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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花有痕

大结局

岁月无声花有痕 华烨恒俊 4168 2021-03-24 22:17:02

  东平县万山寨尹府的多起命案在县司划定的时间内告破,一时间王有余,王捕头风头无量成为人人口中赞美的神捕。州司夸奖的文书已经下达,将这个从事捕快事业二十余年的男人好一顿的夸奖,赏了白银五十两。

  这几日王捕头忙着应付种种的饭局,衙司里的,外县的;甚至是县里有头有脸的;这些全是因为听说州司很快就会调王捕头到上面任职,究竟在一个县里呆过了几十年,好歹也是老乡,未来有什么事情不是也好有个照应吗?任凭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没人肯信他,只得喝了一家又一家,到最后竟连他自己也糊涂了,似乎自己马上便会高升了,那礼物拿了一堆又一堆。终于有一天,他收到了县司的一封信,只四个字:适可而止。

  王捕头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位上司向来惜字如金,对他看不顺眼的明里暗里的早晚给你收拾妥帖了算罢,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疯了吧!不觉间竟收了人家那么多工具,依着这个火气旺盛的年轻县司的脾气,恐是要拿他个贪污受贿之罪了。于是套了马车拉上那些个礼品,慌忙的去了县衙。

  年轻的县司正在衙中等着他呢。王捕头忙向着正在看卷宗的县司行了礼。

  :“大人,小的已经把这几日旁人送到工具都带来,听凭县司发落。”

  县司头也未抬,只问道:“喝饱了?”

  给他这样一问,王捕头便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个主座最好话里藏话,好用这个整治小我私家。忙回道:“从今个小的再也不喝了。”

  年轻的县司翻了一页卷宗。

  :“你喝不喝的本官倒是懒得理,我只是好奇,尹府案中案你是如何审理的那么清楚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是三令郎帮的忙的嘛。摊上你这么个上司真是要人命啊!

  王捕头拱手道:“这个案子小的只是出了一点力,是三令郎付托小的不让讲出他的,那点虚名不外是三令郎让与小的的。”

  县司抬起眸子,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他。

  :“别紧张,我只是想听听这卷宗上没有的工具。”

  卷宗上没有的?是县司察觉了什么?可他已经允许了他不会讲出去的,做人绝不行言而无信。

  王捕头低头道:“小的知道的都写在卷宗上了。”

  县司的眼中露出冷光来,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打到地上。茶盏应声而碎,残片连着茶水溅到了王捕头鞋上。

  王捕头扑通一声跪下,叩首在地上,额上渗出汗珠来。

  :“你可想好了再回覆本官,若是欺瞒本官,王捕头可是知道本官的手段的。”

  王捕头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的厉害。这个县司他实在是了解不外了,服务不讲规则,不计手段只看结果,若是给他盯上的人就没有一个逃得出他的掌心的,暗地里他们都叫他‘阎罗’。

  王捕头轻轻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壮着胆子道:“您借小的一千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欺瞒上司您啊。小的所知尽写在了案宗之上了,再无隐瞒。”

  :“真的?”

  王捕头的手掌抖了一下,道:“真的。”

  县司忽地笑了,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瞧给你吓那样,我不外是想看看三令郎有没有旁的癖好而已。起来吧。”

  大人你知道吗?你是真失常!你与三令郎比我熟吧?怎么不自己问去,在这跟我捉迷藏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我看是大人心海底针。

  王捕头边在心中腹诽自己的上司,边爬了起来。刚刚站直,就听他道:“今晚县里的那帮乡绅们在望云楼请客,你一起去吧。”

  刚从忐忑中爬出来的捕头大人又掉了回去。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适可而止’吗?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活了。

  县司抬头见他一脸的茫然,惊骇的样子,不由地笑了。

  :“瞧你那拿不起放不下的熊样,亏得三令郎还在本官面前夸你呢。赶忙拉着你那车工具回家去。”

  王捕头如获大赦,心中是想问问三令郎怎样夸自己了,可实在是不想再在这推测这活阎罗的心思了,忙道了谢急遽地走了,那样子像是身后有狼一般。

  流影从一旁的门后走出来。

  :“你平时也是这样折磨人的?”

  他斜了他一眼,淡淡隧道:“看心情了。”

  流影看着王捕头险些跑起的步子,道:“被你这么个活阎罗吓这一通没说实话,也不怕他嘴不紧了。”

  :“令郎何须那么麻烦?死人是最保险的。”

  讲着他做了个杀的手势。

  :“马大孟不愧是宗里有名的冷面阎罗,为这么点小事便又要杀人。你是知道令郎的,最不喜乱要人性命。”

  马大蒙对流影带着讥笑的话语绝不介意,笑道:“令郎是不喜欢乱要人性命,却总是喜欢生生的折磨人。要否则怎会让这个蠢捕头在案宗里将两个主谋写死了?”

  流影走到桌子旁径直坐了。马大蒙笑嘻嘻隧道:“令郎是如何看出茶室的老头是假的?”

  流影仰着一张脸,手指在茶壶旁点了点。他站起身笑骂道:“你这小子倒是做起派来了。”

  走过来,给少年倒了杯茶。他比流影要大上十几岁,自流影三岁起便陪伴在他身侧了,他本也不是个循分守己的,没少带着这个少主到厨房偷肉吃。两人没有巨细惯了,他总拿这个傻小子当弟弟看。

  :“冯道如可是个失常,狡猾的人物,要否则会成为炎鹤的铁杆狗腿子?他在炎鹤从南疆回到帝都时,便离开了他的主子。知道为什么吗?”

  马大蒙闻言便极为配合的,用极其认真的心情摇了摇头。少年看他一眼,对他此时的体现倒是很满意,就继续道:“炎鹤虽是服用了蛊虫改变了容颜,可到底是伤身的,每个月底必得用一张面皮来维持自己的面容几日,到他脸上的血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才行。所以他是到江湖上找寻落脚的地方,给他主子提供所需的面皮。”

  马大蒙眼中露出了了然。

  :“所以令郎才会派舒影弄来了三十几年间失踪人口的卷宗,原来为的是查他。这样就可以少走许多的弯路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如果单单只从失踪的人口上查起,大禹国多大?怕是几年也排查不完。宫变后,令郎便派人秘密视察了炎鹤这几十年与宫外来往最多的地方。”

  马大蒙忍不住道:“所以令郎才会突然来了东平县?尹府的案子只是碰巧了?”

  流影看他一眼,道:“你只猜对了一半,若不是他记挂的人不在这里,我想他不会先到这里的。再者讲了,令郎是什么人?启是能白白帮了不相干的人?”:

  “令郎是看上了尹府什么工具了?这尹府里有什么令郎能看——。”

  马大蒙还想问,被他堵住了话语。

  :“你还想不想听了?”

  县司只得点颔首。

  :“这个冯道如是个极为失常的主,喜欢年少悦目的少年郎,常在外面找一些无家可归的小男孩带回家,养大一点供他享用,为他做事。许多几何受不住他的虐待死了,只剩下了两个有用的。”

  流影喝了一口茶,又道:“这次扮鬼杀人的即是其中之一。他早在尹老太爷来万山寨前就混进了尹府了。说起那个尹老太爷也不是个什么好工具,早年在家乡因为劫持了他一个朋友的巨额钱财发了家,怕官府核办才遁迹到万山寨的。二人正好狼狈为奸,冯道如让他养的那个男孩扮作成一个叫‘芬姐’的女子,到东平县和宁愿县诱骗年轻肤好的女人,就是弄到尹府弄死,剥了面皮。”

  马大蒙道:“这么狠。”

  :“这还不算,死了的女人许多几何都被他与老太爷炖了汤喝了,说是大补。将人骨置于火炕的炕洞里,常年以烟火熏烤,美其名曰:美人炕;睡在上面可使人百病不侵,延年益寿。”

  马大蒙的一双柳叶眸子里透出戾气来,狠狠地问:“你先说令郎是怎样处置惩罚这个杂碎的。”

  流影笑道:“县司大人放心,他同他那个儿子都送给了鬼王练毒去了,一时半会儿想死怕是也死不了。”

  马大蒙脸上露出笑来,道:“马某是最佩服令郎了,惯会折磨人了。”

  想了想又道:“冯道如既是喜欢男子,又怎会有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照旧尹府的三少爷?”

  :“说来也奇怪,这个失常在尹府竟看中了尹少爷的夫人,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是胁迫的也好,是两厢情愿的也罢,横竖少夫人也是如今的老夫人,给他生下来这个儿子。”

  马大蒙问道:“这卷宗上讲,尹子筑假死,又散布邵府曾有个少爷被尹府的老太爷活剥皮,以转移视线,真有这事?”

  流影点了颔首。

  :“确实有这么一小我私家,其时从外面回来的路上偶遇了尹府的小姐,一见钟情。这个荒唐的少爷竟没有回府,偷偷跑到尹府里做了个侍卫。厥后因为与小姐偷情事发,被冯道如剥去了脸皮死了。”

  马大蒙轻声笑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倒霉鬼,偷个情竟死的这么惨。所以讲,女人朱颜祸水,照旧不要碰的好。”

  流影不理他,继续道:“冯道如在老太爷死了后与尹少爷反面,离开了尹府去了别处。”

  :“他竟没要了他的命?”

  :“也许还想让他给他养孩子吧,并没有杀他,不外也没让他好过,给他下了一种使他身体日渐衰弱的毒,过个十年八载的也就死了。尹少爷对于他爹和冯道如做的事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他重新建了府邸,并下令府中不允许有一间火炕。”

  马大蒙轻声道:“只是他没想到,他死后他的子女会遭到杀戮。”

  :“那日鸳鸯山上的那个山洞,冯道如应是去过,他捡走了龙玄匕。炎鹤事败死后他隐匿起来,又回到了万山寨,不想他的儿子却成为尹府最不争气的浪荡子。可能是出于抨击的心理,也可能单纯的就是想攻克尹府巨额的工业,他杀死了开茶室的老两口,易容成老头的样子,故弄玄虚搞出了这么一桩命案。”

  流影站起啦,运动了一下筋骨。

  :“也合该他倒霉,被令郎惦念上了。在明知令郎来了万山寨了,还自作智慧的在茶室里演了那么一出,想证明他要比干败他主子的小公爷智慧许多,岂不知正是他的愚蠢使他露出了马脚。”

  讲完,伸了个懒腰,道:“走了。”

  :“等等。”

  马大蒙叫住他,道:“那日你跟踪尹子落到客栈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现?”

  流影扭头看他。

  :“你觉得应该发现什么?”

  马大蒙笑得便有些见不得人了。

  :“没发现那个尹府的二少爷与邵府的令郎有什么差池劲的?我可是听属下讲,他与那个邵源之间可是那种关系。”

  流影那双悦目的眼睛看着他,冷清隧道:“东平县的官员,黎民们知道他们口中的‘阎罗’是个费心旁人八卦的人吗?”

  马大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后面道:“我让手下炖了你最爱吃的羊肉了,不吃点?”

  少年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我得走了,令郎和夫人该是逛完集市了。

  夕阳的光线印染了整个天地,将银色的雪地涂上了一层金色。三匹俊马疾驰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马蹄阵阵扬起漫天的飞雪。

  枣红色的骏马上驮着两小我私家,一个头戴白色兔绒帽的少年,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身后一个带着兜帽的令郎将她环在怀中,两只手抓紧了缰绳敦促着马儿快跑。银色的斗篷随风扬起,在冷风中飞翔着。

  身后紧紧追随着两匹玄色的骏马,长相俊秀的少年和带着一点雀斑的青年男子并驾齐驱。少年看着前面的二人,问道:“尹府那个星藤草对小落的影象真的管用?”

  青年笑道:“管不管用,令郎都得试。”

  少年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清脆的声响来。

  :“也是,总不能叫她忘了令郎,隔几日便要重新再解释一遍吧?”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欢快,黑马四蹄翻飞,疾奔向前,留下青年在后面发出阵阵轻笑声。

  辽阔的天地间,唯剩这三骑,恣意地飞跃着,朝向他们想去的地方······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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