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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剪花心

第七章

风剪花心 砚楼客 2429 2020-08-19 10:09:00

  天齐,天齐,我的天齐就是枝子信里那新来的外星人,原来他们不光制造同样的身体也延用同样的名字,想象力可谓枯竭到极点,这也就难怪完全不能理解男女之情,只是这样一来,我是不是也和枝子注定同一命运?

  我的天齐就此失却踪影,我眨眼间就变得潦倒不堪。

  我不能停止忖量他,枝子已给了我最严重的劝告,我不能害我的天齐也消失,那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处罚。我想我的天齐知道前车之鉴,会不会这才不辞而别?我不怪他,可我的忖量如潮,我不知道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终日漫不经心,我的上司已经开始严厉地注视我,但我照旧打不起精神来,我为我这一段短暂而无望的恋爱自甘迷恋。

  心底深处我了解,我还在期待,我不信他真的就此再也不来见我一面,我不信他会忍心如此,理智上我不要他来,我知道这样了断最为果决,但真心的我却仍在苦苦盼望。

  大头再无音讯,自那天他从我办公室离开后就如同自空气中消失。有时候追念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会猛然间歇斯底里地狂笑,我甚至想大叫大叫告诉每一小我私家说恋爱是件何等荒唐可笑无稽可怜的事,地球上的男人都早已将它摒弃,女人们只能憧憬来自外太空的浪漫。

  我其实知道,我的蒙受力已到极限,我已快要瓦解。

  我的天齐一如黄鹤杳去。

  三个月后,我终于向已忍我忍到脸色铁青的上司递交了告退书,我看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竟笑了起来,上司如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同他握握手便孑然一身走向外面阳光普照的世界。

  看着人群来来往往,我知道自已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开始整日整夜地泡在咖啡馆,先是没完没了地喝酒,厥后老板小二都对我要酒接纳不理不睬地态度,我就一壶一壶地喝咖啡,我顽强地守在这个地方,我不能相信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天齐,枝子的天齐能掉臂一切地逃出来和她相聚,我不信我的天齐会弃我如蔽履。我只要有他一个消息就好,我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就好,我还未能对他说那亘古稳定的三个字呐,只要再有一次时机就好,除此我别无他求。

  终有一日,我再也支持不住,头昏眼花地自咖啡馆走出,一下子与一个刚推门进来的家伙撞个满怀,抬起脸来还没辨清是谁,耳畔已听得一声惊奇至极的大叫。

  “叶子!是你!你怎么了?”是大头,真是冤家路窄,现在我最不愿碰见的就是他。

  我蒙着脸坚称他认错人并竭力想夺门而逃,但大头抓住我不放,我和他比体力那是找倒霉,没挣几下就被他连拖带抱地塞进他的车里,一路咆哮着进了医院。

  检查下来在医生眼里我已是泰半个死人,他怪罪地看着大头以为是这没良心的小子对我不起,我立即被勒令住院,大头则被命令要对我好一点,我发狂似地喊叫,又跳又闹,一定要回我的咖啡馆,大头和几个护士死力按我在床上,不知是谁最后给我打了一针,我记得我其时已语不成句,只是声嘶力竭地喊天齐,约莫护士们都听成“天气”,脸上的心情已当我是重度精神病人。但大头听明白了,他脸色凝重,眼睛里是我所熟悉的痛惜和恻隐。

  我在失去知觉前恍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大头,他自始至终地看我不起,他对我的娇宠和依顺中透着一份彻骨的轻视。呵原来如此,我这样的女人瞧不起一般的男人,但纷歧般的男人也就瞧不起所有的女人。我真是愚蠢,我早就直觉到了这种我基础不能接受的心态,我却直到这个时候才幡然醒悟。

  我在医院直住了半年,险些是在疗养了。大头尽心尽力地照顾了我的一切,险些无微不至。

  而我的天齐再也没有泛起,纵然是在我的梦里。

  那种令我丧失理智和自控力的失去天齐的凄惨,随着时光的流逝徐徐褪去了颜色,呵时间真是一把抹平一切的大刀,被它削过之处尽是一马平川,已往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纵然另有些许淡淡的回忆,也险些不再感应疼痛而只是茫然。

  从医院出来后我险些毫无抗拒地跟大头回到了他的公寓,我一改往日的嚣张,对大头温顺体贴,我们对已往的一切谁都没有再提一个字,反而比已往相处得越发平和随意,我真是弄懂了什么叫相敬如宾。但我知道,我们曾有的那份骨子里的亲密已荡然无存,多出来的则是双方都十分刻意维持的小心翼翼。

  我再未出去事情,大头则事业蒸蒸日上,又过了半年我顺理成章地嫁给了大头,再过一年便生下了淘气作怪的儿子。从这以后我的全副精力都耗在了这个可以无休止地挥手蹬脚以及呀呀大叫的小家伙身上,他是不太哭的,但是因生命力旺盛而险些不睡就不愿停下来,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止亓钻戒也并非我当初在大头衣袋里看到过的那一粒,我从未问过大头我离开他的那段时间里他发生过什么事。

  那个鬼魅的影子在我的生命中如同真的已六神无主。

  唯一的后遗症是我再也不能看到或听到鬼魅之类的影片或书籍,只要不小心碰到我的心就会象堕入冰窖般严寒,如果不赶忙跑开喝一大口酒我会忍不住全身发抖,慢慢的谁都知道我胆小如鼠,至怕恐怖片,厥后连小小的儿子都晓得一看见电视里放鬼片就第一时间换台,然后紧紧搂住妈妈慰藉她别怕别怕。

  我再无泪,我眼里的井已干枯如沙漠。

  几天前儿子要上小学了,我去加入他学校的仪式时碰上塞车,为了怕迟到我在环山路上飞驰,结果在拐弯处翻车,伤得倒也不重,但不幸的是验血时发现我患有血癌,且已是晚期,我约莫只能再活几个月。

  我平静极了,反是大头险些垮掉,我尽了最大努力来抚慰勉励他,并想尽要领让年尚幼小的儿子理解我不得不离开他的事实。

  “妈妈,你要走了?”儿子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拼命忍着泪问我,我教导他男儿流血不流泪,稚弱如他已知道要坚强。

  “是啊,但你要记得妈妈会永远记挂着你,体贴着你。”我语气中爱怜无限。

  “去哪儿?”

  “去——”我心中恍然一动,竟脱口而出:“去一个叫魅影星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妈妈总归要去的,那里有妈妈很爱的亲人。”

  “不能回来吗?”

  “不能了,那里太远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的,你太小了,小孩子不能去的。”我温和地抚一抚他细软的头发。

  “那我长到多大才可以去?”

  “妈妈也不知道,但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儿子不再问了,过一会儿他说要上洗手间就低头走了出去,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就走出去看他,见到他背对着我站在洗脸池旁,小肩膀一耸一耸。呵我的宝物,妈妈去的并无遗憾,但却真的舍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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