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你真的还在世
罗般连忙上前道:“下官愚钝,不应臆测了殿下的心思,自认为殿下救了那女子,即是对那女子有别样的……”
“那女人什么来历?”萧璟翎看向老鸨子,再次问道。
“那女人名唤云栀,前两日才来到楼中,本想着让她快速接客的,哪知那女人智慧伶俐得紧,将奴家耍得团团转!”
“就连楼中的常客,钱老爷都被那女人忽悠了已往。”老鸨子作声埋怨道。这不还害得自己损失好些银子。
原来想让那张令郎好好调教一下那女人的,结果那张令郎差点儿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
萧璟翎顿神,这性子倒是和她有些相似,怪不得自己刚刚救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见萧璟翎有了动摇,老鸨子一气呵成,试问道:“令郎既然对云栀女人好奇,不妨前去瞧瞧?”
只要能赚银子,自己卑微点又不是不行以,横竖都是这一行的。那女人那么犟,说不定这位令郎就喜欢这款的。
况且刚刚还救过她,她自然心存谢谢,要好好伺候着这位令郎才是。
老鸨子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萧璟翎轻咳两声,付托道:“叱决,你们顺道回府,本王随后就到。”
叱决一脸疑惑,他家主子这是不找人了?
但照旧拱手应道:“是。”
“下官便先行一步了。”罗般拱手道了句,便拂衣而去。
“令郎随奴家走便好。”老鸨子热情地领着他到了一间厢房外。
还顺便善意提醒了句:“此处即是云栀的房间,云栀性子有些犟,令郎多注意着些。”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
只见床榻处,云栀一袭淡色衣裙,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甚至连双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见来了人,云栀马上神色一紧。
这老鸨子还真不停歇了,这么快又叫了一小我私家过来。真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个,又来?要害是这人看着也欠好乱来啊?这该如何是好,她不会真要交接在这个男人手上吧?
只是怎么越瞧便越发眼熟了,这不是刚刚救她的那小我私家吗?
难道这人也不是一个好货,是个色痞?
她现在居然有些讨厌自己刚刚的行为了。亏她还想着给人说一声谢的,结果倒好,和那些纨绔子,大老爷一样没一个好货。
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云栀为自己壮了壮胆,不满道:“你既然和那些纨绔子一样,刚刚又何须救我一次?还不如直接让我挨下那一巴掌算了。”
横竖她挨下那一巴掌,也好比现在又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图谋不轨得好。
“云栀女人恐怕是想多了,本王对烟花之地的女人不感兴趣。”萧璟翎侧身朝一处走去,顺势坐了下来,淡声道。
云栀心中一怔,她到底是耳背了,照旧那男人说话声音太小了。
对她不感兴趣,那他来青楼干什么?还到了她房里,说出来的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诶?你好歹是堂堂藩王,怎么能胡言乱语,我才不是什么烟花女子!”这个地方她也不想来的,谁让那户人家会攻其不备。
“既然云栀女人并非烟花女子,又是什么?”萧璟翎试问道。
“是……横竖我不是这里的,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职位如此之高,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还想不开来青楼找女人来了?”云栀犹豫道。
“本王对烟花女子不感兴趣……”萧璟翎显然有些怒意,再次提醒道。
“哦。”云栀低声应道。这男人怎么聊着聊着就生气了,她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
不外既然他对青楼的女人不感兴趣,是不是可以让他施救自己,替她赎身?
云栀心中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试问道:“这个……既然令郎对烟花之地的女子不感兴趣,可否救我脱离苦海?银子的问题,我一旦获了自由,会还清的?”
“本王为何要多管闲事,帮一个对本王没有任何益处的青楼女子?”他可不想因为救一个青楼女子,松弛自己的名声。
云栀无语至极。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否认啊?说不定这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唯一时机了,她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令郎您就帮帮我嘛,我出去了不会对您死缠烂打的。令郎就不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云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弱声乞求道。
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可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这男人到底在担忧什么?
“本王若是救你这青楼女子一命,即是无形之中松弛自己的名声。”萧璟翎坚决道。
“我说了好几遍了,不是青楼女子。”这男人怎么还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了?“另有我保证获了自由,绝对跑得远远的,不会缠着令郎,更不会碍了令郎的眼。”
她人都离开了,还怕什么松弛名声啊?这人纯粹是一个死脑筋吧。
可萧璟翎半字未语,依旧是一副差异意的态度。
那些皇城里的纨绔子去青楼为人赎身了,要么是一时兴起,将人带回府中做小妾,要么即是那青楼女子像块狗屁膏药黏着人,甩都甩不掉。
谁赎了人,那人便跟了谁,他又怎么不懂这个原理。刚刚那老鸨子还说过这个女人忽悠人的本事了得,他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
云栀心中气鼓得厉害。强烈不满道:“既然令郎不应下,我也不能强求,可令郎来我房中又是为何?”
总不能是想要和自己单独聊天吧?
“本王只是想同你说几句话。”他暗声道。
“呃?”云栀错愕。一阵尴尬,还真有来找自己纯聊天的?他果真不是觊觎自己……
“可我如今这样,令郎认为和我聊天合适吗?”云栀故意侧了侧身,露出绑在身后的双手。
萧璟翎视线落在她被绑着的手上。他倒是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
只好起身,迈步朝她靠近。
那老鸨子果真是怕自己再伤了人不成,居然直接用那么粗的麻绳将她的双手绑了十几圈。
趁着他给自己解绳索之际,云栀出言问道:“不知令郎要同我聊什么?”
“是与你年纪相仿的一位女人……”他应道。
“想必那位女人对令郎很重要吧?”云栀听出来他的话。
“何以见得?”萧璟翎解绳索的手突然一顿。
“今日令郎带了那么多人来怡春楼,将二层厢房寻了个遍,不就是在找她吗?”云栀推测道。
绑着双手的绳子突然一松,云栀便弯着身子解开绑着自己双脚的麻绳。
“你确实没有猜错,本王是在寻她,可本王不知道是否该庆幸,她没有在此处,也许是宁静的。”萧璟翎淡言。
“令郎不必灰心,有朝一日定会寻到她的。”云栀出言抚慰道。
随后甩了甩自己被绑得酸痛的胳膊,还撩起了袖摆看了几眼。
眉眼一蹙,气狠狠吐槽道:“下手还真是狠,都给勒红了!”
白皙的胳膊泛起的几道红痕看着是那么明显,还真对她下了狠手了。
萧璟翎无意之间瞥见她小臂处的小口子。
那道伤……为何如此眼熟?竟和阿萦右小臂的伤一模一样……
云栀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便被他拽住了手臂。
“令郎你怎么……”还随意拽人手几个字还没有说完,便被萧璟翎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了。
“本王且问你,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他记得阿萦小臂的伤,是潜入东郡救人,被敌军给抓住的那段时间受的。
而自己也是在聂卿萦喝醉酒那日,无意间瞧见了一眼。
酒楼内,他记得自己还问过她:“阿萦,你小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只是随意看了看,迷迷糊糊回应道:“嗯……还不是因为救人,被敌军用了刑……”
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大,云栀的小臂被捏得生疼。出言制止道:“令郎先放手,我……”
“本王不放,你告诉本王这伤怎么来的?”
云栀疼得眉眼一皱,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扒开他的手。
“令郎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废了……”
萧璟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力气用大了,马上松开了对方。
满面愧疚道:“歉仄,是本王失了分寸。”
云栀连忙摇头道:“无妨,令郎不外是一时情急,不怪你。”
“云栀女人可否见告本王,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萧璟翎轻声问道。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我醒过来后,其时满身是伤,已往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可这究竟算旧伤了,她越发不行能会记得。
“……”萧璟翎震惊不已。“你说,你不记得已往的事?”
“嗯,为我疗伤的医生说,他寻到我的时候,是在一个崖底,还带着一身的伤。用了泰半年时间,才恢复到如今这样。幸亏浩劫不死,就是已往的事,都记不得了。”
“不外令郎的反映为何如此大?我们以前认识……”
萧璟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把拥过云栀。
云栀马上不知所措,“令郎,你……”
“本王总算找到你了,你真的还在世!”萧璟翎激动道。他今日险些真的错过了她。
“我们以前认识吗?”云栀颤颤巍巍试问道。
“你我以前不仅认识,照旧……”萧璟翎突然才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
“照旧什么?”云栀略微好奇,问道。
萧璟翎松开了她,注视着面前之人,轻道:“照旧认定相互最重要的人。”
“……”云栀神色一怔,试问道:“我们曾经是互通心意的爱人吗?”
萧璟翎没有回话,而是扯开了话题,问道:“你怎么会变了一副模样?”
“哦,这个不外是一个遮脸的面皮……”云栀说话之际,便计划取下来,却又有了迟疑。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璟翎体贴地问道:“怎么了?”
“我若是取下它,你会被吓跑吗?”云栀眼眸微垂,试问道。
既然他们二人曾经是爱人,若是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道那么明显的红痕,怕是要摔门而出吧?
“不管阿萦酿成什么模样,本王都不会被吓跑。”萧璟翎犹豫一丝,坚决道。
见他犹豫了,云栀更没有底气了。“我照旧不取下来了……”
萧璟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解释道:“本王犹豫,只是没想到阿萦会被有心之人暗算伤了脸,阿萦莫要多想。”
云栀这才敢抬手取下人皮面具。
红痕依旧是那么显眼的泛起在白皙的侧脸上。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敌这副人皮面具,你不会喜欢的。”云栀失落道。
说不定他只是对自己愧疚,才故意说好话骗她的。
“阿萦别说傻话,本王说过,阿萦岂论酿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被本王嫌弃。”萧璟翎抬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红痕,柔声抚慰道。
“那你会带我走吗?”
“本王带你回家。”他笑道。
“回家?我们的家吗?”云栀疑惑半解,问道。
“自然是回我们的家,不外阿萦暂且还不能以已往的模样回去……”他暗道。
云栀听后,马上不满,直接打开了他的手。
嫌弃她这张脸直说即是,还需要含血喷人吗?
不满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走了……”
萧璟翎知道她心中介意的是什么,定是以为自己不让她以原先的模样回去,即是嫌弃她原先的那副样子。
“阿萦,本王说过不会嫌弃你的。而是皇城风云涌动,要你性命的人太多,你此次若是以原先那模样回去,恐怕那些人依旧不会善罢甘休,置你于死地。”萧璟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