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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社工生活

第七章调整

我的社工生活 放飞的熊 2208 2020-08-07 10:23:31

  调整算是社区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了吧,下层的村社区单元最大的作用即是尽量将矛盾限制在下层,矛盾不扩大,淘汰上访的可能性,这是上级维稳的要求。

  初次接触调整也是因为污水零直排工程,我刚进社区时盛老师还在社区事情,这是一个60岁的老头,人很是有趣,恰似一个老顽童,年后社区改制他年龄也到了便直接退休,但是污水零直排这个工程的社区联系人这个事情到现在他依然兼任。

  污水零直排工程是一个很是庞大的工程,听上去可能很简朴,就是将雨水和清水离开,尔后重新拉管离开排放,但是涉及到的调整问题可谓是富厚。

  农村无小事,管道总是要经过两户人家配合的水沟或经过旁边这户的院子通到大路上的总口,就是这段小小的距离造成了几多的纠纷矛盾。

  农村的建房是要留下滴水地的,两户接壤处每户应该留下约30厘米宽的距离,配合的水沟或许在60厘米左右,这样的宽度才气让差异宽度的水管能够完全从沟中通过,更有更大的作用则是防止两户人家的屋子因为相互承重的影响造成变形。然而现实并不是如此,曾经约定俗成的规则总是被破坏,谁家又不愿意让自家的屋子建的更大一些呢,再加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建房审批不够严格,社区内新建的民房基本都没有留下任何的滴水地,屋子的高度也是越造越高,凭据要求来说这样的民房是不能凌驾三层半的,但是现在大部门都凌驾了6层,更有甚者凌驾了8层。

  问题都是历史遗留的,只是借着这次工程都发作了出来。几十年的邻居相处,不仅是情感,更多的则是矛盾,书记说,农村的土地,一寸都能打死人命。现实可能也是如此。

  我记得我第一次调整是在我刚进入单元后的第二周,那是周六早上的7点多钟。年轻人的周末早上一般来说还在睡梦中,7点多钟,正值我睡得香,盛老师一个电话把我打醒,刚接起电话我另有些起床气,听到盛老师的声音语气才平缓下来。

  急急遽赶到办公室,两方的当事人已经坐在了聚会会议室中,现在天加入调整的人员不仅有盛老师,另有连强。没有说话前两方还保持着理智,分坐在两旁的当事人和身边的亲戚朋友闲聊。

  逐渐地,两方原本从各自的聊天直接演酿成了对骂,正如我前面说的,我们这方言众多,很不幸,他们的方言我没有听懂,坐在一旁的我手里攥着个笔,然而白纸上没有一个纪录,局面极为滑稽。

  情绪的宣泄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盛老师没有直接阻止两方的争吵,我赶忙开始询问两方的信息和事件的情况。听到两方当事人信息的时候我是懵的,眼前这两小我私家竟然是亲兄弟。为了掩护当事人的信息,我暂且用林A和林B来取代吧。

  林A和林B两家相交,两方的衡宇都为新建衡宇,衡宇间也都留了滴水地,但是在衡宇前院子接壤处的滴水地划分不明,而大路的总管就在院子外,林A的水管想要通过有两个要领,第一就是从院子中间的水沟,第二则是通过林B家院子。虽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为林B没有同意。

  这次调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盛老师调整了许多次,最终都没有乐成。制止了现场的争吵,盛老师缓和了现场的气氛,紧接着让两方划分论述自己的想法。

  林A的想法很简朴,他要求的就是简朴的水管能够顺利通道总管,现在的水管没有接下,他们家岂论是雨水照旧污水管口都只能裸露在外,家庭用水已经不现实,他们家甚至都无法洗衣服,因为洗衣服发生的污水会直接排放在水沟中,这样的结果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林B则是担忧一旦让林A的水管接入,林A则会在以后对水管通过处的产权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土地是上辈留下来,两方对于土地的划分并没有形成明确的文字或图,林B的原话是这样的,“我让他的水管通过,他以后肯定会说,这就是我的地,如果不是我的地你当初为什么让我通水管呢?”

  对于林B来说,他的逻辑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作为旁观者,这个逻辑又是何等的可笑。

  连强提议去现场检察,究竟这样的问题在没有看过现场我们这些调整员无法形成一个明确的印象。

  现场的场景也极为简朴,和我刚刚了解的并无收支,唯一发现的差异则是林B家院子中间的下水道了。为了排水的方便,林B特地在家里的院子中间打了一条下水道,而且留了一个阴井盖,林B家的水都是从下水道经过,尔后在和另一户的接壤处流到大路的总管,也是为了和林A不发生太多的纠葛。

  现场调整事后,林B终于同意林A家的水管从他家院子通过,但是需要确定自己的产权,对于这点,林A没有异议,吸取了之前没有纸质证据的经验,林A要求写下书面调整协议书。

  回到办公室,我草拟了两份调整协议书交给了两方当事人,原本以为两方签下后事情便可以直接落地,然而林A和林B竟然同时提出需要带回去先看一下再做决定,对于这一点两兄弟倒是如出一辙。

  但是有趣的事,直到最后两方都没有签下那份调整协议书,林B也让林A家的水管顺利通过,故事也算是皆大欢喜。

  这样的调整数不胜数,据盛老师所说,他每天6点不到便开始接种种调整的电话,努力调整后却依然得不到居民的认可,原本他是作为一个老娘舅,最后却酿成了过街老鼠,许多人到现在都指着他的鼻子骂,究竟一条水管的连接就可能是一户土地的侵占,但是其实水管埋下后水泥一浇,水沟的变化可能比他们原来还要洁净,甚至都可以供人通行。

  听上去这些事情简直可笑,但是农村的思维让人又无法反驳。调整另有许多的故事,我也就不在这里一一列举,我只知道到现在为止,短短的一年不到时间(中间另有长达几个月的疫情)我经手的关于污水零直排的现在约莫有二十多件,其余更多的上百件则是盛老师在第一时间处置惩罚,不得不说这样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大爷能够有这样的事情激情,面对千夫的横眉冷对依然不改初心也是我不长人生经历中的一个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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