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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声花有痕

(十五)

岁月无声花有痕 华烨恒俊 2999 2020-08-28 22:27:28

  门被推开,一个捕快手中拿着几张纸和一个发钗走进来。丁富接过来,举起手中的发钗问桃红:“你看可是这只?”桃红扬起脸看了,点颔首。丁富放下发钗,扬了扬手中的那几张纸。

  :“这是你老娘的口供,你可想听听?”

  张大山的脸上照旧那副‘我没罪’的无辜心情。丁富简朴的浏览了一遍,道:“张婆子已经交接了全部经过。郭思明与桃红一见钟情,怎奈桃红的爹娘嫌弃郭思明家中贫寒,又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娘,并差异意女儿嫁给他。无奈之下郭思明求到张婆子身上,给了她三两银子让她资助二人通报私信,郭思明还托张婆子送给桃红一枚祖传的玉佩。”

  讲到这他看向桃红,问:“可有此事?”桃红点颔首,那枚玉佩从她收到起就一直挂在她的胸前,此时现在只觉得是莫大的讥笑,自己竟带着心爱之人送的玉佩,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夜间相会一月有余。

  :“桃红便让张婆子送给郭思明一只珍珠发钗。张婆子带着发钗回抵家里,被你发现问明原由,你便劝你老娘不要多管闲事,莫要冒犯了客栈老板,免得断了财源。张婆子听信了你的话,将发钗交给你去变卖,她只给郭思明回话讲桃红不愿违背怙恃之意,不再同他交往。”

  张大山听完向丁富做了个揖,道:“我娘讲的都是事实,那枚发钗我还没有变卖,大人可要明察,我母子二人只是贪图了小自制,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小落闻言忍不住冷笑作声。

  :“你污人清白,杀人怙恃,栽赃陷害,什么样的事才叫伤天害理?”

  张大山张开嘴,还不待他发出一个字来,小落向前一步直视她的眼睛,道:“你时常到客栈送肉,早就垂涎桃红美色,这样的大好时机送上门你岂能放过?你冒充郭思明夜会桃红。就在前夜,你等雨停再一次爬树进到桃红的内室,你发现桃红的床上有一个男人,妒火中烧之下将床上的二人杀害,事后你畏惧事情袒露,从客栈回抵家中将脚上的布鞋脱下来,刷洁净鞋底的泥渍又进入到郭富海家,将凶器藏在他家猪圈喂猪的石槽下,由于郭富海常年与他妻子分房睡,你便潜入到郭氏房中,一番云雨之后将布鞋送给了郭氏,并给了她十两银子。你做完这一切天已近五更,那个老实的郭富海基础想不到此时他妻子的屋子里会有一个男人,你翻墙出去时他正在猪圈喂猪。你回抵家中杀了猪,然后出门给你娘买药去了。”

  小落锐利的目光一直看向他,让他无处躲避,只有直直的盯着面前少年星辰一般的眸子,脸上死灰一片。

  :“你明知郭氏贪财,故意送给她十两银子,果真如你所料,郭氏怕讲了实话十两银子就会充公,只讲出布鞋是你前几日送的,直到今日此时才不得不说实话。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早已是漏洞百出。”

  张大山深深吸了口气,道:“令郎所说的一切都是你的推断,难道你们只靠推断来定人罪名?”

  小落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与她那主子倒有几分相似。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无赖。不外本令郎平生最喜欢搪塞的就是你这种人。”

  讲完转过身去,付托道:“将他的上衣扒了。”几个捕快走向前去,只听张大山叫道:“你们凭什么——。”还不等他讲完就听到几声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你他娘的老实点!”他便没了声音。有人道:“小落,扒下来了。”

  小落依旧背对着他,道:“与桃红夜间相会的‘郭思明’,左腰间有一处疤痕。”

  张大山挣扎着企图用手盖住左腰,被两个彪形大汉又打了两拳,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

  丁富起身走到他面前,只见他的左腰处一条疤痕如蚯蚓一样趴在上面。丁富抬起腿一脚将他蹬出有一丈远,墙角一把椅子应声而碎。

  :“畜生不如的工具,还敢狡辩!”

  小落转身看向捂着肚子倒地不起的屠夫。

  :“这里有郭氏,你娘,桃红,另有你妻子的口供,你想一一听听吗?”

  张大山的嘴角有血水流下来,垂着头,只痛苦的捂住腹部。小落走到他面前,俯看着他道:“你妻子是你爹在世时给你订的娃娃亲,除了相貌欠悦目哪里都好,是一个贤惠、勤快、孝顺的好妻子,可你一直嫌弃她的长相,在外面沾花惹草勾三搭四,你夜会桃红她早就察觉了,只是她从没想到你会杀人。你真是白皮了一张人皮,辜负了那么好的妻子,害人害己。”

  张大山抬起头,脸上有不甘,恐慌,恼恨。小落看着他那张种种情绪参杂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人的口供足以证明你犯下的罪,我劝你照旧识相一点乖乖的交接清楚,否则丁捕头那里的几十样刑具恐怕到时候你受不了。”

  哪里有那么多种?最多也就十几种。丁富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把他带到县里的大狱中好好伺候伺候。”

  张大山瘫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只低声道:“我说,我说。”

  三令郎正坐在窗边悠闲的品茗,从敞开的窗户里探进一张脸来,三令郎只看他一眼,继续品茗。

  流影等了一会见主子不搭理自己,便道:“那个傻丫头倒是有两把刷子。”

  三令郎笑道:“又去偷听了?”

  流影看了主子一眼,道:“她审案子时的神态,语气,跟令郎倒有几分相似。”

  三令郎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他。

  :“流影想说什么?”

  流影便撇了撇嘴,颇有点委屈的道:“我跟了令郎几年了,也未见令郎提点过我。”

  三令郎眼中挂着笑,道:“我也未提点过她,这个只分有天赋和没有天赋,她属于前者。”

  流影不以为意的道:“就那个傻丫头?”

  三令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流影老是叫她傻丫头,她到底哪里傻了?”

  流影支吾了半天,只道:“她是智慧,可——可也傻。”

  流影的话使他记起昨夜月空下,她歪着脑袋有些天真的样子,眸子中不由的有层层暖意染了开来,轻声道:“智慧的傻丫头。”

  郭庄镇的大路旁,一棵老槐树下,身着青衣的俊朗令郎骑在一匹白马上,目朓远方,跨下的明白马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路旁的青草,不时地抬起头向远处张望。站这里目之所及的皆是朵朵桃花,成片成片的花由近而远连成花的海洋,不时有来赏花的人走过,目光无一例外的在这一人一马身上审察几回,这样的人这样的马立在路边也未免太显眼了些。马上的令郎像是对这样惊慕的目光已习以为常,十分坦然的接受着别人目光的洗礼。

  这是一条沙子铺成的官道,道的两旁有一些茅草建的棚子,当地人在这里做着茶,酒的生意。离这一人一马最近的棚子里坐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和几个丫头,几小我私家不时的向这边张望,纷歧会儿一个小丫头从棚子里走了出来,来到青衣令郎马前,仰着脸看他,双颊有些微红,轻声的道:“不知令郎可有空闲?我家女人想请令郎到棚中一叙。”

  年轻令郎抬眸向那棚子望已往,只见衣着艳丽的女人正朝他看过来,他便笑道:“多谢女人美意,不外我夫人是个醋坛子,给她看到了可是要闹起来的。”

  小丫头马上有些尴尬起来,又听他道:“喏,她来了。”

  小丫头转头看去,只见远处有一个着蓝衣的少年正打马奔来。阳光下跨下的大青马扬起四蹄,抬头挺胸,姿态优美,一身皮毛泛出油亮的光线来。坐在马上的少年看样子有十七八岁,一张小麦色的瓜子脸,五官清秀,一双眼睛神采飞扬。这不就是个令郎么?除了五官清秀一些,肤色身材哪一点像个女人了?小丫头有些不解的看向马上的令郎,却见他一双眼睛只看向由远而近的人儿,只得悄然离去。

  小落看起来心情不要错,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额头上有细小的汉水。三令郎看向她,道:“你吃、喝、住,全是本令郎出的,赚了银子本令郎不见一文,你对别人倒是大方的很。”

  小落笑了起来,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令郎您家大业大的还在乎这点小钱?”

  三令郎便笑道:“这次赚的银子又给了谁?是那个书生郭令郎,照旧旁的让你善心大发的人?”

  小落扬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大青马扬蹄奔去,空中只留下一句:“不告诉你!”

  声音中透出不加掩饰的欢快和骄纵来,俊美的令郎只是宠溺的笑了笑,催马追去。路旁棚子里,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桃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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