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糟踏子嗣,这可是大罪啊,不光天理不容,连王法也不能荣。
二叔知道这件事以后,哪怕在仁慈,也不会饶过薛氏。
况且二叔的那些小妾、通房,也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事情基础不会这么严重,因为蹂躏糟踏子嗣这种事,哪一个富朱紫家都有,甚至皇宫里面也有。
所以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认不认真追究。
而薛氏娘家势力不小,又有一对子女傍身,此事未必会闹得不行收拾。
“我这就去找二弟!”
贾氏激动了,她已经看到了搬到薛氏,拿回管家权的希望。
“母亲等等?”
贺元盛马上拦住了薛氏,接着开口说道:“母亲最好寻个理由找来医生,给二叔的人看看,这样也能做到有理有据,人家也无法狡辩!”
贺元盛的话,让贾氏欣喜异常,马上颔首同意。
之后贺元盛又指点了贾氏几句,就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贾氏就寻了个由头,找来个有名气的医生。
然后又以贺政子嗣不丰的名义,让医生给贺政的小妾通房切脉。
贺政的小妾通房,都很着急子嗣的事,现在贾氏肯资助,她们自然很配合。
虽然了,这一切都是背着薛氏干的,否则会很是难办。
小妾们这一切脉,就出了问题,因为贺政的小妾,都被人下了绝育药,基础无法生育。
对古代女人来说,不能生育,简直是天塌地陷的事。
尤其这些小妾、通房,就指着生下孩子,来保证职位生活,现在出了这种事,她们自然惊怒交加,很快事情就闹到贺政面前。
此时已经不用贾氏说话了,这些小妾通房,就找出了种种证据,开始指责薛氏的罪责。
究竟眼下的事一目了然,除了薛氏这个二房管家主母,谁会给这些小妾下绝育药。
听着好几个小妾通房、七嘴八舌的讲述薛氏的罪恶,贺政也恼了,立即去找薛氏算账。
很快二房就闹腾起来了,贺政不仅暴打了薛氏一顿,还闹着要休妻。
事情闹得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史氏这个侯府的当家老太太。
等得知了事情起因,史氏恶狠狠的看了贾氏一眼,然后打发了无关紧要的人,只留下侯府内的几个主事人,并排人通知贺静过来。
贺静自然也听到了此事的起因,所以过来之后,脸色有些难看。
史氏看到人齐了,就让丫鬟关好了门窗,并派贴身大丫鬟在外面受着,这才对着贺政问道:“老二啊,你真的要休妻?”
“母亲,这个恶妇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儿子怎么能容他?”
贺政是个迂腐的道德君子,最看中子嗣传承,对膝下只有贺元钰一子,早就有些不满。
可小妾通房一大堆,却无人生育,他自然没有措施。
现在得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照旧薛氏所为,贺政自然不会罢休。
若非忌惮薛氏的娘家势力,恐怕贺政都市使用手段,让这个恶毒妇人暴毙。
“老二啊,那你想过薛家没有,想过宫内的娘娘没有。”
史氏提起了薛家,也提起了宫内的妃嫔贺倾萱,希望让贺政冷静一些。
贺倾萱,就是贺政与薛氏的大女儿,已经入宫四五年了,在后宫的职位不高不低。
正是有着这些靠山,薛氏才敢肆无忌惮,还能以弟媳妇的身份,管着永宁侯府。
“这!”
贺政闻言有些犹豫,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在贺政心中,薛家也就而已,究竟薛氏做出这种事,他就算休妻,薛家也说不出话来。
可宫内的女儿贺倾萱,却让贺政忌惮重重。
究竟妃嫔的母亲被休,绝对影响很大,甚至会影响贺倾萱的前程。
看到贺政犹豫起来,史氏继续说道:“要是你真的休妻,对宫内的娘娘影响太大,我看不如算了吧!”
史氏活了这么大年纪,勾心斗角之事,不知道见过几多,薛氏的手段,怎么可能完全瞒过她。
只不外史氏自己就不喜欢庶子,再加上看在薛家、和薛氏一双子女的情分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其中,也有一点为了贺政考虑的意思。
因为贺政虽然自诩为念书人,却并无功名在身,今时今日也只是个白身。
而薛氏的娘家,又能资助贺政,所以史氏才会容忍这个恶妇。
史氏的话一说完,旁人还没怎么样呢,贾氏就不干了:“母亲,这么大的事都能这样算了,那我们永宁侯府,岂不是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老各人的,这是老二的家事,哪有你说话的份?”
史氏开始以势压人了,究竟今天的事,都是贾氏惹出来的,所以这个老太太,很是的不满。
“我是永宁侯夫人,此事发生在永宁侯府,怎么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了。
要是母亲不让我说话也行,那就让二弟一家搬出去,我自然不会过问别人家的事!”
贾氏这次是寸步不让,因为这么大的事,要是大事化小的话,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时机碰到管家权。
贾氏的话让史氏一愣,身体也哆嗦起来,似乎是被气到了一般。
因为史氏偏爱小儿子,再加上古代的规则,就是怙恃在、不分居,所以贾氏的这些话,无疑是触及了史氏的逆鳞。
贾氏的这几句话,也惹恼了贺静,又看到史氏被气得不轻,马上开口痛斥:“住口,你个不懂事的妇人,难道连怙恃在,不分居的原理都不明白吗?”
贺静站在史氏一边,贾氏就没招了,只是这个永宁侯夫人很是不宁愿宁可。
突然间,贾氏想起了昨夜贺元盛的话,于是意有所指的说道:“二弟妹还真是厉害,犯了这么大的错,却没有任何损失,依然可以管着永宁侯府。
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她才是永宁侯府的当家主母呢,否则咱们家为何要这般维护!”
贾氏的这番话一说完,房间内的所有人,啥时之间脸色大变。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薛氏,脸色更是一片雪白,隐隐有一丝畏惧之意。
今天发作出来的事,薛氏虽然很头疼,却不太在乎。
因为她了解史氏的性格,也知道这个老太太的底线,所以认为今天的事,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贾氏最后的话,却让她畏惧了。
和其它的事差异,只要贾氏的那番话传出去,薛氏的名声就彻底完了,还会连累到娘家女眷。
若是这样的话,薛氏的娘家,首先就饶不了她。
贺静贺政兄弟,脸色也都有了变化,尤其是贺政,如同吞了狗屎一般。
到是老太太很快反映过来,于是把眼一眯,冷冷的说道:“老大媳妇,你怕不是喝多了,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这一次贺静没有站在史氏那边,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贺静不说话,使得贾氏更有底气,轻笑着说道:“我说不说能怎么的,就怕外人妙想天开,导致谣言满天飞!”
贾氏的这番话,还真让史氏有了些忌惮,究竟侯府内接二连三的失事,要是还让薛氏管家,真容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母亲,就让薛氏住到侧院的佛堂里面吧。”
这时贺政开口了,意思是要把薛氏禁足。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史氏闻言就要颔首。
可薛氏却不干了,马上嚷嚷道:“你要把我关起来,我娘家不会允许,倾萱和元钰也不会允许。”
“哼!薛家,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
薛氏之前犯的错,让贺政底气十足,基础不怕薛家。
至于贺倾萱,也是贺政的女儿,他自然不会畏惧。
贺政的话一说完,侯府的几个当家人,马上开始讨论,很快就做出决定,把薛氏关入佛堂。
至于薛氏的意思,已经被侯府的几个主事之人无视了。
当天下午,贺元盛就收到薛氏被关佛堂的消息,不由得心情大好。
而带来这个消息的贺茹萱,也用十分庞大的目光看着贺元盛,心里面感伤万千。
不外贺元盛的美意情,只连续到晚饭之后,因为一个丫鬟来给他传了几句话。
“三少爷,老太太让我给你带个话,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希望府内太太平平的,不愿意看到争斗不停。”
说话的人是史氏的贴身大丫鬟,叫做紫竹,伺候了老太太多年,在侯府内很有职位,甚至等同于半个主子。
“紫竹女人,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老太太视察一番,发现三少爷去拜会医生人之后,府内就发生了大事,所以让我来传个口信。”
今天的事解决之后,史氏有些意外之感,因为她印象中的贾氏,说不出这番话来。
况且薛氏蹂躏糟踏贺政小妾的事,也不是第一天发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作出来。
起了疑心的史氏,马上着手视察,很快就发现贺元盛去拜会贾氏之后,贾氏才搞出这些事情。
有了这些线索,再加上贺元盛之前的体现,史氏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才派了紫竹来敲打一番。
“我明白了,劳烦紫竹姐姐见告祖母,孙儿并不想惹事,只为了活的好一点。”
既然史氏看出来了,贺元盛否认也没用,还不如直接亮相。
贺元盛的话,并不让紫竹意外,因为在永宁侯府,没人敢无视史氏的话,于是点了颔首,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