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决斗（1）

　　【这才已往十分钟，瑞茜怎么就来了？】

　　冰疙瘩跟瑞茜划分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演魔堂。他进门后索性把门开着，自己则靠在大门对侧的墙上，双眸一直在打开的大门和大门正上方的魔法石钟间彷徨。也正因如此，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道泛起在门口的人影，也很快意识到这来人不是瑞茜，而是灰胡子教导主任。

　　“艾斯丁，瑞茜她还真有点本事，我想抓住她，却总被她轻易躲开。”

　　灰胡子的声音异常凝重。冰疙瘩见灰胡子神色肃穆，右手紧紧地握着法杖，心知他来意不善，也立即握紧了法杖。

　　灰胡子轻挥法杖，一道只有三阶，内部能量架构却颇为玄奥的火球急速飞向了演魔堂穹顶的魔法水晶。随着火球融入魔法水晶，演魔堂的阵法被引动。‘嘣’的一声，演魔堂大门被重重地关闭。

　　冰疙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阻止。他知道，自己即便施法阻止，也会被灰胡子再施新招挡下。不外门即将闭合的前一刻，他竟从门外感受到了瑞茜的气息。

　　“你也感受到了，瑞茜她就在门外。她的感知真厉害，我追她不上，她竟反过来追着我到了这里，我也是刚适才感受到她的气息。不外她现在若想进来，却来不及了。”

　　灰胡子注视着东南侧墙壁上那行光线打出的，写着‘魔法学院教导副主任艾斯丁·特里萨专属演魔堂’的字，泰然自若隧道：

　　“这间演魔堂虽在你名下，但我身为教导主任，对这里的治理权尚在你之上。适才这道能强制关闭大门十分钟的术数，你便不知道吧。”

　　“确实不知。但你既然想对我脱手，想找到单独面对我的时机还不容易。”冰疙瘩紧紧地注视着灰胡子，满身气势收敛，似随时准备着战斗。他冷冷隧道：“我们各有各的判断，该说的也都已经说了，现在就脱手吧。”

　　“艾斯丁，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灰胡子道：

　　“在这教导主任的位置上，我已经坐了快要三十年了。在我之上，也就只剩那些整日不问世事的长老，杰罗姆大长老，和加瑞斯院长了。杰罗姆大长老曾杀死波提斯家族传人，功高盖世；而院长又是大领主的人。这十几年我一直有时机升任长老，但我宁愿继续留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尽我所能资助学院来来往往的学生。

　　领主大人虽心系平民，然而他所降下的甘霖，却被那些自私虚伪的贵族们层层遮蔽，最后惠及平民的，不及原本的十分之一。在这学院里，纵然我想做什么，也常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手下的露西娅和库萨索二位教导副主任皆是追名逐利之徒：露西娅身世南境贵族，在贵族面前喜欢以华美优雅的法师形象彰显自己，对平民则不屑一顾；而库萨索虽身世平民，却谄上欺下，对其他平民子弟亦绝不体恤。

　　而你艾斯丁虽个性冷漠，却行事明白，既不油滑亦不虚伪。我原本对你寄予厚望，只希望慢慢引导你，让你多为平民考虑，最终继续我这教导主任的位置。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执着，非要站在瑞茜那边，为她的种种恶行擦屁股。”

　　“如果你真的看得起我，就请相信我的判断：一切对瑞茜的指控，尽属不实，都是有心人在幕后操控。”冰疙瘩的声音酷寒而坚决。

　　“我相信你，但我更相信我的判断。”

　　“那另有什么好说的，脱手吧。”

　　“你比我年轻，在魔法上浸淫的日子少，法力也弱于我，就让你先脱手吧。”灰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就没有人说开始了，你直接脱手就好。”

　　“那就冒犯了。”

　　冰疙瘩话音刚落，便在法杖杖尖的魔法水晶上凝聚起极致的寒意，这寒意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凝聚完成，汇成一道不足小拇指粗的冷光，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灰胡子射去。这正是冰疙瘩的招牌术数——霜冷极光。

　　就在冰疙瘩凝聚严寒能量的同时，灰胡子法杖的杖尖上也凝聚出炽烈的火焰能量。这火焰能量是如此浓烈，以至于散发出醒目的白光，直刺冰疙瘩的双眸，令他在这一刻似乎瞎了一般，只能凭感知感受术数的来源。

　　随着温度的骤然提高，白光中心的空间似乎都被扭曲压缩。最终，火焰能量沿着被压缩的空间，汇成筷子粗细的火焰剑。那醒目的白光也随之收敛，以致于原本亮堂的演魔堂经历了这骤然的亮暗转换，现在竟显得有些昏暗。

　　【上次我就败给了这十阶初期的凝焰神剑，可这次我魔法凝聚力更有进境，凭着连续两发霜冷极光，应该有希望把这凝焰神剑化解吧。】

　　冰疙瘩一边注视着火焰剑的形成，手上的行动却丝绝不停，继续凝聚着第二道霜冷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