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杀生僧人神情一愣。
“呃……是,圣使大人。”
“不外三天前进去的那三人并没有死在那村子里,而是逃出来被门生等人抓住了。”
“哦?”
青龙有些好奇。
“在哪?”
“就在这山神庙里,被门生等人昼夜看管,期待圣使审讯,而且还能作为诱饵为我们探路。”
“嗯。”
青龙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颔首。
“跟我说说他们三个的情况。”
“是,圣使大人。”
……
山神庙里,由于离的并不算远,以法清的听力,已经听清了青龙与杀生僧人二人的对话。
抛开内容还在消化之外,对于来人的身份,法清心中有些失望。
若来人是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中的朱雀,凭朱雀与碧瑶的关系,自己如果主动讲明身份,先不说朱雀态度如何,至少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但来人乃是四大圣使之首的青龙,法清从未见过,对于其原著中的相关描写,此时也早已影象模糊。
法清现在有些摸禁绝,到底该不应表露身份。
但在他思虑之时,青龙已经结束了与杀生僧人的对话,越过杀生僧人和其麾下众人,当头进入了山神庙里。
……
“就是他们?”
青龙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一青年三人,没有过多关注两个年龄小的,一边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气质颇为出尘的老者,一边向杀生僧人问道。
“回圣使大人,正是他们三个。”
杀生僧人恭声回道。
“……”
青龙饶有兴趣地看着周一仙,突然微微一拱手,文质彬彬颇为有礼地开口道:
“在下鬼王宗青龙,不知老先生尊姓,从何而来啊?”
“老夫周一仙……”
“……”
一番与杀生僧人三天前相似的问询对话,虽然在山神庙外杀生僧人已经讲过了,但青龙照旧又问了一遍,只是口吻比起杀生僧人,更为客气有礼而已。
但在周一仙貌似憋屈地回覆完之后,青龙却微微一笑,说道。
“我手下门生多有怠慢,还请周先生不要见责。”
“不外周先生能够带着两个孩子从里面逃出来,想必对里面的情况也算有些了解。”
“恕青龙冒犯,还得劳烦周先生陪我等再去一次黄石村。”
“这……”
周一仙看起来有些为难,但片刻间便似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跟青龙请求道:“左右修为强横,老夫自然不敢差异意。”
“只是老夫这两个孩子,还请左右放他们一马,村子里面的情况他们也不清楚,有老夫一小我私家就够了。”
“而且老夫除相命之外,还略通奇门遁甲之术,若无今后顾之忧,也可专心为你们带路。”
“爷爷!”
还未等青龙说话,被法清护在身后的周小环心中一惊,连忙声音清脆地叫了一声,眼含担忧,神情中另有一丝倔强。
“小环,不必担忧。”
“你忘了?爷爷为自己相过命,虽然一生飘荡,但老来走运,主平安到老,有人送终,此去纵然会有惊险,但想必也自会转败为功,不碍事的。”
“可是……”
周小环语气一滞,她自然知道这个,这是她亲手算出来的,但纵然如此,照旧皱起了小脸,一脸担忧地想要继续劝阻。
不外周一仙说完之后便不再理她,转头看向了青龙。
“青龙先生,不知可否满足老夫这个请求?”
“……”
青龙神情似笑非笑,并没有说话,突然看向了周小环。
“你这孙女,倒是对你极为体贴敬服啊。”
“但你这孙子,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为所动呢?”
“呃……老夫这孙子性格较为内敛,不善表达情绪,让青龙先生见笑了。”
周一仙心中一跳,面上照旧维持着稳重的心情,似是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青龙笑眯眯地看了看周一仙,语气突然一变。
“明白昼的,你孙子还带着个破损的帽子遮遮掩掩,只怕不只是你说的这样吧。”
虽仍是那副白面书生的儒雅模样,但同样的语气,却让人感受一股莫名的凉意。
言罢,基础不等周一仙回话,挥手即是一道清光,将法清头上有些破损的帽子打了个破坏!
啪!
帽子刹那间四分五裂!
周一仙脸色骤然大变,心中一沉,板着脸挡在了法清身前,左手拇指不知何时,开始轻轻摩擦起掌心内的手纹。
倒不是说他对法清多大的体贴,纵然法清与周小环认为兄妹,但相处还不到一个月,再怎么说也不行能真的将法清当结婚孙子一般。
然而在那黄石村里,若非法清奋力脱手救出周小环,只怕他只有使用祖师遗物,才可带着周小环脱困。
以他的原则,现在决然做不到坐视不理!
左手拇指不知不觉间开始用力,蓄势待发。
“周前辈,不必了。”
一道声音传来,周一仙感受到一个身影,从他背后走了出来。
法清心中微微一叹,虽然不知道周一仙有什么后手,但想必价钱不小,自己考虑半晌,本就准备讲明身份,没须要让周一仙凭白少个底牌。
究竟哪怕没有被发现,但被逼着前往黄石村时,若遇到危险,终究照旧要袒露。
“阿弥陀佛。”
法清双手合十一礼,虽不着僧袍,穿着一身粗麻劲衫,但并不影响他神情中的祥和。
只是那在眉心处有些闪烁的玄色竖纹,稍稍让他祥和的气质中多了丝怪异。
“小僧法清,见过青龙圣使。”
“黄石村之内,乃是小僧脱手,将周前辈与周小环救出来的,想必青龙圣使进来之时便有怀疑了吧。”
“哈哈——”
青龙突然朗声一笑,有趣地看着眼前这僧人。
“不错,不外我也只是进来之后感受灵气颠簸有所差池,本着不放过任何线索的想法而已。”
“倒没想到,还真的与这位周先生说的情况完全差异,原来另有一位少年英才在此,是我怠慢了。”
“说起来,你是僧人,杀生也是僧人,不知你是出自何门何派啊?”
“说不定,以前杀生和你照旧同门呢。”
“……”
法清微微一笑,开口回道:“小僧乃是天音寺法字辈门生,法清。”
“天音寺?”
“你们天音寺不是已经……封寺了么?”
青龙说到一半,不知为何,莫名停顿了一下。
法清有些奇怪,但还未等法清说话,青龙突然面露迟疑,目光一凝,紧紧盯着法清,似乎想起了什么。
“等等……”
“天音寺?法清?”
青龙眉头一皱,总感受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法清见此不再说话,默默看着青龙。
看样子他是想起来了,若他没猜错,碧瑶厥后一定寻找过自己,青龙听过他的名字也是正常。
只是不知,他对此持什么态度。
如法清所料,青龙思索一阵,果真想起了他是谁,眼中马上露出一阵惊讶。
“你就是碧瑶一直在找的那个法清?”
“……”
“正是。”
法清迟疑了一下,‘一直’这个词让他心中微微一叹。
青龙眉头拧在了一起,回忆起碧瑶口中的描述。
“年龄不外十七八,身材清瘦而高峻,常着一身天音寺制式的白色僧衣,容貌俊秀英飒、气宇特殊,看起来温和有礼,最常用的法诀叫做金刚不坏,使用时通体会化为金铜之色……”
一大段描述泛起在青龙脑海,青龙审察着法清,外表倒是对的上,但那眉心处的玄色印记碧瑶却没有提过,不禁照旧有些怀疑。
片刻间,青龙开口问道:
“天音寺闭寺两年,那法清也已消失两年,你这突然冒出来的僧人自称是法清,便要想措施拿出证据来证明。”
“呃……青龙圣使要什么证据?”
“我听碧瑶说过,你身上有一独自改良创新的术法,名为金刚不坏。”
“若你真的是法清,就施展此法给我看看。”
“……”
法清闻言有些苦笑。
“实不相瞒,青龙圣使,小僧身受重伤,神魂受创,难以施法。”
“而且小僧有伤在身,无力反抗,实在没须要骗你。”
“若青龙圣使照旧不信,可以传信碧瑶前来,自然真相明白。”
“……”
原本听到前半句,青龙已经更为怀疑,但直到法清讲完,青龙反倒有些拿捏不定起来。
“这僧人如此自信,面色也颇为坦然,莫非真的是那消失了两年的法清?”
青龙心中疑惑,突然伸手一点,一把点在了法清心脉之上!
“法清!”
在旁边听的有些疑惑地周一仙马上一惊,看到青龙行动,一下子惊呼作声!
法清摆摆手,示意无事,任由青龙探测他体内情况。
同时压抑着意识内的元神黑莲,制止其自动还击。
数息之后,青龙收回手,目光庞大地看着他。
“你这僧人倒是没有骗我,也不知你是怎么受的这伤势,居然其时没死,还能活到现在。”
“但你体内这灵力的气息,不像是天音寺的大梵般若吧。”
“呃……小僧……”
“不必说了。”
青龙摆摆手,打断了法清的话。
“我也没兴趣探究你的秘密,临时相信你是碧瑶所寻的那个法清。”
“只是你若真的是法清,想必知道碧瑶的心意吧。”
青龙紧紧盯着法清,问出了心中的记挂。
这是自了解这件事后,一直就有的记挂。
只是法清一直没有泛起,青龙还以为他已经死了,这才徐徐放下。
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了。
“小僧知道。”
法清并没有心虚,目视着青龙,轻声应下。
“呵……但你一个正道门生,照旧个僧人,与我鬼王宗的少宗主相恋,莫非是计划叛出天音寺加入我鬼王宗么!”
青龙神情已经变得极为严肃,原本儒雅的气质消失,一股威压泛起,向法清笼罩而去。
“……”
法清心中一沉。
果真,这诛仙界正魔对立,不止是正道嫌弃魔道的人,魔道也会厌恶正道之人的身份。
但既然这青龙没有直接动手,想必照旧考虑着碧瑶的想法。
为难地沉吟一声,法清皱着眉说道:
“此事小僧自有措施解决,纵使千难万险,也会想法走过,不劳青龙圣使费心。”
“哈哈!”
青龙闻言,突然不屑地高声大笑,眼中满是讥笑。
杀生僧人等人在旁一言不发,恨不得将耳朵也堵起来,心中发慌,生怕被青龙事后处置惩罚。
青龙没有理会他们,讥笑地看着法清。
“解决?”
“你一个神魂严重受创的僧人,只怕连伤势恢复都是问题,能有什么措施解决!”
似乎想到了什么,青龙语气越来越重,脸上更是浮现一抹怒色。
“只怕最后,会像你们正道的前辈一样,亏心而去吧!”
“枉负我魔道女子一腔深情,徒留余恨!”
“……”
法清长出了一口气,紧紧盯着青龙,沉声说道:
“这神魂之伤贫僧有措施疗愈。”
“至于其余的影响,小僧今年十九,自觉修为进展颇快,若有旁人阻挠非议,到时修为够了自然可一力压服。”
“嗤——”
青龙面露嗤笑之色。
“好一个夸夸其谈的僧人!”
“我先不管你伤势和修为的问题,纵使你真的到了这个田地,那如果你的师兄师弟、长老师父阻拦呢?你也一力压服么?”
“你正道的同道、朋友、尊长,你也一力压服么!”
“真是好一个一力压服!”
青龙呵呵冷笑,极为不屑。
“……”
接二连三的质问,令法清难得生出了一股怒气。
魔罗经灵力微微一动,似乎在助长着这怒气升腾。
法清受这怒气影响,似乎脱离了束缚般,只觉心中的想法要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了如往日的谨慎有矩!
“贫僧乃师父带大,养育之情与授道之恩也是师父所予,与其情同父子,有掌握让其同意。”
“至于其他人,除了师父之外,还没有谁有资格管到贫僧头上!”
“谁若不平,那小僧就将谁打服!”
“这个回覆,圣使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