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欢喜的崔氏又给了霁月一堆账。看着忙碌的崔氏,她能为母亲做点事,霁月心中照旧很乐意的。她在这个家里,终于不像一个外人,有所隔膜。
其实,没有薄荷春杏她们,对账对于霁月来说,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丁霁月就时常为贺煜对账,春香楼的账,聚全楼的账,李记布料庄的账,……
哪一个不是过了她的手。
如今,贺煜当上了太子,不知道,这些账归了谁管。不管是谁,那小我私家一定不是丁雅月,丁雅月爱美爱钱,可她却又嫌这些黄白之物太俗气,更瞧不上那些个为黄钱财奔忙的商贾。
丁雅月!
青素!
你再等等!
霁月垂下眼眸,掩饰内心的情绪,把往事关在心底。
……
慎王被叫进了宫。
“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天子面无心情的端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冷声问道。
“儿臣不知。”慎王敬重的跪在地上。
“不知,”端坐着的天子拿起一本奏折就朝慎王扔已往。
“啪嗒”一声,奏折打在慎王肩膀上,散落于地。
“你,你仔细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天子抖着手指指地上的奏折吼道。
“没做什么呀!”慎王弯下腰,捡起快散架的奏折,无辜的语气低语道。
又一本奏折抛过来,奏折直接在慎王头上散开。
“哎呦!疼死我了。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你要打死我啊!”慎王抱着头坐在地上诉苦,也不捡奏折了。
奏折上奏来奏去无非就是那些个事,逛花楼,争女人,强抢民女……
他们都不视察清楚就瞎写,冤枉本王。本王从没有强抢过民女。她们都是自愿进王府的。
这肯定又是谁想捞劳绩,又打我的主意了。本王不与你们在皇上面前盘算。咱们在私底下盘算。
慎王一点不紧张,脑子还想着回去之后的事。
“你,你,”天子望着那无所谓的脸,气得脸似铁锅。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桌前,一脚踢在盘腿坐在地上慎王的腿上。
“哎呦!我的腿,您轻点啊!我好歹是你亲儿子。”
慎王像模像样的抱着腿,哀嚎!
“你,要不是我亲儿子,我早就打死你几回了。”天子说着气话。
慎王不解,老头子今天的气生得够大啊!都舍得踢他了。他这是听了谁的诽语:“为什么呀!这些日子,我可什么都没干,连女人都没抬一个进后院,我都憋屈死了。”
他还美意思说他还憋屈死了?
天子指着慎王的头,吼道:“你没拉女人进后院,你把女人养在外面,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了?”
“谁啊?”
“谁这么无聊,天天盯着我的后院。一定是三哥!错不了。”
慎王也不抱腿了,站起来挤兑贺煜。
他,他另有理了,他另有脸问谁来告他的状,……
他是对牛奏琴吗?他怎么就这么难管教?
他,他就是个孽子。
他,他不与这个孽子盘算,要否则气躺下来的可是他自己。
天子板着脸,一甩袖子,踱回桌后,一屁股坐下来,说道:“你三哥比你许多几何了。”
说完,看着慎王一脸的鄙夷不屑样,天子又忍不住站起来,骂道:“你是皇子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你倒好,你偏偏看上个未亡人,还养在外头,被众人所知。你,你……”
天子忍不住又走到慎王面前,指着他的脸,竟不知道骂他什么好。
慎王添着脸道:“父皇,照你这么说,那未亡人是不是能养在王府后院?”
皇上一巴掌甩已往,慎王一低头,巴掌从慎王头顶刮过。只刮到了几根头发丝。天子的胳膊都甩得生疼。
“你,”天子指指慎王,挥袖于背,懒于再跟他讲原理,直接命令道,“你把那未亡人送走,送远远的。我给你选个正妃。以后,你好好过日子。”
慎王跟在天子身后,讨好道:“父皇,我想自己选王妃。”
“不行。”天子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你这样糊涂的游戏人间,选出来还不知道是人是鬼呢!别选出的人让世人笑话。
我怎生了个这么个儿子,天子坐在龙椅上,忍不住按按太阳穴。
“父皇,我从小都听你的。”慎王走到天子身后,帮天子推拿起来。
他可没觉得你听话,你或许说反了。
你一天不被人奏,那都是好的。
头舒服了许多,天子情绪也缓解下来。
“父皇,上次正妃你选的,我没阻挡。可,正妃过了两年就去世了,儿臣现在还背着克妻的传言呢!”
额!
那是个意外,谁知道,孔上将军家的大女人身体是个弱的。
本还想她出生于武举世家,身体矫健,能制住这个小混家。没成想,竟是身体弱的,受了一场风寒就去了。
慎王看着天子脸色似乎有丝缓和,一气呵成:“父皇,我一定找个世家子女,不会丢了你的脸。”
天子转过头,哭笑不得:“我的脸,难道不是你的脸?”
慎王退到桌前,连连应了:“是,是,谁的脸都不丢。”
这张长得最像他的脸,现在却一副谄媚的模样,天子真张不开眼睛看。
天子闭了闭眼,讲了条件:“我跟你说,你看上的,像未亡人,和离之女,我可是不允许的。”
“你儿子,你还不相信吗?保证让您满意。”慎王拍着胸脯打包票。
天子笑了:“我满意,是我娶媳妇?”
“错了,错了,是我满意,还要不坠了父皇的面子。儿臣知道。”
笨也不是那个笨的,天子心中叹道。
“知道就好。”
得了天子的同意,慎王笑得是那个欢:“知道,肯定知道。”
“那个叫何什么金花的,赶忙处置惩罚掉。”天子不放心这事,可不能再让朝中上下笑话去。
“是。我回去就把何金花送走。”慎王允许得很爽快。
原来,何金花就是一幌子。一蒙蔽世人眼睛的幌子。
天子见慎王都允许了,而且,允许得很爽性,心情舒缓了少,想想他做的事,心中又很无奈,只得眼不见心不烦的招招手:“去吧!还在我眼前现什么,看到你朕的头就疼了。”
“是,儿臣这就走。父皇您可得长寿百岁。”
慎王麻溜的出了乾清宫。杜公公眯着眼,恭送他出了门。
慎王又一次有惊无险的走了,还获得了天子的一个许诺。
杜公公疑惑:慎王基础不是来挨骂,是来讨夸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