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当家和麻太岁两人,在说话时,小喽罗们的惨叫声,就不住的传来。
麻太岁听三当家说,要自己去杀雕,便转眼去看,见那雕,在这纷歧会儿的功夫,已在两个小喽罗的头上,划分啄了两个窟窿;又在一个小喽罗的太阳穴上,啄了一个窟窿;又爪子一抓,把一个小喽罗的耳朵,抓了下来。
麻太岁见了这情景,心下骇惧:“这雕竟然如此厉害!
“难怪三当家,都被它伤成这样!
“要我去杀了它?我那有这样的本事!
“倘若我有,那这三当家的位置,还会是你的吗?”
麻太岁不仅不敢上,反而扶着三当家,不住的退却。
又见这雕,神出鬼没,基础就碰不到它。
它忽而从东边攻来,忽而从西边攻来,忽而从北边攻来,忽而从南边攻来,又忽而从高处扑击下来。
众人砍劈它的兵刃,被它的嘴或衔住,被它的爪或抓住;它振翅用力一夺,就夺了去,远远的扔在一边。
已有好几个喽罗手里的兵刃,被雕夺了去,扔在远远的一边。
小喽罗们,谁也不敢奔已往捡。
但豪奴们见了,却纷纷奔去捡……
小喽罗们残忍的砍杀,已刺激的存活下来的豪奴们,知道唯一的生机,就是拼死一战。
所以,现在,手里一有了兵刃,便都红了眼,掉臂一切;都咬着牙,大叫着,狠砍狠劈,个个如疯狂的野兽;马上,声威大震。
麻太岁见形势已大逆转了,已越来越倒霉了。
便退得更快了,心下暗道:“看来,再打下去,不仅讨不到好,反而会全军淹没!
“这究竟是什么雕?恁地厉害!
“另有那个小孩……
“三当家被这雕抓的背上、两臂上,都是伤,又丢了一只眼睛……
“看来只能撤了。”
麻太岁想着,便开口大叫道:“撤,我们撤!快撤!”
说着,拉着三当家,当先就走。
其他小喽罗也随着纷纷撤去。
紫焰雕遇上,又啄了两个。
见他们都撤了出去,小悲凉叫道:“雕兄,别追了!别追了!回来!”
但紫焰雕如何会听他的,两下惨叫声传来,显然,又重伤了两小我私家。
小悲凉跟宋同风道:“小风哥,叫雕兄回来吧,让它别追了。”
宋同风定了定神,在地下只瞟了一眼,只瞟了一眼,但看法上,都是尸体、血,另有从人体内,流出来的肠子;院子里的血腥味,也越发的浓烈,弥漫在空中。
宋同风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呕吐了起来。
小悲凉忙轻轻的拍着宋同风的背,道:“小风哥!小风哥!没事吧?没事吧?
“嗯,第一次见这样惨烈的景象,闻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儿,是会这样的!”
白伊也忙问怎么样了,要没关系?
宋同风吐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宋同风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没事了!
“不用担忧!不用担忧!”
但再也不敢看地上,只抬头看天。
半晌,才大叫道:“雕兄回来!回来!别追了,别追了!”
紫焰雕在常府外,一声长鸣,做为回覆。
没一会儿,紫焰雕就飞了回来,站在宋同风的肩上。
这时,那丫鬟们,也有许多人,呕吐起来。
常轻云和常轻霏两人,也呕吐了起来。
白伊叫道:“萧萧、湘湘,你们没事吧?没事吧?”
白萧萧和白湘湘两姐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一面齐叫道:“哥,哥,我们没事,没事!他们都走了么?都走了么?”
白伊道:“都走了,落荒而逃了!”
小悲凉突然想起柳江轻。
刚刚只顾着要掩护宋同风和白伊,可把他忘得干洁净净。
小悲凉不由得四下看了看,那有柳江轻的人影呢?
突然听丫鬟、仆妇们,尖叫起来:“鬼啊!鬼啊!诈尸了!炸尸了!”
白萧萧和白湘湘也见了,忙往哥哥身后躲。
白湘湘颤声道:“哥……哥哥……哥哥,他……他在动……在动……
小悲凉听了,忙去看时,只看法上有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在动。
随着,尸体双手撑地,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宋同风听了,也转头去看;作为现在人,宋同风可不相信世上会有什么鬼神;所以,不怕。
此时,院子里很暗;把这院子,照得如白昼的那些火炬和灯笼,都被扔在了地上,被地上的血水,浸濡的火炬一把一把、灯笼一盏一盏的在熄灭。
现在熄灭的只剩两三盏灯笼,透过薄纱,发着微弱的光。
所以,昏暗里,已看不清爬起来那尸体的面貌,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动;尸体满身鲜红的血,却很醒目,他的半边脸,也都是红红的血。
看到这样的,如何不怕?如何不是诈尸?
丫鬟和仆妇们的尖叫声,越发的惊恐,又都紧紧的挤在一起,满身发颤。
那尸体突然阴森森的道:“我是鬼,是鬼!我是刚刚从阴司回来的!
“我是来索你们的命的!索你们的命的!
“常家人,都受死吧!受死吧!
“阎王说,常家人作恶多端,天理难容。
“既然,三当家没有杀光常家,阎王就派我回来,继续杀光你们常家人。
“拿命来吧!拿命来吧!”
尸体说着,就从地上拾起一把刀,向常驿常骆兄弟冲去。
宋同风突然叫道:“柳江轻,你没死,装什么鬼啊!”
柳江轻转头来,阴森森的厉声喝道:“我是鬼!是鬼!你敢再多说,我便连你的命也索了去!索了去!”
存活下来的豪奴们,谁也不敢上去救。
刚刚哪掉臂一切的拼杀勇气,都是被逼到绝境后,为求生,而引发出来的还击。
小喽罗们一被击退,他们的这个为求生而引发出来的拼死的勇气,便都衰竭了。
现在追念起来,还不禁,后怕不已呢。
又都想着,自己的命,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谁还敢再去涉险救人呢?
存活下来的豪奴们,不仅不敢上去救,反而都急遽抛下手里的兵刃,发声喊,如惊猿脱兔般,都跑了。
2
常驿已身受重伤。
常骆手里没有兵刃,但就是手里有兵刃,见是鬼来索命,也会被吓得举不起来的。
常驿听出来是柳江轻的声音,他说他是鬼,是阎王要他回来索命,杀光自己常家人。
常驿听了,将信将疑,但昏暗里,见他满身是血,却还没有死,却又不得不信:他是从阴司回来的鬼。
可纵然是鬼来索命,杀自己,也不行能不反抗,束手待毙。
常驿大喝道:“柳江轻,你这狗奴才,装什么鬼!
“堂弟怕什么,纵然是鬼又如何?
“他要杀我们全家,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吗?”
柳江轻举刀,向常驿头顶砍去,常驿急遽避过。
柳江轻手里的钢刀,又往常驿大腿砍去,随着又左右连砍两刀,砍在常驿的左右腿上。
常驿痛得大叫起来,身子也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柳江轻走上去,又要砍。
夏氏嘶声叫道:“不要杀我儿子!不要杀我儿子!”
一面说,一面扑上去,要抱住柳江轻。
柳江轻向旁边一躲,躲开了。
常骆鼓勇,也扑了上去。
柳江轻也避过他的扑,随着一刀,砍在了常骆的手臂上。
柳江轻手里的刀,又往下砍,砍在常骆的腿上,随着,连砍三刀,把常骆也砍倒在地,走上去便要砍死他。
常骆的母亲,万氏忙抢上来,扑在儿子身上。
柳江轻的一刀,便砍在万氏的背上。
柳轻霏见了,大叫道:“不要杀我母亲!不要!”说着,也扑了去。
丫鬟枝露见小姐扑了去,也随着扑去,挡在小姐身前。
常驿道:“枝露,以前在府里,你对我很好,我不杀你!让开!”
枝露挡在常轻霏面前,不说话,只摇头。
常驿道:“你可别逼我!”
枝露照旧不愿让开。
柳江轻举目,看向常轻云,随着,便向她抢已往,一把抓住她,狞笑道:“三小姐,对不住了,你是常驿狗贼的亲妹妹!
“我发过誓,要以眼还眼。
“常驿狗贼,强奸了我妹妹和我表妹。
“三小姐,那我也得强奸你,再强奸四小姐!哈哈!
“我先厮光你的衣衫看看。”
说着,便撕常轻云的衣衫。
奉倩见了,也只得冲来,喝道:“柳江轻,你放开我家小姐!放开她!”
柳江轻抬脚就把奉倩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