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给你一千万,让你去异世界救小我私家,你愿意吗
“给你一千万,让你去异世界救小我私家,你愿意吗?”
那个声音说完,司青颜就习惯性的说我愿意。等她反映过来,却发现这不是舍友的随意挖苦,而是自己脑子里真真切切的声音。
幻听?照旧自己想发达想疯了?
“你这是在梦中。”那个声音徐徐说道,“不外既然你允许了,那么就请拯救许谨。”
许谨?这不是我之前拾到的那个盗版纪传体通史上的人物。
前几天司青颜在旧书流转角淘到一本书页焦黄,甚至有点缺页的书。里面有个悲剧式的人物就叫许谨。因为他的结局似乎商鞅的翻版,所以印象深刻。“你说的是庆国的许谨?他难道真实存在?”
“没错。他的时空与你们在一个空间重叠,而我需要你改写他的命运。”
今年南郑的十一月,冷的不像话。路上的行人裹紧了身上的麻衣,照旧冻得瑟瑟发抖。一架马车正在官路上徐徐行驶,马夫将他有些干燥皲裂的手艰辛的缩进衣袖,马鞭从衣袖里伸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挥着。
这个令郎真是个怪人。老刘心想。他赶马车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赶的这么慢过。但随后他又想,也是这人凭着武力,敢一小我私家上路,还不是随他怎么要求,等自己回去的时候照旧要跟在车队后边的,世道这么乱,免得平白没了性命。
老杨不知道,他的主顾此时已经换了个灵魂。
马车上,一个白衣少年斜斜的躺在榻上,身子被颠的一颤一颤的,可他的眼,照旧死死地闭着。
天空的太阳,高高地照耀着,审视着。然而不知道哪里跑来的流云在这正午时分突然遮住了烈阳。天地间一下子变得昏暗。
于此同时,马车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天地忽明。少年痛呼,她一张口,鲜血就溢了出来,“淦!,好疼!”司青颜低头一看,好大一片,险些再吓晕已往。
“令郎,你没事吧?”老杨听到声音问道。这小少爷真娇嫩,不就是不小心压了个坑嘛?
“这是什么情况,我真的穿越了?梦里是真的?”司青颜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感受自己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解药在你手里。”听到话,少年这才发现,她手里还紧握着一个小瓷瓶。“解药?”她虽心有疑惑,但照旧拔开瓶塞,倒出有且仅有一粒的大药丸服了下去。药丸太大,她自己顺着气,艰难地咽着。正当她想开口问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又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进他的脑海,几秒钟后,她知道梦里的事情成真了,自己穿越了,而且收到了一份重生的影象。
她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穿越到了一个也叫司青颜的庆阳侯侯府嫡宗子身上。
这正是那个盗版纪传体通史上的大庆朝。
在中州大陆上,一共有七个已知的政权。划分是李氏庆国,突厥阿史那氏突厥汉国,章氏章国,齐氏齐国,鲜卑族拓跋氏魏国。吐蕃,吐谷浑。
李氏庆国,自称大庆王朝,位于中州大陆的中心位置,与除了突厥之外的其他五国皆有交壤。上一任君主是个淫逸骄奢的贪君,偏他活的又长,在他在任的31年,民不聊生,奸臣当道,大庆的基本徐徐糜烂。但现在的天子是个励精图治的明君。
司青颜因为他的母亲不想要庶子获得继续权,所以从小将她女扮男装。为了掩盖真相,在司青颜七岁的时候将她送到鼓城山学习武艺,他的师父是个有名的高人,一共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叫做安琪的女孩,是太傅的孙女。师妹安琪更得师父偏爱,有家可回,有人可爱。师父会给安琪买糕点,带她去庙会,聚会会议。司青颜却被遗忘在一旁,从来是站在暗处的,师父对她只有要求,要求,照旧要求。让她好好照顾师妹,让着师妹。
在南郑时,因为师妹的要求,她站队六皇子李程祁,为他殚精竭虑,助他被封爵太子,却在乐成前夕被师妹一杯鸩酒送上西天。因为师妹发现了司青颜的真实性别,怀疑六皇子喜欢司青颜。但实际上司青颜早有所属,喜欢已经战死的李子期七王爷。她之所以如此尽力资助李程祁,不是因为她喜欢他,是因为李程祁和他七弟是同胞兄弟,移情而已。
哎,世情凉薄啊!这司青颜死的比自己要救的许谨还早。
之后司青颜重生,时间节点却在李子期战死之后,所以她毫无求生意志,与不具名存在告竣协议,亲手服下毒药,让身世体。
司青颜心里为这故事惆怅。
她听见马车外传来问候。“令郎你没事吧。”老杨有些疑惑,“你刚刚在说什么?要资助吗?”
这时她才有精力回话。“没事。你不用进来。”
司青颜审察着适才提醒她吃解药的人。那人规则地坐着,身影虚虚实实,眉眼精致带着几分清冷,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讥笑,“也不怕是毒药。”
“你是司青颜?”司青颜小声说。
“我是司青颜。”
“我也叫司青颜。”少年说着皱起眉,带着几分迷茫。“因为你重生过,所以才容易遮蔽天机吗?”
“别用我的脸做这样的心情?”
“你的脸……”少年说着手不自觉地放在脸上,“这是你的身体?那你怎么办?”
“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那个工具做的交易?”‘司青颜’问“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做了交易,可那是在梦里,我以为是在做梦!这还能取消吗?难道我只能完成任务才气回家吗?另有就是,我知道你做了交易,但是你怎么了?为什么放弃了自己的身体?你还好吧。”虽然自己的处境不明,但司青颜照旧在担忧对方。
“不能取消了。”‘司青颜’顿了顿,她其实是重生之人,上一世她喜欢的人死去,她无能为力,而这一世,那个工具说,李子期还在世,只要让身世体,在未来的因果里他就能活下去,只要能救回他,她无怨无悔。更况且,若是换了个身体,她和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这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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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幻化,丞相府里的白衣卿相猛地坐起,那双往常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再次睁开,盛满了痛苦。
“大人!”一旁守着的清风担忧的看着他。
许谨看着周围,白墙红瓦,楼台亭阁,院子里含苞未放的墨梅,青石铺就的路,墙角的点点苔藓,丞相府里的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他的目光移到清风身上,少年的身姿依旧挺拔,模糊间,那个一片狼藉的丞相府那个劫刑场时体无完肤,满身鲜血,踉踉跄跄的清风,竟像一场离谱荒唐的梦境。
他的身体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倒在座椅上,“我做了噩梦。”片刻,他徐徐说。
他梦见天子死后,原来十分信重他的新君竟然相信了别人伪造的通敌信件和民间的谣言将他祭天。在火焰灼烧在他身上的前一刻,他的灵魂出窍,看着身体被焚为青烟。随后灵魂被吸引到了齐国一处荒芜的农家宅院,他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竟然是齐国人。在碰到屋脊一块石头后,他又回到了21岁的时候。
许谨的手徐徐握紧,青筋暴起,他却恍然未觉。
“备马车,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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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书房,年长的帝王背身站在许谨面前。
“你说什么?我莫不是听错了?”
许谨恭谨地站着,“臣要辞官。陛下没听错。”
“为何?”帝王转过身,虎目盯着许谨,气势特殊,似乎但凡许谨说错一句就要拖他出去。
“臣能力微薄,担不起丞相职责。”
“朕禁绝!退下!”帝王冷漠地说。你是赵衍留给朕的人,你不能走!
许谨抬头,他感受到陛下的恼怒是如此强烈。他知道天子不会放他走了。
可是,陛下竟然是如此恼怒。
“臣告退。”许谨离开书房,把砚台和奏章被砸在地上的声音甩在后面。
他忍不住去了赵衍的墓前。他跪在那,跪的很直,身体微微哆嗦。
“师父,我是齐国人吗?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眼泪从他脸颊划过。
“师父,我没有到达你的要求。”
“师父,我有点累了。可以歇一歇吗?”
“师父,我其实不想重新来过了。”
“师父,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黎民想让我死?”
“师父,我做错了吗?”
眼泪打湿了衣袍,浸湿了土地。
今夜,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