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元盛信心十足的样子,小德子笑了一下,恭维道:“那咱家就要看看,贺同知的手段了!”
“得公公,你很快就能看到!”
小德子点了颔首,接着看了看贺元盛身后的老周等人,漏出了一丝犹豫。
老周等人见此,马上想要出去,可贺元盛摆了摆手,郑重的道:“公公有话直说,这里都是我的心腹!”
小德子这才开口:“宿卫皇宫,有两小我私家要躲着点,第一个就是福王,第二个是太子的嫡子泰安郡王!”
贺元盛闻言把眼睛一眯,福王季昌祚他知道,曾经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也是天子爱子,只是文官势大,天子年老,这才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至于太子的嫡子泰安郡王,贺元盛不太清楚,因为太子未立之前,在宫内的处境也欠好,属于一个透明人,更别提他的儿子了。
“还请公公明言!”
对于皇室子弟的情况,贺元盛知之甚少,也不了解这两小我私家的性格,不明白为何要躲着他们。
“福王自小受到陛下偏爱,再加上郑贵妃娘娘护短,所以性格急躁,是宫内的一霸。”
贺元盛马上明白,这位福王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尽量躲着远点。
这时小德子继续开口:“至于泰安郡王,以前还好一些,可自从陛下立了太子,身为太子嫡子的泰安郡王,性格就变了。”
说到这里,小德子叹了口气:“如今东宫那边的人,日子可欠好过。”
接着话锋一转的说道:“这位小郡王,极端好色,而且生冷不忌,现在身边不仅有了二十几个女人,也有几个长相不差的小太监,其中有些女人,照旧后宫的宫女。”
“这!”
贺元盛受惊了,好男风就不说了,可后宫的宫女,虽然职位低下,却是天子的女人。
虽然有些宫女,一辈子都没见过天子,可这般做法,也属于大不敬。
“皇上难道不管吗?”
“皇上不知道啊,有谁敢汇报这种事,不要脑袋了吗?”
贺元盛马上明白,这种家丑,无论天子知情后,会如那边置惩罚,汇报这事的人,恐怕都得不了好,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灭口。
所以宫内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许多宫女,基础见不到皇上,更不会被宠幸,事情险些不会袒露。
“哎!”
叹了口气,贺元盛徐徐的说道:“这宫内的事,比我们家还要乱啊!”
“这宫内是天底下,最肮脏,最杂乱的地方,贺同知以后就能见识到了!”
小德子如此直言不讳,不仅因为两人是一党,更重要的是,贺元盛脱手大方、前途灼烁,他这也算是一种投资。
“多些得公公如实相告!”
说完之后,拿出一张银票递了已往,郑重的说道:“以后还望公公多多指点!”
“这!这……”
小德子似乎有些犹豫,可钱财的魅力太大,他最后照旧接过来,欠美意思的开口:“咱家愧领了!”
这也是因为,小德子刚刚崭露头角,所以眼皮子比力浅,要是某些大太监,绝不会这么做。
之后两小我私家又聊了几句,贺元盛知道了更多内情,心中也算有了些计划。
当天晚上,贺元盛回到永宁侯府时,只见几辆马车,刚刚从门口离开。
门口处,贺静应该是送人离开,正悦目到骑马归来的贺元盛。
“跟我进来!”
说完这句话,贺静转身就走,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到是贺静的长随福顺,马上迎了上来、牵过马匹。
“恭喜三少爷成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接着又低声说道:“今天有许多人入府拜会,恭贺少爷升官,可老爷因为事先不知情,所以心情有些欠好!”
贺元盛在次感受到,身份职位带来的差异,因为以前的福顺,虽然不像别人一般,不把贺元盛母子放在眼里,却也敬而远之。
可现在一副奴才相,还没等贺元盛询问,就把消息如实相告,这种反差感,实在让人舒坦。
“我知道了,你以后多注意些,有什么消息,悄悄告诉我!”
贺元盛已经有了在侯府生长力量的想法,现在福顺主动示好,一副投诚的样子,他自然要接下。
“老奴遵命!”
贺元盛这几句话,让福顺心花怒放,究竟永宁侯府日落西山,是小我私家都想找个好主子。
况且投靠贺元盛,也不意味着叛逆贺静,福顺自然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规模内,做些该做不应做的事!
“元盛回来了!”
一进贺静的房间,贾氏马上迎了过来,脸上充满了笑意。
“给母亲请安!”
贺元盛的态度不错,脸上还漏出了几分微笑,究竟最近频频发生的事,贾氏都站在他这边。
在贾氏的颔首回应下,贺元盛又对着贺静道:“见过父亲!”
与给贾氏的问好相比,这句话明显有着几分冷淡,让贺静的心中越发恼火。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此时的贺静,是一肚子怨气,看着贺元盛身上的从三品飞鱼服,也感受很是耀眼。
“父亲为何这么说?”
“你成为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我说?”
“难道父亲有什么计划,或者能帮上什么忙?”
贺元盛也不是非要气贺静,而是他了解这位永宁侯的性格,知道要是软弱一点,对方就会用那愚孝的一套,要求贺元盛事事顺从。
所以每一次面对贺静时,贺元盛都体现得很强硬,就是让对方有些忌惮,留下几分心理阴影。
“你!”
贺静说不出话来了,别看他是一个侯爷,可贺元盛若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他恐怕要上赶着投合。
“你简直是忤逆不孝!”
“儿子哪里忤逆了,又哪里不孝了,请父亲说出来。”
顿了顿,又增补了几句:“父亲让儿子上战场、就上战场,让娶望门寡、就娶望门寡,不知儿子还要如何做!”
这些话马上把贺静噎住,他看着贺元盛面无心情的样子,又想起了父亲,老永宁侯。
老永宁侯在世时,也是这般平静的看待贺静,只是每一次见到老永宁侯,贺静都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想起了不堪的影象,贺静的心中,生起了一丝畏惧,这时,史氏的大丫鬟紫竹走了进来。
“给大老爷请安,给三少爷请安,老太太请你们已往一趟!”
贺静正在两难之时,不知该拿贺元盛这么办,现在史氏有话,他马上借坡下驴,离开了房间。
贺元盛也连忙随着,只是心中开始盘算,史氏又有什么目的。
在永宁侯府,唯一让贺元盛有些忌惮的,就是这个老太太。
因为比起其他人,这个老太太明显精明太多,不那么容易搪塞。
盏茶时间事后,贺元盛父子,泛起在史氏的房间中,同时贺元盛又见到了,让人厌恶的贺政伉俪。
“元盛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这一次史氏的态度许多几何了,还流露出几分慈祥。
“给祖母问安!”
贺元盛行了个礼,然后无视贺政匹俦,上前了几步。
“真是一表人才啊,没想到咱们家,还泛起了你这么有前程的孩子!”
“祖母过誉了,孙儿只是运气好而已!”
史氏闻言笑了,又说了几句眷注的话,接着话锋一转的开口:“元盛这么有前程,之前为你定的亲事,几多有些不妥,幸亏现在没有下聘,一切还来得及!”
史氏很是忌惮赵婉仪的克夫,若非不得已,她不会同意这件亲事。
现在贺元盛明显有了前程,朝廷的清算,再也波及不到永宁侯府,史氏就有了此外想法。
“此事不劳祖母费心了,做人要守信!”
贺元盛给顶了回去,因为他预计,史氏这么做,肯定有内情。
果真,贺元盛的拒绝,让史氏脸色变了变,不外却没有说什么,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元盛是个信人,祖母也就不提此事了,算是自制了赵家!”
史氏的体现,很让贺元盛另眼相看,没想到一个职位尊崇的老太太,再被从未放在眼里的孙子反驳后,竟然没有任何发怒意思,足见城府之深。
谁知史氏没说什么,贺政却站出来了,拿着尊长的架子道:“元盛不要不知好歹,你祖母也是为你好,眼下正好有一门好亲……”
“若是好亲的话,二叔给元钰留着吧,我的事,自有怙恃做主!”
没等贺政说完,贺元盛就给他顶了回去,而且心中暗自想到,刚刚史氏的提议,肯定又有这对伉俪的手笔。
“你!”
贺政被气得脸色通红,却拿贺元盛没有措施,只能对着贺静开口:“年老也不教训教训你的好儿子,竟然如此忤逆尊长。”
可贺静自己都拿贺元盛没有措施,心里还隐隐有丝畏惧,自然不愿意多事。
到是史氏看到心爱的小儿子吃瘪,脸上的不满一闪而过。
“孙儿另有许多公务,若是祖母没此外事,就先告辞了!”
懒得跟这些人扯皮,既然完成了基本的礼数,贺元盛就想告辞。
史氏因为没有到达目的,再加上小儿子吃了憋,也没有阻拦,立即点了颔首,示意贺元盛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