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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大秦很凶猛

第0009章 令郎韩非

朕的大秦很凶猛 哈拉尔德 2263 2020-08-19 20:00:00

  嬴政随后就进入那一辆马车当中。

  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端坐在蒲团上的男子。

  而立之年,以玉冠束发,身材魁梧,穿着一袭褐色的华美衣饰,腰环锦带,一张清秀的脸略显儒雅之气,颔下一把较为浓密的髯毛,却不显得唐突,反而更为他增添了不少的书卷气。

  这男子自打嬴政上车之后,目光就一直放在他伐身上审察着,眼神宛如利剑一般犀利,似乎能够洞悉人心一样,让嬴政都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一阵静默之后,那男子终于微微颔首道:“你很特别。”

  “令郎是在夸奖朕吗?”

  “是也不是。”

  “何意?”

  “何须在乎别人的看法?是也不是,皆由心而决也。”

  嬴政作揖道:“赵政受教了。”

  男子没有因为嬴政的年纪小,而太过小觑他,实在难能可贵。

  “足下适才说,有珍宝要献与吾,不知珍宝何在?”

  嬴政指了指自己,说道:“这珍宝,就是区区在下。”

  “你?”

  “有志不在年高,英雄不问出处。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如管仲、百里奚这般的大才,都有落魄之时,都有危难之日,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有朝一日能名动天下?”

  嬴政朗声道:“赵政不才,但终有一日定能扬名立万,闻达于天下!如此,令郎能说赵政不是珍宝吗?”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你简直是很特别。”男子赞赏地看了嬴政一眼。

  似这般狂悖之人,不是真的有大才,恃才傲物,就是表里纷歧,目空一切的狂徒。不外男子更相信嬴政属于前者。

  “看来足下是自视甚高的。不外,在韩非看来,似你这般的年纪,还不是珍宝,最多就是一块璞玉,未成大器的璞玉。”

  “你……你是韩非?”嬴政愣了一下。

  “哦?你听说过吾的名声?”韩非感应很是好奇。

  韩非啊,嬴政怎么可能不知道?

  韩非身世于韩国宗室,早年就读“家有之”的商、管之书和孙、吴之书,也读种种杂书。在长平之战前,秦将白起率兵攻韩,一下攻取五十城,韩国上党郡守降赵。

  那时韩国朝野上下一片恐慌,青年韩非上书韩王却不得用之。

  心灰意冷之下,韩非就闭门不出,一心著书立传。厥后韩非又投奔荀子门下,学帝王之术,同学者有李斯等人。

  在原来的历史上,韩非之死跟秦王嬴政不无关系。韩非最后是在秦遭李斯嫉妒、陷害,在狱中仰药自尽的。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韩非。

  嬴政肃容道:“赵政虽小,却听说过韩非令郎之台甫。朕听闻令郎曾数以书于韩王,然韩王不能用,韩王治国不务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功实之上,实在让人不胜唏嘘。”

  “哦?足下拜读过韩非的论述?”韩非来了兴致。

  “正是。在赵政看来,古往今来,唯有一人之德才境况,能与令郎相提并论。”

  “何人?”

  “芈原。”

  韩非苦笑道:“足下谬赞,韩非实在不敢当。屈子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入则与王图议国是,以出命令;出则接遇来宾,应对诸侯,楚怀王甚任之。这一点,韩非无论如何是无法企及屈子的。”

  嬴政微微颔首道:“令郎何须灰心?令郎之才,令郎之志不下于屈原,令郎又何须妄自肤浅?在赵政看来,令郎缺的,不外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外是一个合适的国君,不外是一个合适的国家。”

  闻言,韩非愣了许久,这才幽幽隧道:“小先生,你认为韩国不适合韩非吗?”

  “确实不适合。”嬴政淡淡的摇头道:“韩国处于中原,四战之地,与强秦相接壤,国势本就居于天下之末,实难有崛起之时机。再者,自秦国攻取上党后,韩国的疆土就被一分为二,鞭长莫及,秦欲灭韩,实乃易如反掌之事。”

  “当此时,韩国人口不足百万,哪怕倾国之兵,也只有老弱之师十余万,如何崛起?韩国只有灭亡一途!”

  韩非听到这话,马上冷着脸道:“小先生此言差矣。今日不行一世之虎狼秦国,也曾被吴起所率的魏武卒打得退避雍城,岐山以东之地尽丧,几近亡国,既然秦国能死灰复燃,继而雄于天下,为何韩国不行?”

  嬴政静静地看着韩非,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说道:“令郎,你是要听真话,照旧假话?”

  “自然是真话。”

  “若是真话,赵政可以绝不客气的告诉令郎。此乃时也命也。弱秦之时,天下尚且列国纷争,相互钳制,无一国敢于随便发动灭国之战,如齐国灭宋一般,最终招致五国伐齐便可见一斑。”

  顿了顿,嬴政又道:“再有,就是昔日之秦国与现在的韩国截然差异,韩人在血气上不及秦人,在军力上更是相去甚远。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如今韩国至弱,秦国至强,天下之世,秦国已经一家独大,不再忌惮于山东列国之合纵,秦灭韩,弹指可定,韩国又有什么生存的时机?更何谈崛起?”

  嬴政所言,对于韩非而言虽然十分难听逆耳,但却是字字珠玑,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现在的韩国,已经是苟延残喘,莫说是韩非,就是吴起、商鞅在韩国变法,韩王成了秦孝公,恐怕都无法复生。

  时也,命也,势也!

  韩非这么精明的一小我私家,如何看不透?

  “韩非受教了。”

  过了很久,韩非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欠着身子,向着嬴政作揖道。

  “小先生,吾看你这模样,似乎遭遇了伏莽?”

  嬴政闻言,讪讪隧道:“简直如此。在下与怙恃访亲,不意途中遭遇盗贼,险些被害,若非赵政实时逃入深山当中,恐怕已经遭了辣手。”

  “原来如此。”韩非意味深长地看了嬴政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厮在撒谎。只不外韩非看破不说破而已。

  “听小先生的口音,是赵人?”

  “父亲是秦人,母亲是赵人,这一回是想回到咸阳定居的。令郎是出使秦国的,目的地想必是咸阳,劳烦令郎捎朕一程,到了咸阳,赵政一定谢谢不尽。”

  韩非淡淡的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先生,韩非收回刚刚的话,你不是璞玉,而是已经成了大器的美玉,稀世之宝!”

  “令郎过誉了。”

  韩非还想跟嬴政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不意,这时马车外面忽而响起一名士卒的声音,道:“令郎,秦国的阳泉君芈宸的车驾就在后面。阳泉君欲邀请令郎下车一叙!”

  “阳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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