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是个地隧道道的大学生,可今天这事儿,就是爱因斯坦来了,都未必解释得通所以他也没怎么纠结。
连恐龙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了,这点屁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他不是那种善于隐藏心事的人,心里再着急再不安,也不会放在脸上,所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很是冷静的样子,是所有人最坚强的依靠,最放心的心理支柱。
可今天这事儿,他心里也很慌。
此时现在,邹明唯一的期盼就是援军早点抵达。
他带着大伙跟恐龙死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拖延恐龙向外扩散的速度,防止它们冲进村镇都市么?
小型恐龙不必多说,那玩意破坏力再大也有限,要害在于中大型恐龙,以它们体现出的攻击性来说,跑出去一条,都有可能造成难以蒙受的巨大结果。
这时山下突然传来猛烈的枪声,随即就是一声高亢的嘶吼:昂——
邹明心头猛跳,失声怒吼:“章顺?章顺你听见了吗?”
通讯里没有任何回应,邹明遥望山脚,一股寒意重新顶直贯脚下。
……
数秒钟前,埋头猛冲的章顺突然觉得哪里差池,一扭头,正好对上一双碗大的眼睛。
他马上惊了,什么工具这么大个?
那双眼睛猛然升高,隐藏在树丛深处的庞大身体泛起在章顺眼前,那双巨眼中似是带着几分戏谑,似是对眼前这个小工具发生了深厚的兴趣。
仰望比两层楼还要横跨许多的庞然巨兽,章顺整小我私家都欠好了,就像整个世界瞬间缩小,但他没有认命的想法,咽了咽口水兴起勇气,猛地一声暴喝:“我日你姥姥!”
高举的步枪喷出烈焰,一连串子弹击中暴龙的脑袋。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只知道它后腿粗前爪残,硕大的脑袋一脸凶相,大嘴一直咧到耳根,满嘴利齿就像两排短剑,跟影戏里的暴龙长得一模一样!
中弹的暴龙倒退半步,猛地发出一声嘶吼,巨大的身体伏低,一口咬向章顺。
章顺头皮发麻,这玩意连挨了好几枪,不知道逃跑,反而往上冲?
紧要关头,章顺一个鱼跃躲过凌空咬下的巨口,利落地滚翻起身,转身扣死扳机,将剩余的子弹全都打在暴龙脸上。
子弹穿透了暴龙的脸颊,打碎了暴龙的牙齿,疼得它连声吼叫,可疼痛同样激起了暴龙的凶性,抬腿就往章顺身上踩。
章顺连弹匣都来不及换,连滚带爬钻进灌木丛,一个前扑钻到一株大树后面,总算逃过一劫。
暴龙巨强有力的后腿蹬在树干上,爪子挠出了几道深深的刻痕,几人合抱粗的大树一阵摇晃,树后的章顺感受就是遇上了地震。
没人知道章顺遇上了什么,但是那些一人多高的恐龙突然停下脚步,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夹住尾巴钻进森林,转眼消失不见。
邹明都快急疯了,语气中稀有地带上几分焦急:“天眼,无人机!”
“收到……”耿福胜控制无人机提升高度飞越山脊,立刻看到森林里那个绕着大树直转圈圈的各人伙,登时瞳孔一缩:“队长,是霸王龙!”
他基础不知道霸王龙到底长什么样,就像章顺不知道暴龙长什么样,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坏了!
邹明差点没疯了,这些狗工具,到底搁哪儿冒出来的?
继续呼叫章顺,照旧没有半点回应,邹明心往下沉:“看见章顺没有?”
“似乎在树后边,霸王龙挡着,看不清楚!”
邹明吊在半空的心脏蓦地落下,大起大落,简直太特么刺激了:“全体注意,换弹匣,马上下山支援章顺!”
各人也不管枪里到底剩下几多发子弹,立刻换上新弹匣。
这时各人突然听到猴子的声音:“队长,我马上就到,看到暴龙了!”
邹明大喜过望,但马上又酿成了担忧:“小心行动,牵制住暴龙就行,我们马上就到!”一小我私家搪塞不了暴龙,两小我私家一样搪塞不了。
“你放心!”猴子冷静回应,“我在车上,跟牛犇在一起!”
“好好好!”邹明一连说了三声好,但也没彻底放心,依旧带着队伍快速转进。
猴子松开送话键,压抑着焦急敦促:“老牛,再快一点儿!”
牛犇早就把油门踩到了底,但军车在地形庞大的原始森林里基础开不起来,只能用低档大油门,冲开灌木丛,强行闯出一条路。
近了,更近了!
雪亮的车灯一晃,登时引起暴龙的注意,它立刻放弃追杀章顺,扭身正对军车,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凶残的怒吼。
牛犇哪能惯着它的毛病,开足马力撞向暴龙。
暴龙本能地跳开,恰好避开撞击。
军车冲出去三十多米才刹住,没等牛犇调车,回神的暴龙已经恶狠狠地冲上来,一头撞在车侧左侧,极重的军车失去控制,横着挪出去三米多远,左边的车轮高高扬起,眼瞅着就要侧翻。
砰地一声闷响,军车撞上一棵大树,高高扬起的轮子重新落地。
“姥姥!”牛犇急红了眼,翻身跳进乘员舱,掀开顶盖钻出车外,想用车载机枪给暴龙一个狠狠的教训。
哪成想一阵恶臭喷在脸上,牛犇一抬头,登时吓了个半死——一张堪比小汽车的大嘴凌空咬下,森森利齿令人胆怯。
牛犇一屁股跃坐车中,恰好避开合拢的血盆大口。
但车顶的机枪被暴龙咬住,而且这工具咬住了就不松嘴,拼着大牙不要,硬是咬坏了机枪。
嘶咬之间口水飞溅,其中一部门恰好落入车中,浇了牛犇一头一脸。
猴子吓得不轻,忍痛扭身惊吼:“老牛!”
牛犇一把抹去涎水,臭烘烘的气味熏得他直掉眼泪:“我没事儿,他姥姥的,太特么臭了!”
猴子那叫一个郁闷,他的腰伤比想象中越发严重,已经站不起来了,否则他用机枪狠狠教训那头暴龙。
暴龙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过,坚硬的机枪底座崩掉了它两颗门牙,疼痛令它越发狂暴,张开大嘴咬住军车,牙齿摩擦车身装甲,吱嘎嘎一阵乱响,防弹玻璃砰地一声,裂开了大片蛛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