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想吃,我便时时都买着。”李怀信眼中映着姒昭的笑,自己也忍不住抬起嘴角,眼底温情,更显人温润如玉。
姒昭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掩非掩,露非露的情意叫人一眼看破,内心向来坚定如斯的姒昭不禁动摇,眼前人已是良人,姒昭失去过家人,心中知晓珍惜眼前人。
“是,怀信哥哥向来对我好。”姒昭喝了口李怀信早早便倒好晾温的茶,笑道:“听说蔚兮把她屋里的贴身小厮都散了?”
听到这,李怀信笑出了声:“是,早就想遣散了,只是怕他们没地方落脚,给找好了下家,所以前些日子才散了。”
“这个李蔚兮,终于转头是岸啦,若是她真与那萧令郎成了,萧家也多一分桎梏,一举两得,是好事儿。”姒昭看着仅一墙之隔的隔邻,玩味的说。
“是,若真如此,妹妹倒也不必牺牲自己的姻缘,我李家也自然忠于陛下。”李怀信言语认真,竟像是在表忠心一样,惹的姒昭转头看他:“如今妹妹转头了,那,你呢,可也转头了吗。”
这话听的姒昭心头一颤,李怀信是最不懂这情爱中的弯弯绕绕,心中有什么想法都是摆在脸上,但也只是摆在脸上,像现在如此这般表达出来到是头一次。
姒昭一时回不上话,只愣愣看着李怀信,到惹的李怀信不知所措。
“我,我胡乱说的,昭妹妹莫多心了。”李怀信随手拿起凉透的茶乱乱喝了一口,说到。
隔邻房间,李蔚兮萧璆鸣二人棋下的如火如荼。李蔚兮手执黑子,将萧璆鸣的白子团团围住,逼进绝路,可下一刻,却不知一颗从哪蹦出来的黑子突然杀出,此子一出,棋盘上的局势排山倒海,黑子与白子的处境两级反转,白子就此落败。
“我还真是烂棋篓子,这棋局本是黑子占上风,我竟照旧输了。”李蔚兮端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大口。
“棋盘之上变化无穷,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我也是运气上佳而已,李女人可万万不行气馁。”萧璆鸣将黑棋白棋分好,收到盒中,劝解到。
“嘿嘿,也就你肯陪我,这千里醉可是聚龙斋的珍品,比那个什么桃花酿好喝多了,你放开喝!我请客。”李蔚兮给萧璆鸣斟满了酒,笑嘻嘻的应道。
说笑饮酒间,棋盘上已换了新的棋局,二人摩拳擦掌,正准备再战三百回合,却听见门外似有人争吵,仔细一听竟另有姒昭的声音,二人立马推门出去。
“二位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姒昭走到栏杆面前,轻抚着上头的纹路,却不去看问话之人。
“臣,臣女家父是顺天寺卿陈济。”
“臣女家…父是鸿胪寺少卿赵焱。”
回话的是两个女子,此时正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回覆。
“哦?陈大人我到是在宫宴上见过,不外这赵大人…我虽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也是同陈大人一样为国为民忙碌的。”说着姒昭勾起嘴角轻声笑了起来,却是十足的讥笑意味。
“要否则,又怎会放任二位在此地乱嚼舌头。”身后小二搬了凳子轻放在跪在地上的女子面前,姒昭慢悠悠的走上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你们真是有闲心,我看便将,你们的银子免了,去厨房刷碗吧。”姒昭脸上笑意盈盈,可眼底的酷寒却是看了却叫人畏惧。
“否则,这长日漫漫,你们就算把舌根子嚼烂了,也难打发。”说着看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掌柜,不再看她们。
这两个女子身着锦绣,都是养尊处优来的,让她们去刷盘子,可是比要她们的命还严重,即是这面子上,也挂不住。
“公主,我们不敢了,公主开恩啊。”二人头磕的哐哐作响,求饶着。
“若再多嘴一句,便将今日所有人的盘子都刷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惹得姒昭皱起了秀眉。
一听这话,二人不敢再多嘴,瘫倒在地。
“二位女人还不谢恩?”掌柜上前说道。
“谢公主不杀之恩…”二人哭着谢了恩,便被人扶了下去。
“姒昭,怎么了?生这么大气?”看完了热闹的李蔚兮上前询问。
姒昭瞟了眼被扶走的女子,像是还没消气,站起来回了房间。
只留李蔚兮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去问问掌柜吧。”萧璆鸣上前说道。
李蔚兮点了颔首,二人便下楼问了掌柜。
“这事儿啊照旧公主开了恩呢。”回到柜台的掌柜见李蔚兮二人上前询问,连忙停下了手中的事回覆道:“是那两个女人嚼舌根子,叫公主听见了,说,说什么小李将军攀附公主,在,在为李家,造势。”
掌柜这几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废了天大的劲,才说出来。
“陈济?哼,竟如此管教欠好自己的子女。”说罢转身上楼回了房间,萧璆鸣无奈也随着回去。
再看姒昭李怀信两人相顾无言,似是为着刚刚的事儿有些尴尬。
“怀信哥哥,适才那两个蠢工具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姒昭泄愤似的狠狠放下茶杯,看向李怀信。
“而已,原不是什么大事,哪就非罚不行了。”李怀信目光温润,看着为自己出气的姒昭,心底的不快一扫而空。
“再过十日,即是春节了,到时宫中家宴,还请怀信哥哥加入。”姒昭双手拄在茶桌上,身体前倾,眼神熠熠,比平时多了分小女儿姿态。
“皇伯伯已经给父亲发了帖子,自然会去,到时给你带城外的新鲜吃食。”
说话间店中小二端了饭菜进来:“二位,这是小店十五年的桃花酿和招牌菜,慢用。”说完便缓晃滤出了房间。
“我们聚龙斋桃花酿可是一绝,外头可喝不到,怀信哥哥快尝尝。”姒昭给李怀信斟了满满一杯递了已往。
李怀信看着眼前的酒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