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把这小子忽悠瘸
“证人掩护……”布鲁斯双眼失神地嘀咕，似乎梦呓。
“对，只要你愿意为维罗妮卡·沃尔菲的案子翻供，指认真凶，你就可以向检查院申请证人掩护。只有这样，你才气保住自己的人身宁静。”艾登耐心地劝说道。
“可是，那我照旧要进牢狱的啊！！”布鲁斯满身哆嗦。
艾登在心里窃笑了一声，布鲁斯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已经算是认可了自己的罪行。
“那有你的命重要吗？”艾登凑近布鲁斯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好追念一下刚刚碰到的那个杀手吧。那个杀手，能从我的手里逃脱。没有专业的人掩护你的话，你要怎么从他手里活下来？”
布鲁斯变了脸色，那柄尖刀抵在喉咙上的压迫感再一次回来了。
他已经亲身领教过那名杀手的厉害了，那名杀手满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场，能像变魔术一样收起和拿出致命的利刃，还拥有单手能拎起一名成年男人的怪力——这一切绝不是一个外行人能伪装得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压根就完全没往自己被人演了的可能性想，究竟那么专业的杀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获得的——有人费心机花了大价钱雇佣了专业杀手来杀他，这种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然而事实上他就是被艾登给演了一波，他完全不知道作为典狱长的艾登手上恰巧就有这样的人才可以用。
“你得掩护我啊艾登先生！”他突然激动地抓住了艾登的胳膊，“你肯定不会看着我被人杀的吧！对吧！？”
“我掩护你？我有什么义务掩护你？”艾登的反映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我有自己的事情，只是暂时协助一下再审视察而已。我总不行能二十四小时给你当贴身保镖吧？要掩护你去求检察院啊，不外他们掩护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不先提供口供的话，就没法提供证人掩护的法式。”
现在布鲁斯已经完全掉进了他一手陷阱，误以为自己被逼上了绝路——去向检察院坦白罪状，无疑会身败名裂。但不这么做的话，“贾隆雇佣的杀手”又会要了他的命。
接下来，只要再在他背后轻轻推一把就够了。
“为什么他要做得这么绝啊！”布鲁斯跪倒在地，十指插进头发绝望地嘶吼，“人也是他杀的，他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帮他做了！明明都是他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害的，为什么现在还要杀我？”
艾登低头俯视他，不禁地露出几分厌恶的神情：“不要说得似乎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从那天你选择出卖维罗妮卡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自己可能会走到这一步。你以为贾隆不杀你就万事大吉了吗？好好想想吧，他为什么要杀你？那虽然因为检察院已经查到你头上来了啊！看清楚现实，你早就无路可逃了。不外，幸亏你现在另有的选……”
布鲁斯徐徐抬起头来。
“去当污点证人吧，我可以帮你搭桥牵线。虽然检察院已经查到你了，但只要从现在开始你主动配合我们。我们可以制造一个你主动投案自首的历程——保险起见，你被杀手追杀的事情照旧不要说了，你就跟检察院说是你自己良心发现去投的案，检察院应该能帮你争取轻判。”艾登的语气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俯身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你只是受骗了，走了歪路，检察院肯定会理解这一点的。去指控真凶吧，你的人生已经被他毁了，你难道宁愿宁可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你会帮我的吧？你肯定会帮我的吧艾登先生！？”布鲁斯紧紧抓着艾登乞求。
被逼到绝路的人总是会想尽措施去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在布鲁斯的眼中现在的艾登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虽然，要不这样。今天晚上，你先跟我回我事情的单元去，牢狱那里是绝对宁静的。”艾登露出暖和的微笑，“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检察院申请证人掩护，到时候你除了配合问话，其他的法式我会帮你解决的。”
“托付你了先生，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布鲁斯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基础想不到自己已经被艾登忽悠瘸了，事实上，检察院别说查到他头上，连再审申请书都还没收到。
虽然，只要他像艾登说的那样去检察院自首，到时候申请书自然就会随着泛起在那里，有要害的证人翻供，再审的申请自然会被受理。
但这对艾登来说还远远不够，他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为维罗妮卡洗脱冤屈，他还要把做真凶的贾隆送进牢狱——做人要言而有信，他说了要搞死对方，就一定不会放过那货。
于是艾登按捺下笑出来的激动，继续给自己加戏。他扶布鲁斯起身，按着对方的肩膀，一脸诚挚地说道：“我虽然会帮你，但要为你争取辩诉交易，我们最好能尽量多地提供筹码。”
“什么……意思？”布鲁斯还没反映过来。
“我们最好能提供贾隆行贿你的证据，就好比……他提供应你的那块金表！”艾登小声说道，“如果你能提供出那块金表，那你的证言就会变得很有价值，我们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维罗妮卡的翻案，和指控贾隆是真凶两件事虽然密切相关，但在流程上却是相互独立的。
维罗妮卡的再审，只需要布鲁斯翻供，让指控她的证据失去效力就足够了。
但要让检察院另外再立案去指控贾隆·罗顿，他们还需要特别再提供证物放在庭审上和布鲁斯的翻供证言相互验证，究竟布鲁斯已经亲手销毁了贾隆杀人的证据。
那个金怀表就最合适的证据，可以说只要找到那块金表就可以锁定胜局。
“可是，他要是说是我偷了金表……该怎么办？”布鲁斯有些不安。
“他一个警察，被人偷了那么珍贵的工具不立案难道不行疑吗？”艾登示意他放心。
“但金表已经被我给卖了啊……”
“你卖给谁了，顺着渠道或许可以查获得。”艾登追问。
“这可能比力难，我卖的……不是正规的店。”布鲁斯不敢看艾登的眼睛。
“你卖给黑市了？”艾登微微皱眉，“卖了几多钱？”
想来也不奇怪，那块金表上有特殊的纹饰，以布鲁斯的胆子他应该也很难跑到正规的金店去销赃。要查流进黑市的工具会比力难，也难怪贾隆·罗顿也没能利用职权弄回那块金怀表。
不外艾登在这方面也不是完全没有门路。
“三、三十五镑……”布鲁斯小声说道。
“除此之外，贾隆另有再给你钱吗？”
“他……在那之后，又陆续给了我六十镑作为封口费。”布鲁斯有些战战兢兢地回覆。
“九十五金镑……也就是，你为了两年的人为就把自己的恩人给卖了？”艾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布鲁斯。
“我……真的缺钱……”布鲁斯还想辩解两句。
但艾登言辞尖锐地抢断了他：“缺钱泡女人么？”
布鲁斯缄默沉静了。
艾登在心里大致换算了一下，这差不多也被塞了十万块钱左右行贿，这小子居然就敢铤而走险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是被维罗妮卡一枪打死都不冤。
“而已，我先送你到蔷薇铁狱去吧。”艾登收起鄙夷的视线，按着布鲁斯的肩膀，“放心，至少今天，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他像是不经意地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在不远处的屋顶隐约看到了刚刚那位杀手的身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身躯，换好衣服的艾凡莎朝他挥了挥手。
“艾登先生？”布鲁斯疑惑地看看他，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屋顶上空无一人。
“没事，我们走吧。”艾登拿上手杖，一脸“亲切”地推着布鲁斯的肩膀，往门路的另一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