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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纨绔追妻路漫漫

080【灵山寺站】12

快穿之纨绔追妻路漫漫 予树 2019 2020-09-18 10:00:00

  苏然在灵山寺只居住了两个晚上。

  罗隐没有收到天子不再继续寻找的命令,却也没有收到不找的指令,于是在苏然离宫出走的第三天,罗隐只身来到了灵山寺这座远离人群的小院。

  他到时,正值晨曦。

  地上的枯草披着白霜,他湿了一身盔甲。

  “有事?”

  秋月不知去了那边,王朋还躺在床上修养,穆清开的门。

  她看着面前人,骑着高头大马,红色披风沾了雨露,头发束起却不加冠,正直直地盯着她……背后的苏然。

  在穆清冷漠的视线里,罗隐松了缰绳,利落地下马,然后跪地,道:

  “臣请公主回宫。”

  他对着的是穆清身后的苏然。

  穆清侧身,面上仍是与平常无二的笑意,苏然不用看也知道,她的眼神毫无温度。

  “小歌儿?”

  苏然有些张皇。

  “臣请羲和公主回宫。”

  罗隐的话乐成地截了苏然的话头,惹得苏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主金尊玉贵,照旧回宫吧。”

  穆清劝道,还朝苏然拂了拂手,宛如自己是个丫鬟一般。

  苏然真的慌了,却只见穆清退后,从屋里拿出几件物什,丢给罗隐,便关了院门。

  留下苏然和罗隐面面相觑。

  其实这样说也差池,至少罗隐是没有这样的感受的,他只是抱着怀里的、属于苏然的衣物有些尴尬。

  苏然拍了拍门,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能随着罗隐回了宫。

  等到京城城门处,早有候着的马车和奴仆,只等苏然一人。

  苏然上了马车,面上不复对着穆清时的温柔与张皇,只余一片冷漠。

  “羲和。”

  马车从罗隐身旁路过,见苏然没有任何体现,没有往日烦人的絮叨,他不由得开口。

  “罗统领照旧叫本宫‘公主’更为妥当。”

  冷漠无情的话语,不复往日的温情,罗隐皱了皱眉。

  羲和真的想通了?可为何他一想到这点心里会有点难受……

  罗隐庞大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街头拐角。

  -

  春来秋往,冬雪绵绵带来春意温柔,转眼即是五年时光。

  又是盛夏时节,距离穆清及笄只余一个月。

  灵山寺这座独立小院的客人,迎来的一封家信。

  房间里,穆清展开这封名为“家信”的信件,看到上面的文字,嘴角勾了勾,眸中皆是讥笑。

  三日后仆人来接。

  署名是安炜的印章。

  真是可笑。

  临到她及笄时再接她回去,说没有阴谋谁信?

  啧。

  穆清记得安歌这次回去是要嫁人为小妾的。还真是令人作呕的生养之恩。

  “收拾细软吧。”

  穆清淡淡放下书信,也不在乎一旁的秋月看去。

  秋月敛眉,应了声“是”,便开始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

  院子里长了野花,如今开得漂亮。

  看着此景,想及山中的气候没有那般炎热,穆清提步走了出去。

  那条小溪流势湍急,穆清坐在石头上入迷。

  她想起了林泽。

  他们许久没见,但穆清知道,他在。

  每月十四晚桌上凭空泛起的药瓶,里面装的是秋月和王朋身上的毒药的解药。

  偶有磕碰身上多了淤青红肿,第二日醒来总会消失不见,唯有她身上残余的药香。

  甚至因为月葵而腹痛难忍,深夜里辗转难眠,总会有温热的气息笼罩,让她得以安息。

  深夜无数次朦胧之间,她都能瞧见林泽身上从不离身的玉佩。

  可偏偏,二人却一直没有再向五年前那样一同嬉戏在林中抓些小兔子了。

  脚边有石子,穆清捡起一颗,扔进水里,溅起白色水花。

  穆清怔怔地看着水花,依稀想起林泽在溪中抓鱼时,鱼尾拍吊水面,水花溅了他一脸的场景。

  想到这里,她笑了。

  便又抓起一颗石子,扔进水里,溅起水花,以此往复。

  许久后,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站起身走到溪边,对着映着另一个自己的水面道:“对不起啊鱼儿。”

  然后她留恋地看了眼四周,眼神在某棵树上多停留了片刻,很快她就又挪开视线,面上带了温柔的笑。

  “我走了。”

  风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

  只是这话不知是想告诉谁。

  也许只是托风告诉树上那个怯于露面的故人吧……

  -

  丞相府来人并没有轰轰烈烈,究竟是接一个修行的“灾星”回府,能有马车来接已经算是安夫人美意恩赐了。

  穆清穿着一身青衣,无言地上了马车。

  自丞相府来人后,她便没开口说一句话,即即是现在,也不外是秋月道了声“走吧。”

  马车轱辘在下过雨还湿着的泥路上留下道道车辙印迹。

  这一走即是许多几何年,穆清却没有转头。

  连安歌也毫无反映。

  又或者说,安歌自看到林泽的脸之后,便再无反映过。

  穆清对此并不体贴,坐在马车上,她思索着未来。

  ……

  这一夜,林泽一如既往地造访那座院子。

  因为院子里住着他喜欢的女人。

  只是今日,林泽发现,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没有了往日的烟火气。

  耳边是蟋蟀蛐蛐儿斗乐的声音,林泽的心却不停地往下沉,似乎坠入湖底一般,冰凉无比。

  他忽的想起那日溪边穆清的离别,他还以为她是在和鱼儿打招呼,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他现在基础不知道穆清什么是时候离开的。

  就在他痛恨的时候,穆清已经跪在丞相府的祠堂。

  祠堂没有点蜡烛,现在漆黑一片。

  两三个拜垫,还算是柔软洁净,现在穆清就跪在其中一个拜垫上。

  祠堂里供奉的是安家历来的祖先。黑夜里,穆清看着这些个牌位,眼里氤氲了泪水。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怕黑。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华国人,穆清是个地隧道道的无鬼神论者,现在即便感受到祠堂里的寒意,她却依然挺直了背。

  但对黑暗的恐惧,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

  她本不惧黑暗,只要她能感受到温暖,但这个世界实在太冷漠。

  安歌的亲娘去世,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夜晚,人心的冷漠和天地的黑暗,让她生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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