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与李世民正端坐在花园的凉亭中。
“雉奴,你告诉朕罢,你今日到底为何躲在此处?”
李治手打着哆嗦,给李世民斟上了乌梅汁。
“雉奴,你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朕!”
李治手一抖,乌梅汁洒落在矮桌上。
“父亲!”李治起身,顿首向李世民行了大礼,“儿有罪,请父亲饶恕儿!”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你何罪之有?不外是不小心洒了果饮,怎能轻易道自己有罪呢?”
雉奴照旧太懦弱,这样的人,怎能继续大统呢!
谁知李治并未起身,顿首道:“父亲,我……昨日四皇兄来申饬儿,道汉王元昌已因谋反开罪,饮了鸩酒,我与叔父交往不浅,他问我不畏惧么……”
李世民听此震惊不已,谁知李治话并未完:“四皇兄道,若我不想被密告,就来自首,可孩儿只是与元昌叔父只聊些诗文,从无其他啊!儿真不知他的密谋啊……”
李世民只觉得脑中一片杂乱。
昨日,李泰还将将连夜入宫,道若立他为嗣,未来他登位后愿杀自己儿,传位于雉奴,今日却又来恐吓雉奴……雉奴一向懂事,孝敬怙恃,照料妹妹,不行能骗朕。
李世民揉了揉眉头,突然想起来前太子承乾开罪前的一句话。
若非李泰欲图我位苦苦相逼,我何至于行此险路?成王败寇,无甚可辩。
“父亲!”
李世民回过神来,望向还在顿首的李治,道:“雉奴,身为大丈夫,区区恐吓怎能怕?你起身罢,此事我自有决断。”
说罢,李世民离开了花园。
待李世民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苏然和李明真这才回过神来。
“走!”李明真拉上苏然,向着凉亭冲去。
苏然向后拽了拽,谁知李明真气性太急,直冲冲地便到了李治身前。
“九皇兄!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没想到四皇兄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明真坐在矮桌旁,一拍桌案道:“这事,绝不能让他得逞!他想让你去自首,他好当太子么?想得美!”
这人人皆知的事情,被李明真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苏然拍了拍李明真的肩膀,又看向李治。
如此近看,才发现他现在正泪流满面。
面若敷粉,唇若点脂,这位未来的太子,长得十分文雅,这满面的泪水,真真惹人疼。
“十七妹,你们来了,教你们看笑话了。”李治从怀中拿出素色手帕,擦了擦面上的泪水,“十七妹妹不用生气,这事父亲说了自有决断,我们相信父亲就是了。”
李明真点了颔首:“我相信,但九皇兄,你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下次啊,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还击回去!你若担忧什么,叫我来,我帮你!”
说罢,李明真又拍了拍苏然的肩:“远黛也帮你!”
李治望向苏然,苏然愣了一下,点颔首:“对,我也帮!”
未来的皇上,虽然要帮!
李治起身走近,朝苏然行了个礼,道:“早就听说父亲封了一位美若天仙的郡主,这位即是郡主妹妹么,雉奴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