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谋划

　　任何国家都有B.社会，只是形式和水平差异而已。

　　社团即是其主要体现形式。

　　牛奔自己并没有加入社团，他只是领导着一帮无业青年，干着看场子收掩护费、暴力催收之类低端的事情，业务客群很是不牢固，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与其说是B.社会，不如说是混混，只能算是游走在执法边缘的“社会人”。

　　但是，这次跟他起冲突的，却是真正意义上的B.社会社团——鲨鱼帮。这个社团是有牢固的组织形式、主干成员、帮规帮纪，有着明确的利益链条，明面上是有公司作为掩护的，名下有许多工业、如房地产、地下赌场、夜总会、酒吧、洗浴中心、砂石运输、客运等，这些工业有上得了台面的，也有上不了台面的。

　　其后台即是本市最大的企业赵氏团体，赵氏二令郎为这个帮派的实际卖力人。正因为有资本支持，使得这个帮派实际上已经是寻章市地下社会的霸主。跟鲨鱼帮相比，牛奔这些人简直就是不入流的草台班子。

　　这次牛奔及小弟们伤势惨重，险些没有一个不挂花的，伤势最重的还属牛奔，直接被对方的打手给砍废了。

　　“想不想报仇？”方寸山问道。

　　“想啊，虽然想。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势力又大，等我伤势好了，早晚要找他们算算账。”

　　冷语低声道：“老牛，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报仇啊。”

　　牛奔怒吼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不是君子，也不是能亏损的主。虽然我残废了，但往后日子还长，鲨鱼帮那些王八蛋又不是铁打钢铸的，总有放松警惕的日子。我就天天打埋伏，以有心算计无心，我就不相信找不回这个场子。”

　　从小牛奔就有股锐气，谁来都敢怼，跟谁都能干。虽然年过三旬，但锐气依旧不减。

　　方寸山道：“好，这样，报仇的事一步步来。我出门办个事，明天中午我们还在这里集|合，我找小我私家来帮牛奔看看胳膊的事。”

　　牛奔有些欠美意思的说：“额，老大，我明天一早就出院。要不明天去你家集|合吧。”

　　柳飞眉头皱起，“你伤势很严重，这几天正好调治。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忧，我们兄弟几个会想措施的。”

　　牛奔不吭声，但从他的心情看，显然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医院。

　　方寸山知道他的难处，便说：“行，出院就出院吧。明天晚上各人都来我家。”

　　柳飞急了，说：“老大，这不是儿戏……”

　　方寸山摆摆手，道：“我自有分寸。”

　　回抵家后，方寸山把书灵召唤出来。这次为牛奔疗伤以及搪塞鲨鱼帮的事情，他必须好好谋划。

　　书灵现身后，自动自觉地拿起空瓶子装满一杯白开水，插一根吸管啜了起来。

　　“你挺爱喝水的嘛。”

　　“由于体质的原因，其实我并不需要摄入人类所必须的事物，其中也包罗水。不外，喝水虽然不是必须，但有助于我用更少的能量来维持这具躯体。”书灵顿了顿，“人类不是另有一句话么，女人是水做的。既然我的形象是女性，喝水再正常不外了。”

　　方寸山伸脱手捏了捏书灵的脸蛋，触手嫩滑细腻且富有弹性，不由赞道：“嗯，果真富含水分和胶原卵白。”

　　方寸山面色一正，道：“说正事。我这次召唤你，主要是想咨询几个关于位面天书的问题。第一个，我能否利用它为人疗伤治病？后续影响怎样，好比说天孽？”

　　书灵似乎有些奇怪的看了方寸山一眼，“天书的用法你应该已经很是清楚了，治病疗伤这等事情对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天孽，只要你不是用它来让死人复生就行，这等严重违背世界本源意志的事会加剧天孽的力量。”

　　“嗯。”方寸山以手支颔，深以为然。位面天书的特点就是，实现愿望没问题，但必须尊重劳什子世界本源意志，否则就是天孽处罚。疗伤治病这些事情简直小儿科，但是怎样操作却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究竟涉及到他人，而且又是超自然的要领，如果真要治好了牛奔的断臂，势必泄露位面天书的秘密，这实非他所愿。位面天书是他安身立命的基础，他不想轻易让别人知道，否则，难免被醉翁之意的人察觉和利用。他可不想再经受一次这样的惊吓了。

　　“我得需要你的配合……”思量许久，方寸山徐徐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书灵。位面天书不能泛起，但书灵本就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由她作为媒介来使用位面天书，可以将影响降到最低。

　　商量妥当后，方寸山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我能否用位面天书来杀人？”

　　“可以。”

　　“可以？”方寸山一愣。回覆得这么爽性，这不像书灵的作风啊。“那么天孽……”

　　“如您所想。直接用位面天书杀人，每杀一人，则会造就一具天孽，如若间隔时间不长，处罚效果会叠加，形成超级天孽。”

　　“我就知道……”方寸山摇头叹道。

　　位面天书哪里会那么好说话，让他想杀谁就杀谁。如果真这样的话，位面天书就该更名叫“死亡条记”了。

　　书灵继续说道：“如果您想杀人，我不建议您通过位面天书直接实现。您可以像‘假物之法’般，用简介方式实现。譬如制造一场事故，设计一次意外……”

　　“事故和意外。好比说我让目标明天晚上直接被车撞死？”

　　“这样许愿和直接用位面天书杀人没有区别。您在许愿时，不能有指向性。”

　　“那应该怎么写？明天上午九点，让目标所在的区域发生10级地震？”

　　“您这样写也未尝不行，但影响太大，有伤人和……”

　　“我知道，又是天孽嘛！”方寸山很是郁闷的打断了书灵的话，嘴里吐槽不停：“另有伤人和，书灵就书灵么，拽什么文。那我该怎么写？”

　　“其实有很是简朴的措施，前提是你要对目标有着很是熟悉的了解。一旦你了解目标的习惯、嗜好、生活作息纪律、每天接触的人和事，那么就有许多细节可以做文章。”

　　方寸山眼睛一亮，道：“如果说，我知道目标每天黄昏6:00下班，6:30开着宝蓝色猛牛牌SUV途径广场大道。那么我就可以设定这一时间段的宝蓝色猛牛牌SUV一定会刹车失灵，以140公里每小时的车速撞上门路防护栏，车毁人亡。”

　　书灵道：“完美的谋杀，而且对现实规则的影响很是小。类似这种方式另有许多，其本质在于，盯着目标稳定的习惯做出必死的设定，但这种设定只针对某一事件的触发者，而非目标本人。”

　　方寸山恍然，对于位面天书的使用心得更增几分。“其实也没有那么庞大，只消你亲自出马，什么人干不掉？”

　　“我是书灵，而非杀手。那晚脱手是因为那两个盗贼对您的生命宁静造成了威胁，且您有这方面强烈的意愿。否则，我不会主动去杀某小我私家。”

　　“好吧，好吧，照旧那句话，你漂亮你有理。另有个问题，我能否赐予其他人超能力。”

　　书灵秀美的双眸看着方寸山，道：“这个是在位面天书能力规模之内。但请注意这个世界的本源意志的喜恶。”

　　方寸山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世界的本源意志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书灵解释道：“这是个崇尚科学的世界，唯物主义是主流。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现阶段的科技树里，完全不具备孕育超能力的条件。所以，至少眼下的世界本源意志是不乐于见到超能力者的泛起。”

　　“那么这条路走不通？”方寸山原本计划赐予身边值得信赖的人超能力，打造拥有超强战力的班底。效仿漫威中第一个变种人天启，组建四骑士，然后再收一群能打的小弟，足以横行世界。想想就带劲。如今看来，计划可能要腹死胎中了。

　　“不完全。超能力究竟是生命条理跃迁后带来的一定结果，是造物主的恩赐。当前世界本源意志虽然会排斥，但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譬如您可以从最低级的超能力开始，设计一条合理的超能力提升的渠道，循序渐进，这样会让世界本源意志不那么排斥。”

　　方寸山很是满意，用手拍拍书灵的肩膀，笑道：“果真，将你召唤出来是我拥有位面天书以来最正确的选择。我实在太英明了。”

　　有了书灵，他在使用位面天书的门路上可以少走许多捷径。

　　既然计划已经谋定，接下来，便要开始实施了。

　　鲨鱼帮，将会成为方寸山走向强者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PS：求给书灵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