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木一帆正拿着定魂灯视察着,镶嵌在灯芯下面的蚌珠通体洁白如雪,珠子上有九个孔洞,这孔洞很是小,要不是他今日好奇拿出来仔细寓目,也发现不了。
木一帆激活手上的‘小鱼咒’,引动灯身的铭文法阵试图将真气渗入蚌珠当中,却发现入泥牛入海,半点踪迹也无,随后他将自身的精神力沿着其中一个孔洞探入其中,马上觉得如同进入了一个迷宫世界,而他刚探寻了一会儿就发现后继乏力,不得不退了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木一帆重新恢复了精神,再次发动神魂之力,只是这一次他换了一个孔洞探索,发现居然是另一番天地,曲折蜿蜒,百转轮回,这让他啧啧称奇。
于是他接下来的一天全部闷头在房间里,依次将珠子的九个孔洞全部探索一遍,随后心头狂喜,因为他发现在这个历程中,他的感知力居然真的获得了磨炼,变得越发凝实,也越发敏锐了。
“真是神奇的珠子,神奇的魂灯,如果我经常用之来磨炼精神力,那岂不是相当于获得了一门修炼神魂的秘法,不,这是比那些秘法还要好的宝物啊,就叫你九窍琉璃灯吧。”
木一帆不知道这蚌珠上的孔洞到底是天然的照旧那个叫寻香的美人鱼随手制作的,要是后者,那就太吓人了,他看了一眼左手上的小鱼,见它没有什么变化,稍稍放心了点。
木一帆将宝灯和《万象图录》收进了储物咒之中,这两样工具是他以后立足的基础,不容有失,随后开始沉下心来练功,每日打磨真气。
船队先是沿着乐云河逆流而上行驶了泰半个月,随后进入支流向着大禹王朝的国都偏向而去,这里的水流速度明显放缓,船队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许多,再次经过半个月,船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禹城。
远远的就能看见一座气势雄伟的巨大城池坐落在河滨,青砖铸就的城墙上龙旗飘扬,绵延数十里,一座百丈高塔耸立在禹城的西北角,堪称是禹城的标志性修建。
随着船只逐渐靠近,河里的船只逐渐拥挤起来,面积辽阔的码头前停满了客船、商船,力夫们挥汗如雨,忙着搬运货物,旅客们背着大巨细小的包裹挤过潮水般的人群进入这座梦幻般的城池,一个个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河里的船只一见到二皇子的船队上挂着青龙偃月旗,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出来,这让船上的木一帆也小小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权贵,虚荣心获得了一丝丝满足。
就在此时,码头上走来了一队兵卒,气势汹汹的直奔二皇子的船队靠了过来,一点也不像是迎接的样子。
“来者不善呐,二皇子的处境恐怕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
木一帆突然有一种想跑路的激动,他站在甲板上四处审察,可能是他的这种行为引起了抓捕兵卒的注意,立刻围了上来。
木一帆正要反抗,却听到兵卒们喊道:“二皇子品德有失,守关倒霉,致使山海崩塌,雄师覆灭,海州数十万民众伤亡惨重,流离失所,奉天子命,将王府一干人等全部缉拿归案,敢有抗命者,就地击杀。”
“窝草!!这是什么开局呀,我…我没做这方面的预案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把木一帆整蒙了,心里狂吼。
凭据他的计划,这二皇子究竟是天子的儿子,既然能跟大皇子争皇位,想必势力不小,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就算犯了点错,最多批评两句冷藏一段时间就算了,丝绝不延长他木一帆的计划,他只是想借机阅读一下皇家藏书而已,哪想到会是这样的操作啊。
“这眼药上得有点猛呀,有点受不了。”
“各人都不要动,他们不敢把本王怎么样的,要不了几天就没事了。”二皇子高声说道,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反抗,任由那些兵卒将他锁拿,没有理会码头上的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二皇子知道这是他的对手在故意羞辱他,松弛他的名声,他看了一眼领队的人,讥笑道:“天镜府的人不是效忠天子的吗?什么时候也更换门庭了。”
“二皇子殿下请不要动怒,这简直是圣上的命令。”秦忠面无心情的说道,虽然他简直可以等到二皇子一行回到王府之后再抓人,但有人许诺了利益要求他在这里动手,他没法拒绝呀。
“对了,二皇子殿下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因为您的事情,群臣激怒声讨您,上将军为了保你可是犯了众怒,圣上已经解了他的军权,现正闲置在家呢。”
“什么!?”
童昌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他的最大靠山就是他舅舅皇甫玉阳,大禹王朝的上将军,掌握王朝百分之五十的能战之军,这也是他能跟大皇子童安争夺继续权的底气,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靠山倒了,他怎能不慌。
木一帆尴尬的收回了辟出去的佩刀,那个脑袋差点被他劈开的兵卒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知道遇到了妙手,天镜府原来就是朝廷设立的专门用来监察高级犯罪的暴力机关,搪塞的人一般都是官员、以及实力强悍的江湖凶犯、邪异等,里面的兵卒最低都是二流武者。
咣当!
木一帆将刀丢在地上,讪讪的笑了笑,“这位兄弟,我适才这个…有点激动,还望你不要误会啊,我绝对绝对没有反抗的意思,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呼…
那兵卒知道木一帆欠好惹,没敢放狠话,从身上拿了链子将木一帆的双手锁了起来,然后接着去抓捕下一小我私家去了。
木一帆扫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二皇子,见到对方都没有行动,他一个王府门客也用不着跳出来伸张正义。
“啊……斗胆,你们做什么?”
二皇子乘坐的船舱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随后就见到几个兵卒将倪王妃和秋儿等几个婢女拉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都住手!”
秦忠快步走到了倪王妃的跟前,高声呵叱着几个不懂事的小弟,“你们怎么能如此看待王妃殿下,这位可是梵天学宫倪先生的爱女,倪先生要是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属下知错,王妃殿下赎罪。”
犯了错的几个兵卒赶忙跪下磕头,这涉及皇室的案子就是烦人,随处都是雷区。
“哈哈哈…,王妃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跟这帮泥腿子一般见识。”秦忠笑着说道,态度好的不得了。
“哼,你们这是要抓我吗?我犯了什么罪?”
倪王妃看了一眼二皇子,发现对方面带绝望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气恼。
嫁给二皇子这几年也算是对其有些了解了,平常看着挺稳重、精明的一小我私家,一遇到大事儿就自乱阵脚,舅舅掌王朝兵权,岳父更是学术界泰斗,掌管梵天学宫,这么一手好牌能打成这个境地,能怪谁?
“怎么能啊?都怪我没有交接清楚。”
秦忠很是自责的说道,“这件事情跟王妃没有任何关系,王妃可先回倪府小住一段时日,等事情平息了再回王府也不迟啊。”
这就是想告诉倪夜兰,二皇子恐怕不行了,你赶忙回娘家避避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