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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向海

第五章 皮笑肉不笑的屠浩

大连向海 贼拉难受 3250 2020-08-12 17:01:32

  办公室里的情形让我一愣,屠浩背对着我趴在了办公桌上,不用看脸,见到这套浅灰色的阿玛尼西装和圆翘的屁股,我就知道是他。

  宽大办公桌的另一侧,杨康平屁股离开了椅子,身子努力前倾着,胳膊肘支在了办公桌上。

  两小我私家头碰着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幸亏我知道杨康平的性取向一直正常,否则一定以为这是两个老Gay。

  两小我私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先看见杨康平的大眼皮抬了起来,随后屠浩扭头看向了我。

  两小我私家迅速挺直了身体,神色都略显尴尬。

  其实我一直挺羡慕屠浩,这货是当地人,只比我小了两岁,但人家的身材始终没有走样。

  他的眉毛很浓,细长的眼睛虽然有些吊眼梢,但绝对属于中青年老帅哥。

  再加上他最近几年赚到钱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另有一张销售标配的好嘴,绝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杨康平看见是我,脸就有些冷,“怎么连门都不敲?”

  我没理他这茬,斜瞥了一眼屠浩,然后对杨康平说:“找你有点事!”

  屠浩那张白皙的长条脸准确解释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老周,你还开那车呢?”

  来了!又来了!

  这厮高举着他那台新买的大红色宝马X6牛逼闪闪的又他妈来了......

  操!我心里暗骂了一句,鼻子却不争气“嗯”了一声。

  屠浩一边往出走一边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去年新买的劳力士黑水鬼,就这块表,去年他在办公室足足显摆了半个月之久!

  “啥时候你那台“小宝马”坏道上了,一定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兄弟我好去接你,让你感受一下真宝马的舒适性!哈哈哈!”

  我知道不能接他的话茬,否则这货更会没完没了。

  其实,这几年我经常理想能一个大嘴巴把他那张整天喋喋不休的臭嘴扇肿了,最好牙都打掉,让他以后说话都漏风!

  大门把那嚣张的哈哈声关到了门外,我走已往坐在了杨康平的办公桌前,看见他那张扑克脸始终也没个笑模样,心里竟然又有些忐忑起来。

  “说罢,啥事?”杨康坐了下来,靠在了宽大的老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他自己随手点了一根细支的荷花烟,并没有递给我一根的意思。

  “老杨,从去年到现在,我的奖金合计是167000元,这都多长时间了,是不是该给我了!”

  我注意到,当我叫出老杨的时候,杨康平的眼角就是一抽抽;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这么叫他,公司所有人都喊他杨总,只有我特立独行一直喊他老杨;没措施,习惯了就改不了口,也不想改;我已经失去太多了,这可能是我在这家公司里唯一的坚持了。

  这家公司,按理说应该有我10%的股份!

  十年前,我和杨康平在一家做系统集成的公司上班,其时他是销售部一组的组长,我俩的业绩都还不错,再加上干好几年了,手里又积攒了一些老客户,于是就动了想出来单干的念头。

  厥后这些年,每次我经过那些街头烧烤摊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就会想起当年我俩无数次在深夜的街头喝着啤酒撸着串畅想未来的情形。

  终于,我和杨康平在一个秋风瑟瑟的周一上午义无反顾的告退了!在部门同事们庞大的目光里,我俩捧着自己的杂物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公司,很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势。

  凭据其时谈好的,公司启动资金50万,我占30%的股份,要拿出来15万块钱。

  那时候我和前妻秦韵刚结婚还不到一年,积攒的钱都买屋子用了;回去和她一说,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欣喜若狂,只是默默的拿出了医院的检验陈诉,我接过来一看,她有身了。

  其时家里拿不出15万块钱,再加上秦韵毫无准备的有身,原来我想出去再借点钱的念头都被取消了。

  第二天见到杨康平,我如实把困难说了一遍,其时他十分漂亮,说没钱也没关系,能随着他出来创业就是对他杨康平最大的支持和信任!他意气风发大手一挥,说给我10%的干股!

  几天以后,当我捧着一堆文件去找代庖公司治理公司执照时才发现,公司章程里股东只有他老婆的名字。虽然其时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但我照旧没说什么。

  创业初期,十分艰难,我俩无初次跑到BJ上海去谈署理权;几个月以后,终于拿到了几个国内外高端品牌服务器和交流机的分销署理资质。

  第二年,我一小我私家又跑了几趟BJ,拿下了一家国内著名品牌的网络宁静产物大连署理权。

  我有三种名片,一张公司副总经理、一张销售总监、另有一张是销售代表,一小我私家分饰三个角色;凭据差异场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名片换着用。

  慢慢公司越来越有起色,随着人员的增加,一些像屠浩这样有能力的人开始进到公司,我的短板就越来越明显了。

  我完美的遗传了我父亲见到官儿腿就软的“优点”,就喜欢和下面那些干活的人混在一起。

  其时公司人还不多,我是政府和企业的销售一把抓;不管是服务器、存储照旧网络宁静产物,要知道政府采购才是第一购置力;可我的“优点”太明显,可想而知政府这块的业绩有多糟糕!

  七年前屠浩来的时候,正好我和秦韵在闹离婚,每天浑浑噩噩不在状态;杨康平破天荒的拿了五千块钱,让我出去散散心。

  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一趟XZ,为此在网上看了无数XZ游的帖子;倒不是想净化什么灵魂,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的灵魂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还算略有富余。

  应该只是有一种想逃离的感受,XZ不远不近,恰好还在经济能力蒙受之内。

  可拿到钱左思右想照旧没舍得,于是借这个时机就跑回了老家黑龙江省YC市;回去看了看老娘和老姐,又和那些窝在家乡的中学同学喝了几天大酒。等回到公司以后才发现,政府采购这块业务已经全部交给了屠浩!

  那天,我在办公室第一次发了脾气,谁都知道企业是一分钱掰两半花,想编个故事多拿点回扣都费劲!

  政府采购这块虽然我做的欠好,但每年都市有一两个指定品牌的项目;另有一些老客户的回购和续保,每年也能让我分几万块钱的奖金。有一些品牌因为独家署理的原因,每年也能不费劲卖出去一些,尤其是到年底要突击花掉预算的时候。

  杨康平那时对我另有一些耐心,苦口婆心的劝了我好长时间。那次也是我第一次提到了干股的事情,三年了,公司去年的营业额就是一千七百多万,我这10%的干股一分钱分红都没见过。

  杨康平则是一通诉苦,说什么拿出去的“用度”太多,看着项目不少,但去掉增值税和员工的人为,剩下的就没几个钱了;还要支付房租、水电和物业费等等......

  我听他说这些话更是生气,去年他买了亿达第五郡六号地的一套下跃,听说五百多万照旧一次性拿出来的!

  公司刚建设的时候,我没有车,他开了一辆奇瑞;第二年他就换了一辆奥迪A6,没两年又换了一辆丰田的陆地巡洋舰。

  而我呢?

  他换A6的时候,我买了一辆三手的中华骏捷,至今没换。

  当年第一次往出拿“用度”的时候,他还和我解释一次,说什么两小我私家没法送钱等等的屁话,这还用和我解释吗?我也是做了好些年销售的人了!

  但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你说这个项目拿出去了10万块钱,但具体给了人家几多钱,我又怎么能知道?

  虽然这种事情就应该相互信任,但如果我也随着换了车买了新屋子,我就不会、也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为了每个月五千块钱的人为,另有偶尔做成一笔项目的奖金,这些我都忍了。从哪儿以后,我再也不像个傻逼似的提什么干股的事儿了。

  这两年企业越来越难做,去年那个网络宁静项目,我天天陪着那些工程师整宿整宿的在机房熬,因为机房的空凋太凉,好频频我都发烧到了39度;但我还挺着一趟一趟的去,最后这个项目签了86万!

  我早就把故事编排好了,把允许给甲方工程师主管和信息中心领导的8万块钱说成了18万,其时杨康平很痛快的就允许了!这样一来,我就能落下10万块钱,再加上5%的奖金,这个项目我就能赚小20万!

  现在追念起来,我他妈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傻逼!签完条约的那天晚上,杨康平为了庆祝一下,就带着所有员工在一家韩餐馆聚餐。

  我也是太兴奋就喝多了,搂着杨康平的脖子没心没肺掏着心窝子诉苦;结果就把8万块钱回扣这事儿随口秃噜出来了,又说这个项目利润如何的大,自己怎么劳苦功高......

  杨康平那张扑克脸其时变没变色,其他员工都什么心情,我基础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天酒醒以后更是忘的一干二净,上班以后,照旧夏俪悄声告诉的我,悔的我钻进茅厕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

  这个项目尾款到账以后,杨康平只给我拿出了8万块钱现金,连应该给我的5%奖励一直都没有发,每次要的时候,都是这套公司资金紧张等等的老套说辞。

  “老杨,今儿必须得给我拿一些钱,壮壮那边我已经半年没给抚育费了。”我早就认清了形式,说话的时候低声下气。

  还没等杨康平再说话,“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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