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洛城下令好好查之后,宫里的人,人人自危。但是元妃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委屈,禁卫军只是将顺子抓走了,也没有为难孙尚雪。
孙尚雪知道洛城中了毒,帝王的安危重要,看见禁卫军将顺子抓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身子有些发抖,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顺子被带到了地牢中,被锁链拴着,却也一言不发。德全看见顺子这个样子,眼睛都要气红了,顺子机敏又贴心,是他最满意的一个干儿子,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顺子,你这是为了啥呀!在元妃宫里当管事太监这是多好一差事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顺子低着头,头发披散着,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在地牢中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颓废,顺子低头不说话,也不否认是自己做的,德全看着这样糊涂的顺子,气氛又痛心。
德全夺过一边的鞭子,在顺子身上抽了几下。那鞭子重,又带着倒刺,两鞭子下去就见了血。顺子闷哼着,咬牙忍着。
“真是糊涂!”德全扔掉带血的鞭子,啐了一口。
眼看着顺子照旧不说话,德全失望极了,准备转身走开,临走的时候,德全听见顺子被地牢里的小兵鞭打的声音,这次顺子没有忍着,叫声凄厉。
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洛樱却一心扑在莫惊羽的身上,宫人知道洛樱对于洛城照旧有些怨气,幸亏帝王没有的大碍,也就没有提过。
禁卫军搜遍了宫里的宫殿,但是也不敢打扰长公主。莫侍卫重伤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长公主心情欠好,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厥后在顺子的小房间里搜到了毒药,就放在显眼的地方,侍卫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伤药,厥后医官确认就是帝王所中的毒。
洛城听着下人的回报,虽然胃另有些抽痛,但已经可以走动了。洛城带着德全,准备去见见这个顺子。
才下到地牢,就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裹挟着铁锈一般的血腥气,让人心头压抑。这是德全再次见到顺子,已经看不见当初的机敏劲儿了,只有弥留挣扎,像在要等的工具没有等到不愿意死去一样。
洛城坐在距离顺子几步远的座椅上,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披头散发的小太监。
“陛下,这几日属下多次拷问,这贱奴就是不愿说出幕后主使,也不认可也不否认下毒的人就是他自己。”
“倒是个有节气的。”洛城看着满身血污的顺子,知道这次是问不出来什么,但是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你为什么不说出幕后主使?只要你说了,朕就放你出宫,脱了你的贱籍。”
“哼,这件事就是我干的。”顺子开口说了话,只是声音低哑,十分艰辛,“我进宫来就是为了杀你,可惜那人不愿给我致命的毒药,否则你早就死了。”
洛城何时被人这样挑衅过,“放肆!”
“你这贱奴,真是不知好歹。”
“哈,哈哈哈,作甚好歹。你不外是被长公主护着上的位,要是没有长公主,你算什么。只是可惜了,奴才没有一个好姐姐,就活该是条贱命!”
这句话触到了洛城的伤口,洛城最隐讳别人说自己不如洛樱。洛城让两人扯着顺子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血污的脸。拿过一旁的被火烧红的烙铁,掂量了几下,直接放在了顺子的脸上,“刺啦啦”的声音想起,纷歧会就有皮肉烧焦的味道传过来,德全低着头,照旧能听见顺子的嘶吼声。
洛城像是红了眼,一块块烧红的烙铁印在顺子的脸上、身体上、腿上,洛城收了手后,顺子像一条死狗一样,低垂着头,喘着气,还带着嘶哑的声音。
顺子满身通红,像是快要烤熟的龙虾一样,虽然也确实是这样。鲜血从被烙印的边缘流出,纷歧会地上就成了一条小河。
德全实在是不敢再看,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顺子这样坚持。洛城心中平静下来,也禁绝备在这里多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得浪费他的时间。
看着帝王头也不回地出去,德全止住了脚步,回到顺子身边。
顺子知道是德全,低低地笑了,
“公公不必再劝我了,相遇一场,我也是真心谢谢公公的。”
“你…唉!”
“公公是长在宫里的人,或许不知道我的处境。在尝过了美味佳肴后,谁还会愿意每天啃馒头呢?我不外一条贱命,却也想为自己拼一拼。只是,寄父保重了。”
德全知道每小我私家有每小我私家的追求,之前觉得顺子傻,现在看来,他活得最通透。
“给他个痛快吧,也别在折磨他了。仍乱葬岗的时候,麻烦小哥找个洁净点的地儿。”德全说完给旁边的侍卫塞了点银子,脚步极重地走了。这一刻,德全就似乎真的失去了儿子一样,瞬间衰老了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