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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国记

第七章 背影

凉国记 齐黄桑 1413 2020-08-12 01:41:12

  小蓝翼的目光追随着石承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不觉间,这个比他年长六岁的人的背影已变得如此坚实宽阔。“等等!”石承骤然停下法式,机械般地转过身,径直走向小蓝翼,右手似乎在怀中探寻着什么。当他走近小蓝翼时,石承从怀中掏出一个橘子,温和地说:“这是今早预留的,你那时还没醒。”小蓝翼慌忙捂住石承的嘴,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受,似乎自己在某个方面被这位年老哥占了自制,尽管如此,他仍满怀谢谢地接过橘子,敦促石承赶忙去练功,以免被师父傅誉衡发现自己又偷懒晚起。石承微微一笑,允许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小蓝翼回过神来,才觉察师父傅誉衡已在身后默默站立良久。“师父,我……改天再说!”小蓝翼慌忙说完,便像一阵风般逃离,只留下傅誉衡伫立原地,脸上挂着宽容的微笑。他深知小蓝翼对武学兴趣缺缺,虽然这个时代武功再高也难挡铁弹之威,但拥有一定的武技总能在生死关头增加一线生机。“你究竟是在军营中生长的孩子,未来你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小蓝翼疯狂地奔回自己专研火器的营帐,唯恐慢一步就会被傅誉衡逮个正着。岂料进入营帐后,赫然发现一位魁梧壮汉已在帐内期待,“梁叔,早……早安!”小蓝翼胆怯地打招呼,那位梁年老闻声转过头来,面色严肃地质问道:“听说你小子,昨天把我给出卖了?”小蓝翼马上冷汗直流,虽然梁叔平日对他照顾有加,但这照旧他头一回做出这种事,未知的结果让他惊骇不安。“这个……改天再解释!”他再一次上演了逃之夭夭的戏码,其速度之快令梁叔瞠目结舌。帐篷帘幕还未落下,小蓝翼的身影已消失无踪,梁叔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位梁叔就是当年为蓝翼父亲通报书信至山东的梁年老,他与小蓝翼之间有着深厚的缘分。

  “戚将军,未曾想到这数十年间,我杨武与您的差距竟已如此显著。我苦练三十年,自信掌握的鹖冠刀法足以匹敌您的戚家刀法,却不意您仅凭自身内力便轻松胜我。”杨武话语中流露出明显的失落,手指轻轻摩挲着摆在桌上的佩刀,“在我戍守北境抵御鞑靼期间,见识了不少武林妙手。初到北方时,一次危急关头,幸得一位高人脱手相救,才使我意识到自身的不足。能否借阅您的刀法秘籍,我想从中罗致新的灵感。”戚继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线,随手接过杨武递来的刀法秘籍,“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感悟?”面对杨武的突然提问,戚继光有些愕然,“没什么。”杨武见状不再追问,右手轻轻抚弄髯毛,帐篷内陷入了一阵缄默沉静。

  转眼间,三天时间急遽流逝,在交锋结束后的越日下午,即是戚继光启程赴任广东的日子。众多将士纷纷要求送行,但戚继光坚决推辞。最终,杨武携小蓝翼和傅誉衡来到一处开阔平原为戚继光送别。在平原上,戚继光示意不必再送,转向小蓝翼,神色庞大地摸着他的头,郑重其事地说:“蓝小子,这三本书就交给你保管了。”小蓝翼精神一振,坚定答道:“遵命!”戚继光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一走,大明朝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们了。”随后,在杨武的协助下,戚继光踏上马背,背对他们挥了挥手,策马扬鞭,身后骑兵队伍紧跟其后。夕阳余晖中,马蹄踏起的灰尘飞扬,马蹄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飘扬的戚字大旗似乎在诉说着这位传奇人物的辉煌一生。杨武回味着戚继惠临此外话语,心情越发庞大,其中夹杂着丝丝失落。三人遥望着戚继光逐渐远去的背影,各自陷入沉思。“戚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小蓝翼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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