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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剪花心

风剪花心

砚楼客 著

  • 玄幻言情

    类型
  • 2020-08-13上架
  • 25283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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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剪花心 砚楼客 2452 2020-08-13 10:21:44

  已记不清是第频频作这个梦了,熟悉得如同时不时回家乡的旧庭院中转上一圈儿。我已没了前频频的惊惧,只是平和而漠然地想着:“这人是谁呢?”

  真的,这人到底是谁呢?

  梦里总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印象深刻地记得那一身古素的黑西服,以及那梳理得异常整齐的头发,他总是背对着我站着,连手也藏在黑暗里。

  那是一间大屋子,大得有些诡异,又空荡荡的,家具也都是些黑影,模模糊糊的这里一件、那里一件,看不清到底是些什么。而我自已则象个灵魂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茫然极了,不知何来,不知何去。过得一会儿会突然“嘭”地一下撞上一团黑影,真的是撞上,象哑剧一样没有声音,却真切地感应震荡和晕眩,我于是象皮球一般往后弹开,徐徐便看清了那个黑影,那就是他。

  我象踩在云彩里一样吃力,挣扎站稳后才想起来畏惧,但奇怪的是我又感应有种说不出来的依靠,心里似乎有点儿知道其实什么也不用畏惧。

  “你是谁?”我终于兴起勇气,再次问这个问题。

  “你知道,又何须问?”他的声音降低有力,每次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莫名其妙地踏实下来,只觉得亲切。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再问。

  “呵,你要说不知,也由得你,也不必问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停了一下,又问。

  “我的地方呀,还能是哪儿?”他有些自嘲。

  “说清楚点儿会死呀?”我频频作梦都只得这个答案,今次又惊又恼,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

  他似乎有些讶异我的粗鲁,但只是长叹了一声,又象前频频那样缄默沉静了。

  我有些不宁愿宁可,我想绕到他前面去,脚却说不出得发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突然这一次我福至心灵般意识到这不外是一个梦,我一下子就放松了,而我的梦居然还可以延续下去,他还在,我也没醒,只不外我突然想通了。

  “你不是真的罢?”我竟有心情笑起来。

  “也可算得一种真,只是你纷歧定能明白。”哈,他也同我聊起来,只是我能听懂他说的每一个字,却简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干嘛叫我来呀?”

  “我没有叫你,是你叫我,我就设法见你。”

  “离奇得似只鬼。”我一头雾水,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相对你们来讲,我可算得上是鬼了。”他居然不以为忤。

  终于说到一点实质的工具,我在心里飞快地琢磨,我会念着哪一只鬼以致于此鬼居然应召到我的梦里。没有呀,忙忙乱乱活到近三十了,除了当嫁未嫁的大头和千里之外的怙恃,我从未觉得自己在牵挂任何人,活的死的都没有,看此鬼年龄也不大,难道说是大头那家伙离魂相见?不行能罢,我狐疑至极,我何时忖量大头到这个田地?

  “你念着我的名字,一日一日地憔悴,我终于不能忍,我破了规则,也只能这样来会你,你不要怪我才好。”他见我不说话,竟顾自说了起来,我虽然照旧听得糊涂,但那声音里的痛惜,却让我的心也情不自禁地颤栗。这决不是大头,大头一日两次赶到我眼前晨昏定省,唯恐我这煮熟的鸭子飞走,我已被他惯得无法无天,整日里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大头一日一日地憔悴?下辈子怕也不能。

  “我亦想你,想得险些疯狂。但我终能忍下来,只因为当初被逼离去时就立誓为了你无论如何要忍,我还得见你一面才气宁愿宁可。但我也不愿令你有一丝为难,我知你说过永不要见我,你可以放心,你永远不会看到我的面孔,这样就不算违弃诺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听来只觉柔情似水。

  我不知道此鬼为何认定了是我,前频频我反来复去地问他是谁,他只一成稳定地答“你知道”,弄得我险些要尖声大叫时才从梦中蓦然惊醒,后半夜的睡眠就此报销不说,还害我浪费了大把时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次我的无声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默认,他居然开口不停地说起来。

  正觉有一线灼烁,突然眼前一黑,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没了,我还在惊诧,他的声音已远远传来:“我得走了,我还会再来,灵——”

  我的梦戈然而止。

  我睁开眼,天已蒙蒙亮,不错,这次至少没在夜半时惊醒,看来已是适应了许多。下次应该会更好,说起来真是有些诡异,有时候我实在怀疑这可能不是一个梦,现下里不是流行灵魂离体的说法吗?我想这会不会是哪个离魂的痴鬼找错了地方,一次次地搅扰我这不相干的人。幸亏这个梦似乎是在延续,或者有一日我能得知谜底,有时机告诉此鬼他认错了人,那么还可以得回我梦乡的安宁。不外我慰藉自已说现在情况已好许多,也没什么可诉苦的,就当隔得几日看一章《痴鬼探梦记》,也可算是一种消遣。

  我懒懒地想着,窝在床上动也不动。但突然电话铃暴响起来,惊天动地的让我直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是枝子。

  枝子的丈夫小朱在电话那头哭得唏哩哗啦的,我忍了又忍才没把电话摔在地上,这男人有什么好?当初枝子鬼摸脑壳般一定要嫁他。不就是个家财万贯的呆博士吗?整小我私家象一片纸一样没有立体感,平板乏味到极点,和他在一起待三分钟觉得自已都变缓慢。枝子是疯了,当年和我一样美梦无数,临了竟信了怙恃之命媒妁之言,一头扎进这泥坑里。记得她结婚那日我借酒装疯,掉臂体面地当众申斥她:“跳火坑也就而已,烧得化骨扬灰也痛快洁净。选这泥坑栽进去,一身腌脏不算,还得不死不活的熬着,有什么想不开要这么做?”一室来宾都耸然变色,枝子直把我拖进她的新房里去,还掩着我的嘴向各人赔笑,一迭声隧道“她醉了,她醉了。”大头也忙着打躬作揖,回抵家就把我一顿痛训:“还以为你俩是同性恋呐,她结婚就值得你伤心成这样儿?出洋相也要分场所时间,你叫枝子以后怎么作人?”我噤若寒蝉地坐在自已的小屋里,看着大头义愤填膺地踱来踱去,自觉哀莫大于心死。

  然则现如今枝子结婚才不外半年,已出了大事。

  “她吃安息药,整整一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另有什么不满意,我有哪点对不住她,我——”小朱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我实在耐不得,一时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枝子怎样了,说!”

  小朱被我唬得一楞,电话那头哑了半晌,才又听他嗫嚅道“不晓得呀,才发现的,人已送医院了,警员刚找到一封写给你的遗书,才叫我给你打电话的,我——”

  我光着脚跳下床来,冲着电话吼:“哪家医院?”

  “城中。警员要和你——”

  “少空话,去医院见好了,你带上信。”

  想了想我又加上一句“不许你偷看枝子给我的信,听见没有?”

  他不满意极了,“咦,你这人,你这人,——”

  我已将电话掼到地上,吐一口浊气,胡乱找件衣服穿在身上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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