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突击检查
“不要啊！”牢狱的焦点区，十三号房的菲儿发出了绝望的召唤。
“嚯，不查不知道，一查你居然藏了这么多好工具。”艾登抱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审察其他狱警从十三号房里搜出来列在他面前的违禁品。
赌钱用的纸牌和骰子，化妆品，发卡，大额的纸钞，小颗粒的贵金属，违禁书籍，震动晶石……菲儿一人的私人物品里搜查出来的工具居然能占据清单上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维罗妮卡之前看到清单的反映，艾登不会想到今天来一场突击检查。
维罗妮卡一脸惊讶地问他的时候，他就猜到肯定是菲儿以前曾偷偷拿出作为违禁品的纸牌和她玩。
“叛徒！明明以前住一个房间的时候我那么照顾你的！竟然一上任就把我供出去，我看错你了！！”菲儿一脸委屈地盯着艾登身后的维罗妮卡，高声控诉。
“我……不是故意的啊，歉仄。”维罗妮卡一脸歉意，看着菲儿这副似乎要用血写个“惨”字的凄惨模样，她也难免心生同情起来。
“不要跟囚犯随便致歉啊，这货基础是咎由自取。”艾登扭头教育了维罗妮卡一句。
然后他转向菲儿，正欲开口，菲儿却突然照着他的大腿飞身一扑：“艾登大人！”
所幸艾登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手，一个闪身退出一步，然后抓住维罗妮卡的肩膀，将她推到自己身前作为挡箭牌。
“诶？”维罗妮卡还未反映过来，就被菲儿一把抱住了大腿，差点被绊倒。
“啧。”菲儿一见抱错了目标，马上松开维罗妮卡，再次盯向艾登。
“你再抱过来，我就在你脸上留个鞋印。”这一次早有准备的艾登抬起一只脚警告。
要是被菲儿抱住大腿，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松手。
菲儿立马一脸苦兮兮地朝艾登恳求起来：“人家不知道这些是违禁品嘛，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嘛，人家——”
“什么都愿意做的是吧？”艾登替她接了下去，作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这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什么都愿意做的话老老实实守点规则别给我添麻烦行不行？你是第五次进来了啊第五次，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些是违禁品你是在逗我？”
“是真的啦……”
“工具没收，物品处置惩罚，钱和贵金属存放到你的私人保管库，等出狱再还给你。然后你关一天禁闭，待遇品级调回去，就这样。”艾登语气平淡地宣布了处置惩罚方案。
“不要嘛，人家不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菲儿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
艾登对此见责不怪，转头跟防暴队来了一句：“拖走。”
防暴队两名队员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局面，一左一右架起还在挣扎的菲儿，拖着她往禁闭室走。
尔后，艾登转向了十三号房里的另一名囚犯——监犯3340，是最近才进来被分配到这间房的新监犯，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高挑，风姿绰约。
维罗妮卡认出她就是昨天在小操场主动和艾登打招呼的那名看起来很和善的女监犯。
“典狱长。”一和艾登对上视线，她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来。
“你也是一样啊，监犯3340，我还以为你是个守规则的人呢。”艾登说着拿起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放着一些药片。
“我很歉仄，因为我有鼻炎，另有失眠的毛病，所以弄了一点点平时吃的药进来……”监犯3340恭顺地低下头去。
“有病，找狱医就可以了，这里许多几何人想得病偷懒都来不及，你自己治病倒是很积极啊。”艾登歪过头，使劲盯着她低下去的脸看，“这种工具要搞进来应该不容易吧，谁帮你弄进来的？”
“这个，是我让家里人偷偷混进私人物品里带进来的……很是歉仄，我绝对不敢了。”监犯3340把脸低得更低了。
艾登左右瞥了瞥，发现其他因为突击搜查的监犯被赶到走廊上的女犯们，有不少人往这边集中过来视线。
他压低了声音，在监犯3340耳边对她发出警告：“你的刑期似乎只有几个月吧，没须要在这个牢狱混得那么大。不要想着给我搞事情了，懂了吗？”
监犯3340瞥了一眼艾登，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但最后，她照旧颔首应道：“不明白典狱长您在说什么，但既然是我做错了事，不管有什么处罚，我一定听从。”
“那好。”艾登站直身子，轻描淡写地给出了处置惩罚结果，“药品处置惩罚掉，然后禁闭五天。”
监犯3340抬起脸，眼里带着几分惊奇。
就连维罗妮卡有些意外地看了艾登两眼——这处罚的力度，明显要比对菲儿重多了。
“有什么意见吗？”艾登面无心情地看着监犯3340。
“没有。”监犯3340再一次恭顺地低下头去，然后随着一名狱警离开，往大门的偏向走去。
在经过十一号房的时候，她瞥了一眼站在牢房门前的艾凡莎。
艾凡莎懵懵懂懂地看着这个监犯，总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脑子就昏昏沉沉的，老是忘记工具……真奇怪。
昨天黄昏，小操场。
“妈妈？”艾凡莎睁大眼睛看着突然想她搭话的女囚——眼前这女人的模样，声音，明白就是一手培养了她的“母亲”美琉姬奴，明白已经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她却刚适才想起来。
“为什么，会在这里？”艾凡莎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审察着她身上的囚服，另有编号——3340，似乎是刚进来不久。
“虽然是来救你出去了，我的凡妮。”美琉姬奴慈祥地笑道，“你可是妈妈最疼爱的孩子啊，我怎么会忍心看着你身陷囹圄？”
救我……出去？
艾凡莎心里突然冒出了疑问。
为什么？明明以前的哥哥姐姐被抓住的时候，妈妈一直都是无动于衷的。
“虽然很想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但照旧需要准备一段时间的。在那之前，先忍耐一下吧。”美琉姬奴说着伸脱手，摸了摸艾凡莎的头顶，“现在能这样和你相认，就已经很兴奋了。”
艾凡莎感受着隔着头发的温软触感——和以前一模一样。
然后，她的影象就断了线。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眼前早已没了人影。
“我在，做什么来着？”她愣愣地站在原地。
是在视察蚂蚁的时候，走了神么……
她重新低下头，看到了被蚂蚁肢解的蝴蝶，以及满载而归，列队返回蚁穴的蚂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