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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花有痕

(四)

岁月无声花有痕 华烨恒俊 2355 2020-11-19 20:56:47

  沥沥啦啦的小雨笼罩着叫做‘水城’的江南城镇,除了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和偶尔的风声再无此外声音,随处黑漆漆的一片。

  与外面阴冷湿润相比,这间地处偏僻的花坊里倒是温暖的不成样子。这虽是一间不大且有些破旧的花坊,今日的客人却是不少。

  在水城,像这样的不入流的花坊有几个,来的也都是一些平凡人家的子弟。点几碟小菜,要几壶烧酒,几小我私家围坐在一起吹吹牛皮,听听台上女人们弹奏的曲子,有看上的与妈妈谈妥了价钱便可留宿。不算宽敞的大厅时常传来一些哄闹声,几句污秽的话语,每个男人的脸上都浮现精彩迷迷,暧昧的笑来。

  妈妈穿梭在众人中,一张胖脸上带着兴高采烈的笑容。她这里已经许久未曾像今日这样热闹了,对于偶尔有哪个死鬼故意的揩油也绝不在意,只要有银子赚摸几把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庞大的身躯极为灵活的在各个桌子间转动着,与男人们调笑着,尽力的推荐着自己的女人们,希望能将他们口袋中的银钱都掏进自己口袋里。

  就在她刚刚收了一个老男人的银子,招呼着跑腿的小厮带着客人到后院去,紧闭着的门忽地被推开,一个男人带着一身湿气走了进来。

  妈妈抬眸看去。只见这小我私家身着褐色的蓑衣,中等身材,一顶大大的草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今个真是个祥瑞的好日子,这鬼天气照旧这个时辰了另有客人登门。妈妈仰着一张笑脸迎上去。

  男人走进来,身上的蓑衣随着走动滴落了一路的水滴。还不等妈妈张开嘴说话,就听他沉声道:“找一个你们这最漂亮的女人。”

  讲着两锭银子已飞入妈妈怀中。胖女人的脸上马上笑开了花,朝着正在倒茶的小厮喊道:“顺子,带客人到小萍屋中。”

  又讨好的对男人道:“小萍是我们这最水灵最年轻的女人了。她今日本有些不舒服,是不想接客的,既是大爷来了,也只有她能入得了您的眼了。”

  那人只是‘嗯’了一声,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抬腿便向后院走去。妈妈还想说,大爷您将蓑衣脱了吧,穿在身上多沉啊。却是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个泥脚印,一步一滴水地走了。

  你大爷的,愿穿着就穿着吧,也不压死你!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招呼着人来将地擦了。

  男人随着小厮向后院走去。穿过了小巧的二道门,行走在两侧挂着粉色灯笼地小院中。

  夜空中依旧小雨纷纷,吹来的风刮在身上使得人只觉得湿冷。长得瘦小的小厮像没吃饱饭一样,佝偻着身子,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青石铺就的院子中,脚下溅起来无数的水花。

  男人稍微仰起头,大大的草帽下露出了一张五十左右岁的脸来。尖尖的下巴,髯毛刮得干洁净净,泛着青色;一双细小的眼睛放着精光,像是个练家子。

  他暗自审察着四周。这是一个不算大的后院,两旁是几间厢房,灰蓬蓬的立在雨夜中,有几个屋子里透出了亮光,想来厢房里也住着女人。坐北朝南的是七八间小屋,屋檐下同样挂着粉色的灯笼,不时地有调笑声传来。

  男人将草帽压了压,随着小厮穿过种了几株芭蕉的小院,来到正中央的一间屋子前停住。

  小厮向前敲了两下门,只听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

  :“不是已经告诉妈妈了,我今日不舒服,不想接客。”

  小厮便道:“这位爷是贵客,妈妈专程付托让萍姐好好招呼着,不行怠慢了。”

  屋里的女人口中低声的咕噜了句什么,踢踏着鞋子走过来将门开了。小厮对着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男人跨进门去,木门在身后轻轻的合上。

  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传入他口鼻中,这种久违了的气味使得男人血液上冲,体内许久未曾发泄的欲望瞬间升腾起来。

  淡红色得灯光下,一个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人,只着一件轻薄的粉纱衣斜坐在床上。她的面容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样子,虽不似妈妈吹嘘的那般水灵,却是个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再加上此时她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样子,在这暧昧的灯光下,着实是钩人心神。

  女人看向男人,只见他一身湿淋淋的蓑衣将雨水滴的随处是,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口中不客气的道:“这位爷,将你身上的脱了吧,屋里又没有下雨,穿着这么个工具弄得随处都是水,惹人讨厌。”

  她的声音中带着软侬的韵味,虽是不悦却使人听起来像是在嗔怪一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伸手解下身上的蓑衣,边走边脱下来,连同草帽一起扔在地上。女人的眼中带着一丝轻蔑看向走近的男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这副品德,真是令人生厌。

  男人一言不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扔到女人身侧。女人看了一眼那锭银子,脸色悦目起来。看不出来这老男人倒是个大方的。

  还不待她讲话,男人就扑过来,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女人‘哎吆’了一声,口中道:“爷是多久没见着女人了,这般性急。”

  男人却是不讲话,粗重的喘息着,大手直接伸进女人的纱衣里。女人咯咯地笑着,扭动着身子,转头间只看法上有一个黑衣人,双手环在胸前,一张年轻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正看向他们。

  女人不知道何时屋子里多出小我私家来,只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毫无察觉。

  黑衣人无声的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轻声道:“鬼刀好兴致啊。”

  午休事后,宁远星忽地来了兴致,换了一身劲装来到庭院中,打起了宁家拳。

  炎珠玉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远远的看着。明媚的阳光下,那抹青色的身影看起来依旧敏捷,张弛有度,将这套宁家拳打的虎虎生威,沉稳有力。

  这个初见时如青青翠竹的人,现已泛起了老态。二十几年的岁月早已洗去了年轻的印记,只剩下时光沉淀下来的稳重,老练,再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年少轻狂。这岁月无声,究竟消磨掉了几多英雄梦?

  不知何时宁羽站在了她的身侧。炎珠玉并未察觉到他,一双眼睛只望向院中的良人。

  宁羽的目光也随着母亲望向院中的人。年过五十的人,远看上去更像是正当年的样子,腾挪跳跃,将一套拳法使得洁净利落,苍劲有力。当年的世家贵子也曾驰骋沙场,意气风发,二十不到便已统领上万戎马,是何等的威风,现如今却是窝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间的闲云野鹤,在几多人羡慕的目光中悠闲过活。可别人眼中的平淡,显赫,富贵的日子,是否真的就是他心中想要的呢?

  风卷起院中的几片残叶,飘过来落在了炎珠玉的腿上。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捏起那片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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