是兵强马壮,太平盛世,不外短短十几年,这么丰盛的秘闻,就被败成了这样。
夏长弦知道,那时的自己远远配不上心中所念之人,都说英雄惆怅美人关,昔人诚不欺我,从那一刻开始,她的一颦一笑都镌刻在夏长弦的心里,不见她的时候,心里的忖量如洪水一般泛滥,见她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将她拐回家。
他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攒钱,照旧用了些战略,这才乐成的将她带回家,以文官入职朝堂,夏长弦是不愿意的,勾心斗角太过麻烦,上一世这样的日子,自己已经体验过了,同样的日子,走过了一遍,就够了。
武将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夏长弦这才想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站稳脚跟,获得太子殿下的青睐,那时的自己才足够有底气。
可夏长弦万万没有想到,以为自己部署好了一切,在家里的韩连笙可以高枕无忧,闲适的过着有身的日子,等到自己凯旋归来,荣归家乡,抬头挺胸,以后的一切的一切都市那么美好。
“娘子,不要这么自责,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夏长弦小心翼翼的擦干韩连笙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畏惧,好畏惧!”韩连笙将脸深深的埋在夏长弦的胸膛之上,哭的肆意,一直以来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之处,不多会儿,夏长弦的胸口就被泪水打湿,黏黏的。
夏长弦知道,知道韩连笙心中的心结到底是什么,夏长弦不知道该如何慰藉,却也绝不会怪罪与她,他舍不得。
至于夏母的仇,虽然是要找真正正在的正主了!
“娘子,如今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很珍贵,你就要这样一直哭下去吗?”
右手就悄悄地放在了韩连笙高耸的肚子上,轻柔的抚摸,小规模的大圈,因为连连打仗,身上的血腥味都重了不少的夏长弦马上平静了不少,意味很明显。
“宝宝乖吗?怎么看着比其他的七个月的孩子的肚子大了不少,怀着他们时不时很辛苦?”强势的转移话题,夏长弦仔细的审察着韩连笙的孕肚,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曾经见过的都是假的?
“里面有两个孩子,虽然要比其他的七个月的孩子大些,老医生说了,孩子很康健,好好养着就好,只是相对于其他的孩子,看起来要小些!”
韩连笙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收敛了泪水,抽抽噎噎的说到,语气里带着些责怪,第一次有身,自己心里明明怕的要死,身边的人却刚恰好不在身边,还经历了这么多事!
就这样想想,更委屈了,刚刚收敛的眼泪,一下子又冲了出来,哭的更伤心了。
“双胎,两个孩子?那老医生有没有和你讲是不是都是女孩儿,是不是贴心的小棉袄?”
听到此处,夏长弦的眼睛的亮了,两个孩子,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女孩把!夏长弦心里的小人儿,直接蹦起来,一跳三尺高,哇哦!我有女儿了,乖灵巧巧的女儿,娘子一样的女儿,太好了!
然后乐成的忽视了韩连笙现在的不正常的情绪!
韩连笙:“……”
一拳砸在了夏长弦胸口,“女儿,女儿!你的眼里就只有女儿!”
正在厨房熬药,熬汤的严婶,惊奇的偏了偏头,转向了韩连笙卧房的偏向,有些不确定,夫人适才是在叫我吗?
迟疑的向卧房走去,“咚咚咚!夫人,你醒了吗?是在叫我吗?”
里面的气氛突然平静了下来,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良人,你是不是不能泛起在众人面前,我把严婶支开!”
“夫人,我进来了哦!”
夏长弦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刻严婶推门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