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一下愣在那里,不知道是感动?照旧懵懂?
那种男主为女主清场的事情,似乎只有小说里才有,而她居然也撞上了,照旧四十不惑之时撞上的!可惜……错过了,眼前这位钻石王老五不再是她的男主,而是错的那小我私家了!
人生总是充满着遗憾,当你乐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一定会送你一壶凉茶,重新到脚,把你淋个湿透;当你痛不欲生的时候,总会有人伸手递给你一根微不行查的棒棒糖,在心碎的时刻,让细微的甜蜜麻醉你的心……
都说人生在世,苦不堪言。
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辛酸;孩童有孩童的忧虑,老人又有老人的沧桑……
没有谁能永远顺风顺水,永远顺风顺水的人,也极有可能在某天,突然在阴沟里翻船:坐的飞机,遇上一只赶路的小鸟;麻将台上赢了几把,却把血管给笑爆了;孩子智慧伶俐,却不是自己亲生的……
别人遇到包场是感动,颜素却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有预感:今天,她可能会以泪洗面……
因为别人的包场,浪漫里孕育着鲜花和求婚钻戒,而她的包场,则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断划分。
看到颜素默默流泪,周均益的心再一次抽痛,插在口袋里,一直摩拳擦掌的手,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窜出来作案,顺势拥着她肩膀,带她来到了一个最佳视角,俩人先后坐了下来。
随后,周均益却拍额惊呼道:
“呀!忘了买爆米花和可乐了!”
那是以前颜素最喜欢吃的零嘴了,虽然,另有巧克力,不外,影戏院标配,就是爆米花和可乐。要么就是热狗,那玩意儿以他们这把年纪和口味儿,应该是自动略过的。
“哥,我早就戒了,那俩玩意儿会发胖(连我儿子都不让他吃,垃圾食品!)!”颜素哽咽着回道,尔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举起自己做的红糖馒头,献宝似的说道:
“这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是我的童贞作,要不你尝尝?再不吃,就要冷了!”
“好!”周均益伸手接过口袋,解开方便袋,打开便当盒,馒头上另有草莓酱遮盖的眼睛和嘴巴,外形是过关了,不知口感如何?
看影戏吃红糖馒头,这样浪漫的事儿,或许只有吃不饱的特殊年代才会发生。
颜素就是这么特殊,朴素得让人咋舌,却不失可爱。
一个经历岁月染污还不失单纯的女人,与她在一起,哪怕吃咸菜、萝卜干,也能吃出米其林的味道,这即是她的魅力吧?
见颜素期待的小眼神儿,周均益哪怕没什么胃口,照旧倍给面儿地拿出一个,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馒头一般是配豆乳的,这丫头是不是只准备了馒头?这一盒子,也目测也有五六个呢!一会儿口干可怎么办呢?照旧出去买点儿饮料吧……
“哥,给!这是我早上现磨的的豆乳!”原本,颜素想留着晚上做渣豆腐的,可一想,光吃红糖馒头,会难以下咽,泡咖啡吧?有些异怪,就像往牛奶里撒辣椒面一样。
咖啡应该配卡布提诺的蛋糕,或者三明治,亦或者是汉堡、披萨之类的洋玩意儿,口味清淡的点心,只怕镇不住这“洋鬼子的舶来品”,照旧再过滤出一杯豆乳来吧!
见颜素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周均益挑了挑眉毛,暗道:究竟是当妈了,心细了许多呢!可这保温杯……粉色的,怕是这丫头自己的贴身之物吧?
一旦喝下去,是不是有间接接吻之嫌?
周均益忍不住这么猥琐地想着,伸手就稍稍迟疑了一点儿,颜素也不是个傻的,忙解释道:
“哥,这个杯子是新的,我收藏在那里,没舍得用,家里也没男性化的保温杯了,这被子就送给你了(留个纪念吧!),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周均益被这么温柔地将了一军,忙口是心非地反问道。
“味道怎么样?”颜素似乎更体贴这个问题,紧接着又增补道:
“豆乳里面,我放了点儿冰糖,你习惯吗?”
“嗯!没问题,我很康健,没有糖尿病。”周均益并没有正面回覆习不习惯。
喝咖啡,他只喝黑咖,习惯苦味儿,甜腻腻的咖啡像饮料,起不到提神醒脑的作用,至少,他对此已发生了免疫力。
记得以前颜素尤爱吃甜食,他也会爱屋及乌地实验一点儿,好比,巧克力、麦丽素、明白兔,但是蜜饯类的甜食,恕他难以接受,实在是像极了泡在糖水里的大头菜,不新鲜不说,还别扭。
说到巧克力,周均益突然想起,玛利亚在临别那天,从大宝手里夺过的“私藏黑巧克力”,笑里藏刀地对大儿子说道:
“大宝,寄父最爱吃巧克力了,你不是最喜欢他吗?就把你的宝物孝敬给他,好欠好?”
“……好!”大宝的那声“好”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他知道这是妈咪的企图,她总是严格控制他吃甜食,就因为他有频频吃完甜品忘了刷牙,“差点儿长蛀牙”。
妈咪说,看牙医成本实在太高了,不掩护好自己的牙齿,就是计划着往牙医兜里送钱,这是最没有节气的病人所干的蠢事儿!
这还不够,她还带着恐吓的语气强调:长了虫牙,就要拔牙,拔牙之后,就会未老先衰,就要装假牙,还要牺牲牙神经,最后满脸皱纹,丑死了……
大宝没像两个弟弟那般被乐成洗脑,他觉得自己可以实验一下做一个未老先衰的病人,哪怕没节气,也一定很有趣,至少巧克力很香、很甜,照旧偶像TONY的最爱,他迷死种种巧克力了。
其实,贺承军照旧很配合玛利亚教育孩子的,他从没有买过巧克力给孩子们,因为他也不爱吃甜食,更执着地认为:
爱吃甜食的男生有些娘炮,至于牙齿坏了,送钱给牙医什么的,他也无所谓,横竖做生意,一家四口一起看牙齿的钱,照旧付得起的。
既然这样,大宝又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私藏品呢?
实在是他太智慧了,是那种很讨喜的智慧,颜值又高。从0岁到80岁的异性通杀,她们都能成为他笑容的俘虏,而且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手里的巧克力递给这位眼神清澈的小帅哥……
至于同性小朋友,他们虽不自愿,却总能莫名其妙就同意赌钱,结局清一色都市赌输了,手里的巧克力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大宝的战利品。
事实上,巧克力对于大宝来说,并不是迷上了它奇特的味道,而是迷上了从别人手里利用过来的成就感,那是一种征服欲,一种上了瘾的征服欲。
可他总是不明白,妈咪为何要这么谈虎色变?在她眼里,巧克力如狼似虎,是大麻、毒品一样的违禁物品,她越禁止,大宝越是情不自禁想获得。
尽管战利品再一次被玛利亚以很是手段夺走,可献给他崇敬的寄父,照旧心甘情愿的,唯一难受的是,这不是他主动送给寄父的,而是妈咪用的“胁迫手段”,两者的意义差异,这让他心里有些别扭,很不舒服。
见大宝面露尴尬,周均益也不跟玛利亚唱对台戏,随手就是一个高级的台阶:
“你不知道吧?大宝原来就想给我一个惊喜,只是他适才吃自助餐,不方便拿出来,是不是呀?大宝?”
“嗯嗯!”大宝赶忙颔首:知我者,寄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