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74101

　　各人都是糙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慰藉林默。

　　或许是觉得众目睽睽下丢人，亦或是想通了，也就一会会儿，林默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打电话联系狄青。

　　看她没事，各人就各司其职去了。

　　这一通电话，没有接通，提示音是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

　　林默没有急，呆在林简病房继续写作业。

　　只是两个小时已往了，照旧没有回拨，林默不禁为他担忧起来。以往只要林默打狄青电话，狄青有任务的话会拒接以示收到，如果实在没措施接，至少两个小时内会回拨回来。

　　这是父女俩的约定。

　　当年林简就是出任务的时候联系不到，厥后被狄青找到就成了植物人。那时林默才六岁。六岁的她还没意识到植物人是什么意思。

　　其时第一反映就是让狄青给她买个电话手表。她要求他一小时内必须回电话。现在林默长大了，狄青的任务时长也加长了，这个约定就成了——要么拒接，要么两小时内回电话。

　　她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打到最长时间被自动挂断。

　　林默想到隔邻住了个受伤的领导，她就去隔邻敲门，想知道情况。

　　两个适才资助抓假林简的人盖住了她，“没有命令，不能放人进去。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

　　林默用最简朴的语言把事情重复了一遍。只是听到他父亲是特警741队的人的时候，两小我私家都露出了歉仄的微笑。

　　“你父亲事情的地方是军区的秘密行动小组，我们也是只知其名而已。”

　　“那能不能代我问一下里头那位？”林默随即问道。

　　两人面露难色。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期间看了林默好频频——林默快要忍不住哭了。

　　最后，那个之前带头抓假林简的人下定了决心，郑重地打开门。他是拿自己的军籍去开的门。

　　林默站在门口，看到一个老人宁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腰间裹着厚厚的绷带。老人抬起头来，对自己的护卫打开门进自己的病房很惊讶。

　　随即一双鹰般明亮的眼睛盯向林默。

　　林默马上感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

　　老人很快收回目光，挥了挥手，让林默已往。特警把从假林简开始到现在的事都说了一遍。林默期待得看着老人——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个老人都不知道狄青在哪儿的话，那么她所能联系到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了。

　　幸亏老人回应了这份期望，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

　　“你父亲是个英雄。他为了救出民众，现在孤身一人潜入了敌方要地。我们目前联系不上他。”老人顿了顿，接着说：“你母亲，性命无忧。其他的我没法跟你多说，相信我，今年春节你们一家人一定会团圆的。”

　　“谢谢。”林默愿意相信这句善意的假话，她也愿意相信怙恃真的会如老人所说，会在春节和她一起过年的。

　　林默说完，转身飞驰出病房。

　　病房内，老人说道：“让他们不管花几多钱，一定要把林简赎回来！另有狄青，做好他的接应事情。等己方人员都撤出来，就实行C计划。另有，那个抓到的人呢？”

　　“仰药自尽了。”

　　“务必搞清楚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难道不是准备来杀您的刺客吗？”

　　“你见过哪个来刺杀我的人一下子就被擒的？而且她既然能混进来，直接刺杀我就好了，何须装成林简在那躺着。”老人耐心地给他解惑，“这次事出有因，就不记你过了，现在出去守着，今天晚上八点前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了。”

　　老人等门关上后，把书往前翻了好几页，上边写了一串很长的奇怪字符。

　　他叹了叹气，打开打火机，把纸条烧了。

　　......

　　这边林默一路狂奔，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休息，休息完了再以最快的速度往外去。最后到了离医院一公里外的一块大土坡上。

　　看着一望无际的军区，林默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身体不允许她高声嘶吼，她就默默地坐在那里流泪。这一坐，就从白昼坐到了黄昏。

　　眼泪早就干了，林默最后告诉自己：一家人，一定会团圆。

　　另一边，楚陌确实是去了电玩城，和军区医院一样，这个“电玩城”也是特殊势力的统领区——赌场。电玩城不假，但来这个地方的人更多的是去地下赌场的。

　　楚陌也下去了。

　　他拿着一个手掌巨细的袋子穿过各个大巨细小的赌桌，与外边震耳欲聋的叫喝截然相反，要是有人到这个地方来，一定觉得这是个疏弃的地方。这里毫无生气。

　　楚陌在墙上敲了三下。地面慢慢“打开”了，楚陌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是不硬不软的垫子，等楚陌觉得自己从高处掉落的攻击缓解之后，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去——这预计比林默之前在军区医院跑那一千米的速度快不知道几多倍了。

　　只是一直走。

　　黑黑暗，传来一道机械声音。

　　“陌，你再不来我以为你放弃他了呢。”

　　“他这个月的赎金。”楚陌把袋子放到地上，计划离开。

　　“别说的似乎我们是平等的关系，只要我想，他随时都市死。只是我很好奇，他就是小我私家渣，除了赌就是赌，都已经把那三小我私家的命输给我了，你居然还想赎他出来？算了算了，这都和我没关系。但是别忘了，另有一年的钱没还呢，要是两个月内没给第二笔，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楚陌捏了捏拳头。

　　周围又只剩下一片黑暗和寂静。

　　他开始往回走，走过了垫子的地方，开始有零星的光照在他身上。又走了一会儿，整个甬道越来越明亮。

　　这时，他看见一小我私家在往墙里塞工具。

　　那人看见楚陌，飞快地跑了。

　　等楚陌走到那里，发现是有块砖被挖下来了。至于那人往墙里塞的，有一股不是很重的硫磺味，或许是炸药。

　　楚陌不想管，赌场炸了才好呢。

　　这个时候他没有考虑那个他要去赎的人。楚陌的态度很奇怪，他知道那是小我私家渣，但照旧想赎他；他在这里看见有人埋炸弹，就算那小我私家渣可能会被炸死，却不想阻止。

　　楚陌把那块砖好好的放了回去，还从地上沾了点土盖在上边。

　　他注意到地上有一张深蓝色的铁条，很薄，上边写着“74101”，看上去像是身份铭牌一类的工具。

　　或许是那小我私家留下的。

　　楚陌把它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