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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花有痕

(五)

岁月无声花有痕 华烨恒俊 2506 2020-12-26 21:50:21

  小落醒来时已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车厢的晃动使得她的头阵阵的发晕。眉婉心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正在翻看着一本书,见她醒了问道:“喝水吗?”

  小落摇摇头,一双眼睛审察着车厢,道:“媚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眉婉心白嫩的手指翻了一页书籍,头也未抬。

  :“去一个更宁静的地方。”

  那个小院已经不宁静了?是宁羽部署的?他有危险了?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却是在嘴角彷徨一个也没问出口。眉婉心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样,一双如水的眸子看向她,笑道:“你担忧你家令郎?”

  小落闻言脸颊不由的红了,脑中不禁想起他临行前的话来。

  :“乖乖的在这里养伤,等令郎我回来时,你要是照旧这幅病歪歪的样子,可别怪我不要你了。”

  她刚想讲话,他却俯下身来堵住她的唇,直到她气喘喘吁吁才放开她。

  :“乖乖的听话,最多三四日我便可回来。”

  眉婉心瞧她那个样子,又取笑道:“这才几日未见,便这般想念了?”

  小落的脸更红了,自己的心思真是瞒不住了,想必宁羽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记起那些对他芳心暗许的女人们,那灼热的眼神,那掩不住的情意,恐怕此时自己与她们无异了。而已,看出来便看出来吧,一厢情愿也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好,谁教她就是喜欢他呢?

  :“令郎他是不是有危险?”

  眉婉心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的道:“他哪次要做的事情不危险?你家令郎你还不了解?谁人能占了他的自制?”

  讲着,目光中透出暧昧来。

  :“除非是他愿意给人占自制。”

  这个媚姐三两句话便要取笑她的。小落心知再多问也无益,宁羽既是不想说他们又怎会知道?既是知晓了又怎会告诉她?

  其实她心中已猜出了或许,宁羽定是知晓了那个幕后主使的身份,洞悉了宁宁之死的或许,想是他口中讲的三四日,便会让这件纠缠他多年的执念彻底的了却,让一切灰尘落地。

  小落不再讲话,目光幽幽的看向晃动着的车棚。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宁宁的死与鬼谋子有关?是不是也知晓了她与鬼谋子的关系了?

  她伸脱手摸向胸口的那颗珠子,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故意接近的她?以他的身份,个性,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一个偏远的小镇来,为了一个命案屈尊留下来,这太不切合他的性格了。

  他真的是带着目的才接近她的?是为了破案,照旧为了救命?想到这,心中不禁涌起难言的心伤来,她虽是愿为他做一切,可谁又会喜欢被利用,被欺骗呢?他对她所说的所做的,是不是也只是在演戏,并无半分真心?她记起七夕那日他看黄雅薇的样子,那使人快要溺毙的目光,谁看了不是情深意切?

  眉婉心见她缄默沉静不语,只当是她又犯困了,将凳子向前挪了挪,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照旧提不起劲来,想睡觉吗?”

  小落敛起心神,回道:“总是觉得乏力,胸口闷疼。”

  眉婉心的手指在她的脉搏上停了一会,收回手,将小落身上的被子盖好。

  :“这是服药后的一定反映。师傅想要拔出留在你体内的丹药,需得用几剂猛药,否则很难做到,等过了这几日便会渐好起来。”

  小落转眸看向她,一双大大的眼眸像是林间小鹿的眸子一般,清澈,纯净。

  :“这颗珠子真的能救他的命?”

  眉婉心抬眸。被褥中的女人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开来,仰着的脸上因虚弱而显得苍白,憔悴,看起来像是弱不经风的样子,那初生婴儿一般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杂质。这是一个身处浊世却身心洁净,聪慧机敏却心思纯粹的女人,这应该也是能让一向傲娇又冷静的三令郎心动的缘由吧。

  :“师傅从来都不会讲无掌握的话,不外,这件事却只有八九分的掌握,并不是十分。”

  小落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目光又转回到车顶。

  :“我相信罗先生。”

  眉婉心看着她,问道:“你一点也不担忧你自己?外一不成,你岂不是——。”

  小落开口打断她的话,带着玩笑的口吻道:“我怕什么?又不能要了我的性命,照样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眉婉心戏谑道:“到时候小落就不怕你家令郎嫌弃你,移情别恋?究竟这个世上谁人不喜欢美丽的工具呢?尤其是男人。”

  小落语气轻柔的道:“原来我也没想嫁给他。”

  眉婉心噗嗤一声笑出来,纤纤玉手掩住红唇,软侬细语的道:“口是心非的丫头,哪个女子不想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

  小落笑笑不再讲话。是啊,哪一个女子不想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呢?可她心知她不配,更不想和旁的女子分享他,如果那样她宁可离开,永不相见。

  她轻轻的合上眼眸,眉婉心也不再讲话,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

  岂论他对她是真心也好,冒充也罢,她都愿意为他做这件事,因为在她心中他安康,幸福便足矣。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知道卫兵们还能反抗几时。皇后的一张脸上冷云密布,今日加入宴会的人,只要是喝了酒的,无一幸免的全都瘫软在地上,也包罗她与正躺在内殿的皇上。御医把了脉,说是中了一种使人提不起气来的软化散,这种工具无色无味,可融入酒水中不易使人察觉。不外不是致命的毒药,解药也不难配制,可如今被困在恒烨殿中,基础出不去,再简朴的解药也是空谈。如果援军能实时赶到宫中解困,他们这些人自然无事,如果被外面的人攻进来,期待他们的只有束手就擒了。原来这些人中另有几个功夫不错的,如今都如一滩软泥一样瘫软在殿中。

  皇后软绵绵的倚坐在椅子上,宫女正将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腿上。她的目光在大殿中来回的看了又看,那个本该在外面指挥禁卫军拼杀的陈兵司,也如她一样,瘫软在殿中的大理石地面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到底是谁在酒水里下的毒?是宫女,内侍,照旧醉翁之意的大臣?南疆的特工不止严守一一人,宫中也有他的同党?

  皇后记起宁羽的话来‘另有使皇后更震惊的事’。她看向倚坐在一根石柱旁的清贵令郎,他的脸似乎比先前更白了些,想是风寒还未完全恢复的原因。这个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小公爷,今夜真是教她另眼相看,敏捷的思维,清晰的条理,非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到底是真的临时推断的,照旧事先就知晓的?皇后的心中涌起了疑云,一双眼睛只盯住他看已往,似乎能从宁羽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这时宁羽的目光像是不经意一般看过来,在空中与皇后的目光相汇,那眸光中透着淡淡的镇静,从容。难道对这一切他是真的洞悉了?如果那样为何不早见告,而是任事情生长倒如此凶险的田地?或是他基础一无所知,只凭他的聪慧头脑推断出来要发生的事?照旧这只是他与四王的战略?殿外的人基础不是什么南疆人,而是四王的人,严守一也不是什么南疆的特工。

  皇后的目光中种种情绪闪了闪。宁羽却是已将目光移开,与坐在他一旁的炎修清讲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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