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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花有痕

(四)

岁月无声花有痕 华烨恒俊 2540 2020-09-20 20:48:03

  宁羽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震惊与恼怒来。近几年来也不知是谁在帝都弄出个邸报来,街头巷尾,茶室酒楼,甚至烟柳之地,通常有人的地方就有这工具,只要花一文便可买一份。最有意思的是那上面的奇闻轶事,花边消息,甚至是王公大臣的后院之事,通常你感兴趣的它都有,很受接待。喜欢看热闹的老黎民可不管什么真假,口口相传假的也酿成了真的了。如果真如他所讲在那上面乱说八道一通,那王铮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结果可想而知了。

  站在王铮一旁的小鹏忍不住道:“三令郎堂堂长公主之子,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宁羽笑的灿若桃花,一双眼睛带着水波一般看向小鹏。

  :“你做捕快几多年了?还这么幼稚。正是因为本令郎是长公主之子,是小公爷,所以才做获得。”

  他将折扇在手中扣了一下,笑眯眯的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原理小哥儿不懂?”

  小鹏张嘴结舌的看着看似温润如玉的令郎,做捕快多年他照旧第一次见,能将鄙俚龌龊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皇亲国戚,偏偏他还无从反驳。这与街上的无赖有什么区别?

  王铮的脸阴沉的像要结冰了一样,这么多年他好歹也是掌握着别人生死大权的人物,几时受过这种侮辱?眼前的这个面若皓月的浪荡令郎,竟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威胁他,真是小人中的小人。

  宁羽见他一言不发,又道:“王督卫只要将人交给本令郎,想要问什么话皆可。你我两厢交好,何乐而不为?”

  王铮铁青着脸。

  :“一个丫头而已,也值得三令郎使出卑劣的手段?”

  宁羽脸上的笑容更盛。

  :“她可不是普通的丫头。”

  语气轻柔且暧昧,透着点轻佻,浪荡。再看他笑的那个样子,几小我私家心中明了,原来那不仅只是个丫头。

  宁羽走到他身侧停住,身体略向前倾,轻声道:“我只当王督卫应了。”讲着跨出牢门,离去时转眸看了莫尘一眼,莫尘正好也望向他,只觉得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直直的望进了他的心里一样,洞悉了一切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个捕快气愤的骂了起来。小鹏道:“大人又何须受他威胁?他不见得真有那本事。”

  王铮咬了咬牙关,道:“而已,宁与君子结怨不与小人结仇,况且他又出不了王府,无非是要那丫头少受点罪而已。她伤得不轻,若是真有个好歹倒是麻烦。”

  几小我私家随声赞同着,这时莫尘却突的笑了。

  :“想不到堂堂的王督卫不光是没脑子,照旧个沽名钓誉的。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闻名不如相见。”

  王铮正在气头上,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立即就给他上了刑具。

  炎修清正在屋子里哄着刘氏吃药,这几日她的病倒是大好,心情也好了起来,只是每逢吃药定要闹腾一番,下人们伺候欠好也只有他亲自喂了。刚哄着喝了几口,就听有人来报,王妃来了。刘氏平时也不将王妃放在眼里,硬是撒了很久的娇才将半碗药汁喝完,完了又是漱口又是吃蜜饯,闹腾了好长时间才算完。炎修清来到正厅时已已往了小半个时辰。

  曲梦歌起身给他行了礼。炎修清看了看她,多日不见她却是越发的瘦了,面上应是化了妆,照旧那般的悦目,只是怎么也掩不住一丝憔悴苍白之气。

  :“王妃今日怎么有空到本王这里来了?”

  白婆婆扶她坐下,曲梦歌看向他那如冰山一样的面孔。

  :“王爷也相信人是莫尘杀的?”

  她倒是开门见山,照旧那样的不会含血喷人,看人心思。

  炎修清看向她的眼中不见半分情绪。

  :“这个王督卫自有公断,不是王妃该费心的。”

  曲梦歌眼中泛起了祈求的灼烁,柔声道:“从我十岁他就伴着我,他的脾气秉性我是再熟悉不外,他是不会去杀一个丫头的。”

  那目光是这八年来从未曾有过的,炎修清不禁被那光刺痛,从不愿低头的人,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相求与他。

  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酷寒的道:“王妃就这么信任他?他既没有杀人,王督卫也不会冤枉他。”

  曲梦歌的心中一片悲凉,她明知他不会为了她而松口,可照旧忍不住想求他,理想着他有可能对自己有一点点心软。八年了,到底不外是她自己的南柯一梦而已。

  她许久未讲话,许多的话已在这漫长的时光里被耗尽,风干,纵有千言万语也随风消散。

  这时有丫头在门外道:“四娘子吃了药后肚子不舒服,吵着要见王爷。”

  炎修清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又恢复了冷艳的摸样。起身道:“王妃即无它事,便留下来用了晚膳吧。”

  讲着向外走去。曲梦歌猛地站起,颤声道:“你让我见见他。”

  炎修清脚步一顿,随后却头也不回的走了。白婆婆向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她看着他消失了的背影,眼中有温热的泪水蓄满,却始终没有落下。她那般要强终是不会当着旁人的面流泪,只轻声道:“婆婆,我们走吧。”

  小落这几日发着烧,迷迷糊糊间总是梦着她死去的师傅,另有那着粉色衣服的宁宁,他们时而靠近时而远去,却总是看不真切。到了第四日她终于清醒了起来,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趴在一个松软的枕头上,上面有淡淡的兰草的香气。她转眸四下看看竟是在宁羽的床上。这个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动了一下,马上疼的龇牙咧嘴起来。有人走进来,道:“醒了就老实趴着。”

  小落歪着头看向走过来的宁羽,问:“我睡了几日?”

  宁羽手中托着一个小木盘,他随手将木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三日。”

  :“这么久?”

  小落眨巴一下眼。

  :“我竟没觉得。”

  宁羽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小落只觉得背上一片酷寒,不由的惊道:“你干什么?!”他却头也不抬,伸手取过木盘上的小瓷罐来。

  :“上药。”

  小落垂眸,才觉察她只着了一件肚兜,整小我私家马上就欠好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怎么——丫头——婆子呢?”

  宁羽将盖在她背上的白纱揭下,疼的小落闭了嘴,轻哼一声。那条宛如毒蛇一样的刀伤,从她的右肩胛骨一直斜划到左腰处,缝合的丝线勒紧了肿涨泛红的皮肉,在洁白平滑的后背上触目惊心。

  宁羽看着这条近半尺长的口子,眉婉心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想不留疤痕是不行能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背了。他的眸光中透出了无人得见的冷光,口中却是一惯的调子。

  :“放心,本令郎没把你当女人。”

  小落气的涨红了脸。而已,这厮耍起无赖来也是没谁了,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横竖自己这两日已是如此了,看便看了吧。更况且心中对他并无反感,有这么一个长相英俊,头脑聪慧的贵令郎肯屈尊来伺候一个乡下土妞,自己还占自制了呢。

  虽是这样在脑中厚着脸皮的想象,可终究是窘迫的不行,只将头埋进枕头里,偏偏鼻息间又满是他的味道,自己不知竟连耳垂与一小段脖颈也红了起来。

  宁羽见她乖乖的不讲话,眼中的目光不由的放柔和起来,边轻轻的用丝巾沾了药膏涂抹,边道:“饿了吗?厨房里一直炖着粥,等会端来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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