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阴谋女神
监犯4001,梅丽菲利亚·休斯,异端审判局档案代号“圣女”。
蔷薇铁狱对监犯的最大容纳人数是四千人,监犯的档案编号也也只到4000为止。
监犯4001,在这里是一名“多出来的监犯”,她的档案也不在这座牢狱里,而是被封存在距离蔷薇铁狱不远的异端审判局总部里。
她是被艾登已往待过的单元——异端审判局,特别调到这座蔷薇铁狱来收容的。
这座牢房建于六年前,是将蔷薇铁狱中已往被废弃填埋的地牢里隔出一部门秘密改建的。改建的资金也是由异端审判局拨款,它险些完全由秘银打造,像一座巨大的保险箱一样嵌在地底深处,无论是牢房自己照旧将牢房安置在地下的庞大工程,其开销都是天文数字,资金恒久不足的蔷薇铁狱自然是拿不出来这笔钱的。
也就是说,严格来讲,这座牢房应该属于异端审判局,梅丽菲利亚自己和蔷薇铁狱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蔷薇铁狱只是为收容这名监犯提供了园地。
在艾登调到这里之前,整个蔷薇铁狱别说有权开启牢门,连知道这座牢房存在的狱警都不存在。牢房正上方的典狱长办公室,也是在艾登上任之后搬过来的。
在那之前,那个房间一直处于被异端审判局征用作为档案室的状态,异端审判局对外宣称是借用戒备森严的蔷薇铁狱存放一些多余的档案。
异端审判局的高层愿意放手艾登这位王牌视察员,同意他调到蔷薇铁狱事情,很洪流平也是因为梅丽菲利亚——他们正要需要一名知晓监犯4001存在的人,去定期监视她的收容状况。
艾登和梅丽菲利亚,存在着某种渊源。
“上一次我们晤面是什么时候来着?”梅丽菲利亚有些迟缓地说道,看起来还没有从长眠中完全恢复状态。
“半个月前吧。”艾登在行刑架前头的审讯桌旁坐下,脱下帽子放在边上。
“难得来了,久违地陪我下盘棋吧。”梅丽菲利亚提出了要求。
“行吧,哪种?”
艾登将桌子旁的箱子搬上来打开,里头堆放着各式各样自制的棋子和棋盘。
“航行棋。”梅丽菲利亚不假思索地回覆。
“你还真是喜欢这种主要靠运气的游戏啊。”
艾登一边说着一边从杂乱的箱子里整理出航行棋的棋子画着棋盘的羊皮纸,这些全部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并没有忘记穿越者将自己世界的文化在新世界推广并发扬光大的优良传统。
在进入蔷薇铁狱后,艾登曾经试着在这里推广自己已往世界的一些文体运动,包罗一些棋牌和简朴的球类运动,这些游戏很受监犯的接待,成了稳定监犯群体情绪的一项杀手锏。
坏处是有些游戏受接待到在狱警之间也随着流行起来,搞得艾登不得不三申五令要求下属不要在上班时间着迷游戏玩忽职守。
梅丽菲利亚也很喜欢棋牌类的游戏,这是不被允许离开牢房的她,除了长眠以外,为数不多可以用来排解无聊的手段。
虽然,在这里,会和她一起下棋的也只有艾登。
“玩动脑子的游戏,你必输无疑,一点悬念都没有的游戏实在太没意思了,照旧这种拼概率的游戏变数多一点。”梅丽菲利亚一脸沉静地看着艾登摆好棋局。
艾登没有反驳,梅丽菲利亚说的是事实。
梅丽菲利亚有着凌驾人类的盘算能力——让艾登自己评价的话,恐怕和前世那个时代的人工智能有的一拼,像象棋之类的完全凭战略定胜负的棋牌游戏,普通人对上她是绝对赢不了的。
“你先照旧我先?”摆好棋局后艾登拿起骰子。
“我先吧。”梅丽菲利亚回覆。
话音刚落,那骰子便从艾登手上悬浮了起来,往棋盘上投掷。
即便被十枚圣钉封印了大部门的力量,她照旧留有能移动骰子和棋子的意念力。
“喂喂,第一发就掷出了六点,你没有作弊吧。”艾登看着她旗开告捷地将第一枚棋子移动到了起飞区。
“各凭本事。”梅丽菲利亚面露自得,显然对这个起手结果十分满意。
艾登也掷出了第一手,却只掷出了一点。
“流年倒霉啊。”艾登叹了口气。
“所以,这一次找我是想问什么?”梅丽菲利亚一边掷骰子一边问。
“你这说的,似乎我找你每次都是意有所图一样。”
“被你放置到现在,你有多薄情我早就领教过了。除了定期巡查,你主动陪我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每一次都是有求于我。”梅丽菲利亚盯着棋盘徐徐说道,“交易吧,今天陪我下棋到天亮,我可以赐予你灵感。”
“看来会是持久战啊。”艾登拿出怀表看了一眼。
“这交易还算划算吧。”梅丽菲利亚笑笑,“今天可不会让你睡觉。”
“行,那么我就直说了。”
艾登拿起骰子,一面和梅丽菲利亚下棋,同时将维罗妮卡的案件娓娓道来。
“……所以也就是说,只要策反那个证人,让他认可自己作伪证就可以了?”听了艾登的叙述,梅丽菲利亚总结了一下。
“是。”
“这不是很简朴吗,只要让那两名共犯决裂就可以了。”
“这要怎么做?”艾登意识到对方已经有了主意。
“打个比方,如果凶手畏惧证人突然良心发现自首,派了一个杀手去封他的嘴,结果杀手却意外地失手了……”梅丽菲利亚脸上挂着阴暗的笑容,“逃过一劫的证人意识到凶手不会让他活下去,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肯定会破裂的吧。”
“但是,凶手纷歧定会这么做啊。”艾登提出了质疑,“对凶手来说,那个证人是一个很好利用的角色,他现在还完全没有杀掉对方的须要。”
“那杀手也纷歧定得是凶手派出来啊,只要让那证人那样认为就足够了,不是吗?”梅丽菲利亚脸上笑意更盛,“正好你的手上不是有不少好用的棋子吗?”
艾登伸向棋子的手迟滞了一下,对着梅丽菲利亚抬起了脸:“做那种事情……”
“不合规则?”梅丽菲利亚像是讥笑艾登一般挑了挑眉,“对支配者来说,凡人的规则毫无意义。向我祈求智慧会获得怎样的结果,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艾登缄默沉静了一会儿,继续移动棋子:“真不愧是阴谋女神,想出来的战略照旧那么阴险。”
“所谓的阴谋阳谋,终归也只是凡人的界说。”梅丽菲利亚说完投出骰子,然后将最后一枚棋子移到了终点,“好了,我赢了,开始下一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