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杰克的身影拐进后面的街道,娜塔莉收回视线,重新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阳灼烁媚,水天一色,碧波激荡,微风掠面,在这样的气氛下,娜塔莉的心情平静中带着愉悦,以至于想高歌一曲。不外她完全不会唱歌,就不必来折磨自己和他人的耳朵了。
旁边的鹤发老翁突然一个激灵,随后猛地收线,水下有工具咬钩了。
老翁很是费劲地与不停晃动的鱼竿较量了一番之后,终于收回了全部的钓线,不外线的尽头空无一物,不仅没有看到鱼的影子,甚至连钓钩都不见了踪影。
老翁愣在原地,不禁瞠目结舌。
在一旁寓目了全程的娜塔莉不禁轻笑一声,“呵呵,是个各人伙。”
“是啊是啊……”老翁连声赞同,“看这个力道,少说也得有百多来斤,要是能弄上来,可就抵得上老头子我几个月的年金收入了。”
似乎因此而打破了平静,娜塔莉和老人也聊了起来。
“女士您看起来不是当地人吧?”
“是啊,从南边过来的。”
“来埃特博雷有什么事要做吗?照旧说就玩几天?”老翁平和地笑着问道。
“……事情?”娜塔莉看了看手边提着的玄色包裹,不禁呵呵一笑,“是啊,受一位朋友嘱托,在这边半点事。”
这里似乎就不错,景色怡人,而且能看到劈面的苏黎兰德,阿布里埃尔的家乡,现在天气也很棒,也许是时候让阿布里埃尔在此安家落户了。
“很好啊!”老翁笑起来,“等事情办完也可以在这边多待上几天嘛!埃特博雷还算是个很是不错的地方,相信老头子的话,你对这座都市绝不会失望的。”
“谢谢您,老先生。”娜塔莉一边蹲下去解开包裹,一边回应着老翁的话。
“事实上,我来到埃特博雷的第一天,这座都市就给我留下了很是美好和深刻的印象,它与其他地方是差异的,更适合内心平静的人生活。”
说话间,她已经解开了包裹,一个灰色的小盒子从中显露出来。
“呵呵……”老翁正准备还说些什么,但在看到那个小盒子后,却突然一时凝噎。
“……这,这是?”
“如您所想,这是一个骨灰盒。”娜塔莉笑着说,她抱着盒子站起来,“里面是我的一位朋友,他来自苏黎兰德,最后客死他乡,临走前托我把他带到这边来,让他能重新见到他的家乡一面。”
在从菲耶索正式出发前,娜塔莉就找险些将阿布里埃尔的遗骨化成了装进这个小盒子里的一堆粉末。
“哦~是这样啊!”老翁便开始大笑起来,“适才老头子被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么回事。”
“您的朋友是个奇特的人,您也要更为可敬。”他对阿布里埃尔和娜塔莉表达了由衷的赞叹。
“家乡啊~家乡~总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这位老人开始唱起了一支法兰洛德的传统歌谣,声音降低婉转,流遍蔚蓝的海面,随风飘向海峡之外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