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离崇仁坊不远,李二等人来到崇仁坊时午时才过。
穆府门前,一个老头躺在躺椅上正在打瞌睡,旁边放着一壶酒,另有一盘干豆子。
“咚咚,咚咚”
秦琼前去敲门,却一直没有人开门。
“殿下,没人开门。”回到李二身边,秦琼低声说道。
“嗯。”
李二简朴应了一声,走向一旁的老头。
“先生,李世民有礼了。”李二向老人行了一个门生礼。
好一会儿,老头都没有消息,李二也没有起身。
“你回去吧,他暂时不见你,再者,他现在见了你也没有用,用他的话说,这对他来说,没有宁静感。”老头微微抬头,看向李二。
“嗯,对了,我是他的礼仪老师,他是这么说的,至于跟我学的,也只是礼仪。”
“那请问先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李二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但他控制得很好。
“他说,等你决定好了,或者是下定决心了,再来见他。”老头说完,提起酒壶,抿了一口酒,躺在躺椅上微微闭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多谢先生。”
李二拱拱手,招呼众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二一直压着火气,这么多年来,前隋时虽然过得不是太过如意,却也说得已往,但至从大唐立国,自己转战各地,早就习惯了掌控一切。
但今日的遭遇,却让他有一种无法掌控,脱离自己想法的无力感。他很不喜欢这种感受。
……
李二回去时的内心戏穆星辰是无法知道了,但李二到来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还不想把自己袒露出去。
别看他这次来长安看似做好了万全准备,整个穆府大部门的护卫和这些年生长的卫队都在长安四周或者在向长安靠近,但他照旧没有宁静感。
“真羡慕小时候啊,可以躺在自制老爹的怀里,那种感受,踏实,宁静啊。”看着楼下演武场上井井有条的训练的少年,穆星辰喃喃自语。
李二的到来,让穆星辰心里最后的一点宁静感为之散尽,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早袒露自己,最不起码是在这个历史性时刻到来的时候。
自己抱着一种游戏天下,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心态,那是因为自己有了比这些人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识,另有对后面的历史生长有着清晰的印记?
看来,小看昔人了,也小看自己了,五千年的文化秘闻,可不是数数年轮就已往了的,那叫历史,或者叫时间。
文化秘闻,从来都不是时间到了就叫秘闻的,另有这段漫长岁月里所有的认知,探索,定论,沉淀,最后形成特有的文化。
这才是秘闻,否则那叫暴发户。
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部署,可能在有些人眼里,却是漏洞百出。只要是小我私家,就会有需求,不是别人不能叛逆你,只是因为叛逆的筹码不够。
李二能够轻易的查到自己这里,那自己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工具,可能已经摆在他的案上了,至于黑黑暗的工具,呵呵,谁知道呢,穆星辰自己都不太清楚。更况且别人?
“怎么样?感受如何?是不是吓坏了?”老头走进藏书阁顶楼,看着站在窗前的穆星辰,笑呵呵的讥笑到。
“老师,我错了吗?”穆星辰没有转头,他的藏书阁顶楼,也就那么几小我私家可以毫无阻拦的进来。其他人?可能现在已经去报道了吧。
而能进来的,长安城也就三人而已,长安城星辰楼的掌柜,身后的老师,张损之,另有一个黑黑暗的人。
(张损之,隋朝大业甲科进士状元及第,《唐摭言》之“散序进士”称《独孤及撰河南府法曹参军张从师墓志》云:“从师祖损之,隋大业中进士甲科,位至侍御史诸曹员外郎……”待御史诸曹员外郎(监察部某分部门秘书))
“你在畏惧,这次是真的畏惧。”
张损之答非所问。
“是的,老师,我简直很畏惧,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却发现不外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本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因为你,我活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你的步子迈的太大了,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容易劈腿。现在腿劈开了,又收不回来。”
喝了一口酒,张损之继续说道:“这世间的事,都需要循序渐进,还记得那次和我辩说炀帝时你说的吗?隋亡,其一,急功近利,其二,阶级矛盾。”
“现在的你,不就像当日的炀帝吗?有点急功近利了,原来是一件好事,却办错了。”
“我急了?”穆星辰心里响起这句话。
我能不急吗?我想象中的大唐不应该泛起污点,也不留遗憾。本以为我这只小蝴蝶的到来,能将历史的风暴吹向理想的彼岸,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够,可以说是微不行察。
“唉!”
看着陷入沉思的穆星辰,张损之叹了口气,摇摇头提着酒壶出了藏书阁顶楼。
“是个好孩子啊,这些年,看着你长大,老夫因你而活,却照旧没有看透你。”出了门的张损之自言自语。
“付托下去,任何人不要打扰他,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有好有坏,已往了,他必将在上一层楼,过不去,将会成为他永远的心魔。”
“是”
一直待在门口的穆武拱拱手,转身出去部署。
……
李二回到秦王府,遣散众人,独自书房不言不语,他是真的无力,对于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
李二不是没想过,直接派兵将穆府围了,强行抓人。但这种显然不外脑子的措施,是行不通的。
若是查出什么来,那还好说,查不出什么,那不正好给那两位一个时机,这种将刀把子递给“敌人”的事,睿智的李二照旧分的清楚的。
究竟那两位可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就巴不得你犯错,只要逮住时机,就往死里干,究竟这天下也不都是你一小我私家打下来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一个私自调兵,与民争利,就足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更况且,一个搞欠好,就将人推向对方,这种资敌的做法无疑是最蠢的。
“二郎,可有什么烦心事?”长孙无疑是一位很是优秀的贤内助,轻轻的给李二揉着太阳穴。
“星辰楼知道吧?”
“听说过,怎么了?难道二郎看上那座酒楼了?明日妾身就让下人去将其买下来,不信那掌柜的还不买秦王府一个面子。”
“不是,但也有关,星辰楼的幕后东家是一位大才,但现在除了查到星辰楼和崇仁坊穆府有关以外,其他的都没用。”说着,将星辰楼里陈设和今日穆府门前发生的一切都说与长孙。
“这么说来,这星辰楼的主家倒一ㄇ一位大才,只是这与穆府有何关系?”长孙皱眉。
“暗卫查到星辰楼属于九州商行,而九州商行,和这穆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头枕在长孙腿上。
“而且,今日我去穆府,却没有见到正主,或者是正主的代言人。”李二眼睛微闭。
“怎的,难道穆府没人,或者说穆府主人不见你?”
“嗯,我连穆府大门都没进,看门的一个老先生告诉我,不见我,还说什么现在见我对他来说没什么宁静感。”
“什么是宁静感?”
“我也不懂,不外可能是现在见我太过危险的意思。”李二取下着长孙的手,拉在自己手中。
“对了,还说什么等我决定好了,再去见他。决定什么?我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嗯,这样看来,这人如果不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大才,就是沽名钓誉。”长孙抽脱手,继续给李二推拿太阳穴。
“不止于此,杜克明说这种人,不是所谋甚大,就是别人的棋子亦或者是隐士高人。”
“算了,等等瞧吧。相信不会像我想想的那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