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冉惊奇地盯着她。然后一阵干笑:“怎么可能,她是发烧了。”
他看着任奶奶的脸,平静地可怕。
“别骗我了,人是死是活我照旧能看出来的。人死了,这身体在我的眼睛里可就酿成灰的了。”
“奶奶……”
任奶奶看着孙子,眼神庞大。“不都这样了,还骗我们干啥?”
“不,她能活的!”任南冉声音有些放大。
“不行能了。这人一没了颜色,可就真的没救了。你爷爷当初也是这么走的……”
任南冉看着任奶奶,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站在生与死的边缘上。
“奶奶,我是说真的,姐姐她只是暂时是这样,她会好起来的!”
见孙子如此肯定,她突然有些动摇。芸芸可以活吗?好歹留个念想吧,就算真的活不了……
“奶奶信你。”然后,准备走出任南芸的房间。
就在摸到门把手时,背后传来一阵声音。“奶奶,别让我爸知道。”
“好。”任奶奶走出了房间。
奶奶知道后,这“尸体”就先存放在这里了。任南冉就请了一天的假,晚上就回去了。任奶奶也劝仁极阮回去了。
下午,学校的一个楼顶上,他正在黄昏的洗礼下努力修炼。
在太阳彻底下山,天色变暗的时候,他徐徐睁开眼。眼中的那抹灰白光晕似乎更飘渺了。
“照旧太弱了。”他捏紧拳头。
而想要报仇救人的唯一要领就是努力提高实力,否则别说救人了,连自己怎么死的恐怕也难知道。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姐姐,灵魂剥离,奶奶,怎么办。
不外话说,奶奶怎么能看出来死活人的区别?莫非她也拥有阴阳眼?有也好,没有也好,他就希望奶奶平平安安地过完剩下这半辈子。
可传说中的灰色,他为什么看不见……
想着想着,也徐徐合上了眼……
之后,任奶奶就多了一些事,进房间里扫除扫除,给孙女擦擦脸,说一会儿悄悄话。这么过着倒也少了点孤苦。
奇怪的是,这“尸体”竟然还和在世的时候一样平滑,并没有腐烂的迹象。任奶奶心中的希望更大了。
“芸芸啊,奶奶很久都没陪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能听见不?奶奶想死你了……”
“今天院里的花开了呢。记得有一会你淘气地把那花给摘了,我还追着你跑了泰半个院子呢……你还喜欢吗?奶奶去给你摘……”时不时落下几滴泪。
“喂,柳妖怪,你怎么又雕这玩意儿?”
柳不言抬头,面前站了两人,盖住了黄昏的余晖。
“姜哥。”他将木雕小心地放在盒子里,然后站起。“您老怎么又来了?”
柳不言将他们引进亭园。
“管家,上三杯茶。”柳不言坐下,看着戚九姜,“姜哥,来找我什么事?”
“过来看看。”茶水恰好端上来,戚九姜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哦,那小的是真受宠若惊了。”柳不言眉梢弯起,笑道。
这茶索然无味,欠好喝,欠好喝。江小苗皱着眉。
突然想起了任南冉,他转头说:“对了,老姜把那个小孩儿带着修炼了。”
柳不言惊奇,这面瘫是开窍了?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姐的灵魂被剥离,跟个死人一样。”江小苗露出了一点同情的心情,而嘴里,却还挺不住地品茗。
“那是不是什么冤魂恶鬼干的?不外有些妖族也有收割人类的灵魂的恶习,虽然在少少数。”
江小苗微微一笑,“所以啊,我就给他提供了一下报仇偏向。”
柳不言失笑,猫妖一族一向薄情寡义,不行能发发善心去主动资助别人。想来是想少费点力拉拢一个同伙,说得倒是情真意切的。
“哦对了,老姜还专门去雪山找了一趟雪轻竺呢。另有……喵喵……(那雪轻竺……)”江小苗看着周围变换的景物,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两个庞然大物,“喵喵?!(我怎么又酿成猫了?!)”
“说,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偷偷吐槽我的茶了?”柳不言低声笑着,俯身用手挑了一下猫耳朵,引得江小苗喵喵直叫。
“我可告诉你,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你不满意它可是能读出来的。”说罢,柳不言抬头不再理他。
“……”江小苗抬起懵逼的小脑袋,有气无力地喊着,“喵喵!”
柳不言低头品茗,逼格满满。其实……这家伙一直喵喵直叫,鬼知道它说的是啥,也就戚九姜能知道。
戚九姜的嘴角染上了一丝不行察觉的笑。
“哦对了,要不……我抽个空解决完这里的事,就随你一起吧?”
戚九姜抬头。
“喵喵。(老姜,你就允许他嘛。)”
低头看了一眼江小苗,他也正在用晶蓝的猫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