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承包?”杨东升走到通告栏前,不由看了一眼不远处几个小山包,那里就是杨庄的矿场。
杨庄这一带从西汉时期就开始开矿、炼铁,险些历朝历代都设有冶铁机构,大炼钢铁时候,据说搞了几百座小高炉,炼起钢的时候浓烟滔滔,跟黑山老妖来了似的。
但到底是已经开采了2000多年,这些年杨庄矿的铁矿石品位越来越低,去年干一年,卖掉矿石后的所得,减去人为、损耗、油耗,反而要亏钱。
村里一合计,决定响应国家招呼进行革新,将矿厂承包出去。
凭据通告显示,这次承包,村里把杨庄矿划分成了六个矿区,接纳投标形势,价高者得。
这时候杨东升也记起一件事来,他们村里那个首富,就是在这一次拿下了全部六个矿区的承包权,今后村里再也没人能跟他竞争。
这时饭馆老板喊饭菜好了,杨东升回到店里,把回锅肉往面里一倒,三两下扒了个洁净,结了账,然后直奔那几个小山包而去。
凝神盯住其中一个小山包,那个会移动的四方框泛起在他面前,突然杨东升发现,方框这次竟然比上一次泛起的时候足足大了十几倍,险些笼罩了一整座小山包,选中小山包后,探测深度也到达了几十米。
“我最近干什么了?”
与黄金差异,铁在自然界中绝大多数是以化合物形势存在,有三氧化二铁、四氧化三铁、二硫化铁……面前的这个小山包里就是这样,而且除了这些铁化合物,另有铜、钴、金、银等矿物,只是含量比铁低了许多。
杨东升选中铁的种种化合物,一副立体三维图登时泛起在了他面前,可以看到地下埋的一个个奇形怪状,或者像大饼,或者像土豆一样的矿脉。
杨东升简陋算了一下,其中的铁含量约莫在35%至40%之间,相比于巴西、澳大利亚那些品位动辄50%、60%以上的矿山确实不高,但是在国内这已经是品位很高的矿山了。
将六块矿区依次看了个遍,杨东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从矿区回来,杨东升就直奔杨佳运家,敲了敲门,佳运妈推门出来,“东升,你不是去上学了吗?”
“别提了!婶,佳运在吗?”
“在在在!”佳运妈忙将杨东升让进院,边走边冲着堂屋偏向喊,“佳运,东升来了。”
杨佳运从屋里走出来也是一晤面就问,“哥,你怎么回来了?”
“跟人打了一架,被开除啦。”
杨佳运登时撸起袖子就要开干,“谁,谁打的你?哥,你跟我说。”
“没人打我,是我打了人家。先别说这个,那些钱你还存着吧?”
“存着啊,不是你叫我别乱花的吗?”
“存着就好,记得我说过带你发大财吗?时机来了。”
“真的,是什么?”杨佳运兴奋的搓着手。
“村里的铁矿要对外承包,会计刚把通告贴到通告栏上。”
杨东升先去买了红塔山,然后才直奔村委会。
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在村支书兼村委会主任杨武家里,杨武五十来岁,在家里也排行第五,背后人称“五老头”,人前人称“五爷爷”。
杨东升跟杨武算是一家子,不外杨家在杨庄绵延了几百年了,整个庄有快要一半的人都姓杨,血缘关系早就出五伏了。
一进杨武家,就见杨武的儿子杨宝正坐在葡萄架下纳凉,吃瓜。
“宝叔,五爷爷在吗?”杨东升说。
“……”杨宝冲堂屋指了指,看都没看杨东升和杨佳运。
杨佳运登时就忍不住了,杨东升一把拉住了他。
杨东升心里也是一阵火起,不外这个年代的村支书,那就是村里的天,杨宝子凭父贵,远不是现在的杨东升他们能惹得起的。
杨东升强压下怒火。
走进堂屋,就见一个梳着背头的身影正站在堂屋正中间,背对着他们摆弄着什么。
杨东升拉了一把杨佳运,两人一起恭顺重敬的喊了一句,“五爷爷!”
其实杨东升他爹才喊杨武五爷爷,虽然论年龄,杨东升他爹比杨武还要大一些。
屋里除了杨武,村里的会计,另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这小我私家就是前世把六块矿区全拿得手里的村首富杨山。
杨武屋里摆着十几个大玻璃罐子,泡着种种稀奇离奇的工具。
杨东升、杨佳运进来的时候,杨武正在摆弄其中一个罐子,听到声音这才盖上盖子,转过身来说,“东升,佳运,你们有啥事?”
“我们是来报名竞标的。”杨东升把两条红塔山放在桌上。
杨武一愣,“你们两个毛孩子捣什么乱?特别是你,东升!你结果好,该去上学,咱们老杨家第一个大学生就指望你了。要否则,每回见了袁家村那个袁老六,我都抬不起脸来。”
“五爷爷,您还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打架,被开除了,你照旧指望我弟弟吧,他结果比我好。”
“打架开除?哎,连你也上不下去了!”杨武叹了口气,但旋即又露出一脸理所虽然的心情,“咱们老杨家的人要是不打架,那还算什么杨家人?以前看你们哥俩光知道念书,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老杨家的人。”
结果好就不像老杨家的,这是什么狗屁原理?
“五爷爷,我现在学上不了,佳运想投军,又不够格,我们得给自己找个活干啊,总不能指望我爹和佳运他爹吧?你看,我们能报名吗?”
杨武冲会计一摆手,“给他们挂号上。”
挂号的时候,杨东升又给会计递上了一包红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