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随从,包罗沈磊气都不敢大喘,退了两步福身,头低下都不敢抬。
很少看到水君这么生气,一向笑意盈盈,鲜少公开场合之下恼怒的她,在听到这样的事??也对,究竟是家人,更是因为她才造成弟弟目前的生命紧急,怎么可能不气愤?
而身在后头的白瑞辰等人也因为他们的行动,停下前进的脚步,气氛降低的连白锦明都不敢说话。
婉落在那句话说出后,脸上虽然照旧带着淡淡笑意,但眸中带上了徐徐酷寒。
南墨只担忧的看向婉落,然后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婉落身上,语气柔和地抚慰,“请您别动怒,少爷会好起来的。”
“如此最好。”
南墨打了个手势,让沈磊他们先退下。
“当家,先回房休息吧。”
良久,婉落才迈出如灌满铅的脚,往一旁的楼梯走去,边走边说,带着些许的不兴奋,“晚上宴会我不想加入了,你上去随便讲几句吧。”
南墨微微一笑,知道是当家孩子气,但也愿意让当家发泄,“好的。”
而白瑞辰也追随之下了楼,朝着自己的庭院已往,他们是南嫣家的故友,所以被另外部署住处,而且与婉落的住处贴的很近。
回去前,白瑞辰临时被南嫣婉雪叫去下棋,顺便聊了下近况。
“瑞辰,有工具了吗?”
白瑞辰下了一掷棋的手顿了顿,“没有。”
南嫣婉雪疑惑地抬头看着面前端坐的少年,“真的?”
白瑞辰点颔首,“是,还没有。”
南嫣婉雪还想说些什么,正巧看到刚走过来的南墨,开口喊了下,“南墨,当家怎么样了?”
南墨优雅地福身后挺直腰杆回道,“当家有些疲倦而已,刚睡下。”
南嫣婉雪轻笑,揶揄道,“好不容易哄睡的?”
南墨笑而不语。
“当家此次归来瘦了许多,好好调养。”
“是的。”
南嫣婉雪看向窗外庭院掉落的花瓣叹息,“阿辰,今日就到这吧,我乏了。”
白瑞辰起身颔首,看着南墨涣搀扶着南嫣婉雪离去。
而刚刚一度失神在哄睡这两个字,她似乎并没有失眠的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照旧说他不知道而已。
他似乎也已经没有立场去问,看着一塌糊涂的棋盘,心中难免泛起酸意,已经成为陌生人了吗?
到了晚上,本该站在台上说话的主角换成了南墨,但各人似乎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众所皆知,南墨即是水君。
南墨演讲到一半时,水君才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下楼时正巧遇到南墨涣,对方道,“水君,我让厨房给您弄点吃的?”
婉落摆了摆手,懒懒道,“涣叔叔不必忙了,待会儿我让南墨帮我弄就好,你去照料母亲。”
南墨涣颔首,福了身离去。
婉落走到大厅才发现白瑞辰他们也在,礼貌性的颔首问候,然后座落在专属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在场人都放低音量小声攀谈,没多久,大厅传来了钢琴音乐,门被敞开,一袭白衣绅士漫步走来,边走边在手上抹上些许精油,步至婉落身后,轻柔地为她推拿头部。
“刚刚请厨房弄些甜粥和玫瑰茶。”
婉落轻轻“嗯”了一声。
“当家,另有件事??”
南墨正要陈诉事情时,突然大厅语音播报:
“警告!有不明人士正在攻击《倾心团体》。”
“警告!有不明组织正在攻击《炼狱》。”
“警告!有不明人士正在攻击宗族。”
“警告!有??”
南墨平日里淡然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担忧,“当家??”
婉落叹息,徐徐睁眼,眼底闪烁着紫眸,嘶哑道,“看来是不让我有歇息的时候,南墨,先去请团体的人开会,炼狱先让冉儿看着办。”
南墨记下,又问,“需要将倾橙调回来吗?”然后将婉落的晚膳部署好。
婉落拿起汤匙搅了搅,“不用,让她好好照顾棉雨。”
南墨欲言又止,“当家,时机如此恰好,恐怕是??”
婉落舀起甜粥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嘴里,冲散了些许不悦,眉眼弯起,轻笑道,“这粥还不错,你熬的?”
“是的。”
“我懒得玩了,先把那些老鼠捉了吧。”
南墨应下,退了下去。
离开这么久,南墨依然能够跟上她的节奏,这么好用的人,如果哪一天离开了似乎还真的有点浪费,婉落心里惋惜道。
然后端起玫瑰茶喝了一口后,摆弄了桌上的棋盘。
白瑞辰突然开口,“锦明。你带安语出去。”
“啥?”白锦明愣了愣,然后才反映过来,立马带着白安语出去。
“哥为什么把我们交出去?”
“傻,哥这是跟嫂子有话要说。”
待两人出去后,白瑞辰这才开口,没想到婉落勾唇轻笑,“太子爷这是想问什么?”
“你??”
这时,南墨从外头走了过来,“当家,三爷一家已拘禁,而长老要求和您聚会会议。”
“长老?他要干嘛?”
南墨迟疑,不确定该不应说,婉落知道他是在意白瑞辰在一旁,开口,“说。”
“是夫人退隐一事。”
婉落眸中闪烁,徐徐靠在后面,冷言道,“看来不是长老的意愿,去解决一下旁支的问题,心烦了。”
“当家,如果没有任何理由治罪于他们,怕会让人心寒。”
婉落眼光落在南墨身上,又是右手轻点了几下扶手,“你觉得我需要在意这些吗?”
“当家,如今并不是您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南墨不在言笑,而是慎重的制止婉落。
婉落失笑,“行,那你去部署。”
南墨并未离开,只是眸中掩藏着心疼,担忧道,“当家,南墨并非是要委屈您,只是目前??”
婉落抬手,南墨太熟悉婉落的一举一动,现在即是让他闭嘴,“该怎么办怎么办吧,但南墨,你该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南墨瞳孔缩了缩,然后福身,“是,南墨知道了。”然后便退了下去。
白瑞辰仍旧淡然,悠悠道,“怎么回来了以后,行动更受制。”
婉落挑眉,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我想起你是谁了?”
“很久不见,白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