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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月璃传

第十章、明煦

深宫月璃传 傲娇女狮子 2017 2020-08-03 08:00:00

  菱星原是文府买来的死契丫鬟,入府管教好后便直接拨给了萧月璃作贴身使唤,现下又随着萧月璃到了萧府,职位可谓水涨船高,连带着脾气也见长,因此璃阁上下的婢仆也都惧怕她。

  那小丫鬟被这一斥唤回了不少神智,忙停下了脚步,指着外头委屈道:“婢子知错,但……大令郎回来了,吵着嚷着非要见女人,门口的仆人们快拦不住了,张妈妈让婢子赶忙来通报一声。”

  大令郎?

  萧明煦!

  萧月璃倒是听说过这个萧府的年老儿,他是萧月华的孪生弟弟,也是赵氏膝下唯一的独子,算起来也是她的弟弟,且听闻当年赵氏就是为生他们姐弟二人而伤了身子,之后不能再有孕,因此这个年老儿便成了萧府唯一的嫡子,兼之又是宗子,可谓是金贵异常。

  “将人请到偏厅,我马上就到。”

  萧月璃不知萧明煦的性子是否与他姐姐一样,却料想不会差太多,但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萧月璃才觉察自己错的离谱。

  萧府这个深宅内院满是污秽与不堪,从上至下没有一个洁净的人,可萧明煦却让萧月璃眼前一亮,就像傲骨铮铮的寒梅绝世而独立。

  萧月璃忽的有种预感,萧氏一族的荣光与前程,日后只怕都要系在这个年老儿身上了。

  “大姐姐安。”萧明煦拱手作揖,行了文礼。

  “坐吧。”萧月璃淡淡的应了一句,搭着菱星的手臂亦坐到主座,细细审察着这个弟弟。

  萧明煦年不及弱冠,面目却出落的十分硬朗,纵然因多日操劳公务而消减憔悴,眉宇间的英气照旧无法掩盖,臂膀肩胛也宽阔的不像是十六岁的青年,显然是常年习武之故,可一举一动却又循规蹈矩,没有武夫的鲁莽与冲劲,倒像是温婉书生,可见此人文武双全,素日也对自己要求颇高,今日刻意闯来,应当不是激动之举……

  菱星的眸子在萧明煦身上停留了片刻,刚刚双颊飞红的为他上了茶。

  萧明煦瞥了眼空荡荡的座椅,却纹丝未动,而是依旧拱着手道:“大姐姐归府那日,我因公务不能回府亲自相迎,心中实在愧疚,今日特来请罪,负罪之人又岂敢在姐姐面前心安理得的入座?”

  萧月璃定睛瞧了他半晌,忽的笑道:“你既知道自己硬闯是错,却照旧一意孤行,现在又这番做派,真是叫人难以相信你是来请罪的。”

  萧明煦自知理亏,当下也不再虚以委蛇,而是展了衣摆,猛然跪在萧月璃面前:“请你放了我母亲,容她安享余生。”

  “哼,”萧月璃也没有伪装,只是收了笑意,冷言斥道:“安享余生?她凭什么?是凭她人老珠黄,照旧凭她有你们这一双子女?”

  萧明煦的脸上一阵青白,却仍试图坚持为赵氏博一线生机:“我母亲死了,我舅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到那时你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好下场?”萧月璃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绝不惜啬的大笑作声:“打我回来的那一日起,我就没想过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只不外……”萧月璃骤然转了话锋,言语间的狠厉袒露无遗:“我即便再不得善终,也一定会拉着你怙恃陪葬!”

  萧明煦似是被萧月璃的狠厉震慑,也似是放弃了求情,掸了掸衣摆下的浮灰,蓦地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我只想问一句缘由,你为何非要夺我母亲性命才肯罢休?”

  萧月璃回应他的只有清冷的一句话,却犹如将他推下万丈深渊:“你今日为何来找我,我就为何一定要她的命。”

  萧明煦脸色铁青,似是在推测萧月璃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素知母亲为人的他,也深知萧月璃不会以此事作假,看来……这仇是解不了了……

  “大姐姐……认真不能通融吗?”

  萧月璃可笑的看着他,冷言斥道:“杀母之仇,你能通融吗?”

  “那你会株连我姐姐吗?”萧明煦眉心紧锁,他知道萧月华会与萧月璃一同入宫参选,若萧月璃为了自身前程连萧月华也不放过的话,那他……便不得不违心去害人了……

  萧月璃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人不犯我,我不监犯……”说着,便将腕上的梅花手环丢给了萧明煦:“让她好好管着此物,算是我给她的一道保命符吧。”

  萧明煦郑重其事的收妙手环,再抬头已是双目含泪,哽咽着作揖告辞:“谢大姐姐宽容,我……我先告辞了。”

  萧月璃望着萧明煦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萧明煦的才情与心性都与这糜烂的萧府格格不入,却偏生被这对怙恃和那个不争气的姐姐连累,真不知是福是祸。

  “女人,”菱星犹豫半晌终是开了口:“我看这大令郎品性倒是极好的,您……”

  菱星话一出口,萧月璃便知晓了她的心意,不动声色的浅笑道:“这品性不是用肉眼便可看出来的,还得细细视察了解,但这煦哥儿简直是个智慧的,得提防着些。”

  菱星黯然的点了颔首,她知道璃阁与煦阁形同水火,即便她再有心,也不能轻易背主,否则以萧月璃的手段,只怕她的下场不会好过那赵大娘子。

  且菱星知晓,煦哥儿今日到此,定是因为赵大娘子已有不适之状,只可惜即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赵大娘子的命!

  萧明煦推脱了公务,在家里严防死守,只盼望能救回母亲,奈何事与愿违,赵宜终究照旧在腊月二十的夜间发了病,正与子女用晚饭时,便一口鲜血喷在了富厚的菜肴上,之后便昏厥不醒。

  彼时,萧月璃正在为几个弟妹收拾行囊,乍听院里的婆子来传了信,才急遽的披了大氅,捧着烧得暖洋洋的手炉赶往煦阁。

  煦阁早已乱作一团,李小娘与齐小娘也慌忙赶到,萧月华趴在软榻上哭的死去活来,萧正冒亦懒散的坐在侧座,等着郎中的诊断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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