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气合一

　　风清扬走得很慢，只是似乎每一步都踏进众人的心里。熟悉他的，瞠目结舌，口干舌燥，好比封不平等三人，要不是被点了穴道，早就跑已往参见了。丁勉他们几个也是见过风清扬的，二十多年前西岳照旧五岳剑派的盟主，光一流妙手就有三十好几个，不是左冷禅东拼西凑的十三太保可以相比的。而风清扬做为西岳第一妙手，更是威震武林。

　　“嵩山后学末进，参见风老前辈！”丁勉上前行礼。现在他额头见汗，没想到掌门师兄部署得如此周密，到头来反而吃了大亏。现在西岳又多了一个武林名宿坐镇，还打个什么？

　　“乱糟糟的不成体统！五岳联盟本为共抗魔教，如此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岂非让亲着痛仇者快？”风清扬看着满院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不由大皱眉头。

　　“前辈有所不知，西岳岳不群勾通魔教，习练葵花宝典，我等奉掌门师兄之令，协助西岳剑宗门生封不平正本清源，也是为了五岳剑派共抗魔教的大业！”

　　陆柏不是没有听过风清扬的威名，只是如今嵩山派吃了大亏，若不将西岳勾通魔教的名头坐实，回去须欠好向掌门师兄交待。

　　风清扬嫌弃地看了看委顿在地封不平三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西岳派选谁做掌门那是我西岳的家事，哪里轮到别人指手画脚！至于勾通魔教，修练葵花宝典，那更是无从谈起，难道我就不能指导西岳子弟武功？”

　　风清扬说完，一个横空挪移加上九阴白骨爪，就将丁勉三人手中的长剑悉数夺了过来，随手一掷，三把长剑铿铿铿三声，分绝不差的重新插入了他们背后的剑鞘之中。

　　整个历程行云流水，丁勉等三人甚至都没有反映过来。片刻之后，刚刚回过神来。冷汗顷刻湿透了衣裳，三人心中暗道：要是风清扬不是夺剑，而是要夺他三人性命，现在置β已经横尸就地了！

　　“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前辈武功已臻化境，要指导几个子弟自然不在话下。我们原不知是西岳门生学的风前辈的武功，是我等见识浅陋以致误信人言。回去之后一定将此中详情详细禀告掌门师兄。打扰风老前辈清修了，他日再来登门致歉！”丁勉一抱拳，付托众门生讲嵩山派战死门生的尸首抬走。也不理封不平等人，径直下山去了。

　　诺大的西岳，顷刻之间便只剩下十多个西岳门生。先前的尸横各处的惨状，各人靠一股气撑着，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放松下来，众人都吓得呆了。岳灵珊见到令狐冲带血的长剑，和地上未清理洁净的残肢，眼前一黑，登时晕倒。

　　此一战嵩山派死了十多名精英门生，也算是元气大伤了。反观西岳派虽然人人带伤，所幸没有死人，已经算难得的大胜了。

　　风清扬凌空解开封不平三人的穴道，怒骂道：“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我只问你们，即便被你们得逞，谋了这掌门之位，你们有本事和左冷禅抗衡吗？二十年前的惨剧你们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跪倒在灰尘，泣血哭诉道：“师叔，我等师傅师伯皆为气宗施计所杀，若不报仇，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风清扬亦有些动容，神情萧索，徐徐说道：“你们起来吧。你们睁眼看看今天在场的哪一个和你有杀师之仇？是掌门岳不群照旧二十年前这些没出生的娃娃？你们走吧，若是还想报仇以后就来找我。西岳派以后再无气宗剑宗之别，想练剑就练剑，想练气就练气。这里岳不群就是掌门。”

　　“风师叔，既然对头已死，报仇之事也不必再提，只是剑气之争涉及西岳基础，怎能如此轻轻揭过？”丛不弃心中对气宗偏见甚深，现在见剑宗之中神一般的人物如此袒护气宗，不由痛心疾首。

　　风清扬见到自己的子弟如此冥顽不灵，亦是大为光火，“糊涂！西岳的基础在于他们，岂在于你是练气照旧练剑？”风清扬指着令狐冲和方泽对着丛不弃高声痛骂。“五六十岁的年纪，见识武功还不如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你们有何面目再谈什么剑气之争。冲儿，泽儿你二人不许用剑，只用内功与招式向三位师叔领教！”

　　“是！风太师叔！”令狐冲和方泽将长剑解下，越众而出。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羞得满面通红，他三人自负剑法造诣不低，如今被两个小辈小觑，如何不气。当下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三人结成阵势，联袂向令狐冲、方泽攻来。他们均是一般想法，速战速决，以挽回颜面。

　　只是令狐冲、方泽怎能如他们所愿。九阴真经之中螺旋九影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可平地拔起数丈，也可平空航行数里，身体周围有一层自然罡气，可攻击外敌。二人虽未将其大成，但在三人剑网之中亦可立于不败之地。三人组成剑网再绵密，总能被他们两个找到空隙。如此斗了百余招，封不平三人始终奈何不了他们二人。

　　丛不弃掷剑于地，痛苦地抓住头发，喃喃自语道：“莫非剑宗才是走岔了路？气宗才是正道？”多年信念一朝崩塌，丛不弃实在难以接受。

　　封不平、成不忧与丛不弃神情差相似乎。

　　风清扬又对令狐冲、方泽二人说道：“冲儿、泽儿，这次你们不许运用内功只用剑法，再向三位师叔请教！”

　　令狐冲和方泽都是智慧绝顶之人，闻言都知道风清扬心里的想法。听到付托，自无不行，又持剑向三人讨教。

　　封不平三人闻言却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三人是见识过方泽的剑法的，只是刚刚一时钻了牛角尖，误以为剑宗果真不如气宗。此时明白了风清扬的苦心，纷纷拜倒在地。

　　封不平面露内疚之色，沉声说道：“这位方少侠的剑法，我们三人俱是见识过的，若是令狐少侠剑法不弱于他，我三人联手亦无胜算，我看照旧不必再比了。”

　　风清扬欣慰地抚须，微笑说道：“还不算太蠢，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封不平三人并不起身，相互对视一眼，沉声说道：“我等愿重归西岳山门，以赎前罪，望师叔收纳！”

　　风清扬哈哈大笑，说道：“我又不是西岳掌门，你们要入西岳派不求掌门，求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咬咬牙，转向岳不群匹俦偏向跪倒，齐声恳求：“望掌门收纳！”

　　岳不群大喜过望，连忙扶起三人，“得三位师兄相助，西岳光大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