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安仁善的胳膊:“安队,能不能再快一点,能不能再快一点?”
基础不用王警官敦促,安仁善死命狂拍驾驶座:“快快,全速!”
驾驶员头也不回地大吼:“已经是最快了,再快就控制不住了!”
王警官脸色再变,按下送话键狂吼:“周强周强,我们马上就到,我们马上就到,你们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坚持!”
或许是因为距离更近,也可能是因为上了坡顶,通话清晰许多:“我们还在坚持,还在坚持,但是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子弹已经不多了!”
东方白心头一紧,怪不得劈面枪声那么稀疏。
王警官死死攥住对讲机:“安队,还得多长时间?”
安仁善继续拍驾驶员的靠背:“小钱!”
“这条路我没跑过,或许八分钟,最多十分钟!”
王警官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周强周强,再坚持十分钟,再坚持十分钟!”
“还在坚持,还在坚持……大刘,煤气罐搬上来,快!”
王警官一把揪住原本就不多的是头发,眼底写满了忧虑和痛苦:“小钱,求求你了,再快一点!”
“已经是极限了!”
安仁善按住王军的胳膊:“王队,小钱确实尽力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装甲车在曲折的山路上频繁地加速减速,每一次转弯,车体都市泛起明显的倾斜,不是车上这几小我私家体质还拼集,早就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王军抓住安仁善的胳膊苦苦恳求:“安队,求求你想想措施,求求你想想措施……封锁线上不上有大炮么?能不能支援一波?”
安仁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突然提高声调:“王队!”
王军一愣,安仁善这才放缓语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人里有炮兵视察员么?炮弹打偏了,伤到你们的人怎么办?而且隔离区内外通讯阻遏,我就是想帮你,也得能叫来炮兵才行啊!”
王军彻底绝望了:“真的没措施了么?你们为什么不在隔离区里搁一其中继站?”
“我是有措施不用的人么?”安仁善头都大了,“东方,你有措施没?”
东方白摇头,看时间:“没几分钟了,大炮也解决不了几多问题……”
轰——
一声闷响,冲天的火焰跃上半空,照得四周明暗不定。
“周强周强,你那里什么情况?你那里什么情况?”对讲机里没有任何回应,王警官眼前一黑。
东方白依旧冷静:“应该引爆了液化气罐,如果引爆方式合理,你们的人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要是一味蛮干,那可就欠好说了。”
他有个习惯,不管说什么工具,都力求精确,液化气就是液化气,绝不会说成煤气罐。
安仁善立马踹了东方白一脚,眼下是说这话的时候么?
王军是个警察,他马上听出东方白的意思:液化气必须和空气充实混淆,到达爆炸极限时才气引爆,单纯的打穿罐体基础没用,必须等液化气泄露一段时间才气下手引爆。
不管引爆方式照旧引爆距离,都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这下他心里更着急了,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进玛台镇。
极重的装甲车突然一个急转飘移,驾驶员小钱一声大吼:“马上就到!”
安仁善立刻进入指挥角色,把他的步枪递给王军:“会用吗?”
王军:“没见过,但是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办,找着时机就开火……东方,你也是!”说完利用车顶摄像机,将镜头瞄准正前方,然后接管炮塔。
东方白打开射击孔,很随意地向外看了一眼,结果吓了一跳,视线里居然勾勒出大巨细小七八只红色的轮廓。
这算怎么回事?恐龙也知道屋子里比野外好住,把镇民留下的屋子当新家了?
王军把外贸版突击步枪抱在怀里,抱着一线希望继续呼叫:“周强周强,听到请回覆,听到请回覆!”
他基础没指望收到回应,不想对讲机里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王队,我没事儿!”
王军瞬间清醒,就似乎濒死的病患突然之间彻底痊愈:“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其他人呢?”
“跟适才一样!”
“哎呦我滴妈,老天保佑啊!”王军双手合什拜了几拜,“周强,我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小钱也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马上就到,问问他们在哪边!”
熊熊的火焰在镇中燃烧,省了找地方的时间,小钱开着装甲车一路飞驰,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王军刚要说话,东方白一把掀开顶盖,注意力集中到火焰四周,种种线条重新勾勒世界——一栋两层小楼里,几个或站或躺的身影;楼外,数只起码一层楼高恐龙围拢四周,只把烈焰燃烧的偏向让出来。
它们很是急切,东方白亲眼看到一只恐龙趴在墙外,细长的脖子把脑袋送向二楼的窗子。
窗子里立刻响起枪声,但只听到两声枪响就没了消息。
“左边!”他立刻缩回车里,朝安仁善打了个代表方位的手势,“发现鹅式生物,数量许多!”
鹅式生物是东方白自己总结出来的特点,顾名思义,他用这种方式形容那种双足直立行走,身体不大脖子却细长的恐龙,既简朴又直接,还特别好理解。
王军一头雾水:俄式生物?什么意思?一种在老毛子地头上发现的恐龙?
安仁善马上就听懂了,立刻利用炮塔转向左侧,镜头里泛起几只身粗腿壮,脖颈细长,看起来不是很有威胁的恐龙:“问问他们在哪一层!”
王军赶忙照办,立刻收到回复:“都在二层!”
“妥了!”安仁善按下射击钮,炮塔上嗵嗵嗵几声响,数发炮弹准确命中楼外的恐龙,炮声惊得那群恐龙飞也似地逃开,但那几只被机关炮瞄准的一只也没逃掉,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
王军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周强,你听到了吗?我们来了,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