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演魔（4）

　　反观瑞茜，见自己终于化解了这一波的问题攻势，压力顿释，只觉得比击杀九阶初期的怒雷地蝎还要泯灭心神。不外她亦明白，如果自己不能化被动为主动，早晚会被源源不停的问题淹没。于是，她刚刚回覆完油滑子的问题，便立即对冰疙瘩道：

　　“我说冰疙瘩，这冰晶刃雨认真困难。我这一周险些都在练习这道术数，然而却始终无法练会。我看你用得如此熟练，不如你教教我，这门术数到底该如何施展。”

　　冰疙瘩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瑞茜一周以来的修习结果很是不满。他知道瑞茜每天只会在图书馆呆一个小时，即即是这一个小时，集中在一本文籍的阅读时间一般也只有十几分钟，所以基础不信她一周都在练习术数。但他仍是耐心地为她解释道：

　　“这道冰晶刃雨，其要点在于术数能量的层状凝聚。一般的术数，其能量都是向中心凝聚，最终成型的术数能量往往中间致密，外层稀疏。

　　而这道术数则完全差异，它内部的能量，是由许多薄层叠在一起的。成型的术数，虽外形仍像一道冰锥，但术数能量却是层状的——层内的冰元素连结紧密，层间的则连结稀疏。

　　术数发出后，由于与空气中的元素相碰撞，层间的连结被打破，因而会在中途化成几十片极薄的冰刃。这些冰刃既薄且多，每一层的冰元素都连结紧密，故而具备极强的破盾能力，且敌人无法集中精神力加固元素盾牌的某一点，所以很难防范。

　　我希望你今天展示这道术数，就是因为它需要你将冰元素精准地凝聚在特定位置，方能实现这道术数的能量架构。之前我以为你的术数凝聚力很强，以为这道术数对你来说不会太难，却没想到，你如此。。。”

　　说到这里，冰疙瘩本想说‘你如此搪塞’，但想到四位学生主任在场，这话照旧私下对她说比力好。他轻哼了一声，转而道：

　　“却没想到它对你来说，照旧太难了。”

　　“那冰疙瘩，我想问这道术数凝聚时，如何保证元素能量的层状漫衍？要知道在凝聚的历程中，层间的术数能量很容易变得过于密集，从而打破了这术数的层状结构。你凝聚这道术数时，有什么特殊的窍门吗？”

　　“没什么特殊的窍门。”冰疙瘩冷冷隧道：“平时努力练习，提高术数凝聚力。在修习这道术数时，要凭据文籍的指导，先去练习凝聚一层的冰元素，并努力把这一层凝聚得越薄越好。完全练熟对一层冰元素的凝聚后，再练两层，直到这两层架构明白，条理明显才气继续。”

　　“那具体什么才叫架构明白，条理明显呢？”

　　“这你也要问我？”冰疙瘩直视着瑞茜，微怒道：“文籍上有具体的解释，比我能讲的明确许多，你照典修习就没有问题。”

　　“不外文籍上对这里的解释，用词艰涩难懂，我确实没能理解。”

　　“这。。。”冰疙瘩听到瑞茜的问题十分惊讶。他愣了一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继续为她慢慢解释。

　　冰疙瘩适才见瑞茜适才问话的语气丝绝不像撒谎，只觉得很是不解。究竟，文籍上对能量架构和修习历程的解说，都无比具体且细腻。在这学院，他照旧第一次见到读不懂文籍的学生。虽然，一个学生学不会文籍上的术数实属常见，但据他所知，所有修习的失败，都是因为修习者对元素的凝聚不精，故而无法实现文籍上所纪录的元素结构，而非不知道该实现什么工具。

　　而瑞茜这里也确实没有撒谎。其实之前冰疙瘩讲出这道冰晶刃雨的大致原理后，她觉得自己只要稍加练习，便可以施展出这道术数了。只不外她不想把话头掐断，所以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下去，只希望这样能耗掉时间。

　　不外她问着问着，却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文籍中对术数的描述太过具体，竟让自己始终没能理解术数的整体架构，只能照着文籍，慢慢地将术数一点一点地具现出来。而文籍自己对她来说过于无聊和艰涩，以致于她最后只能凭据似是而非的理解，自己缔造一道仅仅是形似，实际架构却完全差异的术数。

　　【如果文籍上的描述是笼统的，就像冰疙瘩讲的那样，那别说七十多页，一两页就足够了。但对于不会用灵魂控制元素的学生而言，那样的描述，恐怕无法让他们学会这道术数吧。只是我却不知道，为何文籍上不能同时有两种描述呢？】

　　直觉似乎在体现瑞茜，让她抓住这个问题。不外她同样明白，自己不应该在在场的众人面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冰疙瘩的解答，每当冰疙瘩说完，她便会立即顺着他的话，提一些对自己其实毫无意义的问题。这样一来，瑞茜果真觉得比自己被问问题轻松了太多。

　　瑞茜问着问着，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其他学生修习魔法的思路到底有何等的差异，似乎这世上有一道天堑，横在自己与此外学生之间。一个小时已往了，然而瑞茜却感受这原来是要拉近她与众学生关系的交流会，最终竟令她觉得自己与其他学生已然十分疏远的关系，更今后疏远了太多。

　　她亦不知，由于今晚她问了太多在此外学生心中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在众学生心目中的评价被打低了许多，甚至有些学生在怀疑她智力基础就不正常。

　　她只发现，冰疙瘩离开时神色前所未有的不善，似乎她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